愛比恨多,看我多可悲,哪怕被你拋棄了,依然如此深刻地想着你,發瘋地想着你,你呢,可有一絲一毫想念我?華盛頓的煙火能否讓你想起聖誕夜的我們。
他們才一起度過一次聖誕節……
香檳美酒,珠光璀璨,暗香浮動,這一幕少了他想看的身影,不免也少了趣味。
《梁紅玉》首映禮前一日,他從報紙上知道他出了事,心中悶疼,擔憂之餘忍不住想,或許溫暖不願意見他,故意讓自己受了傷,後來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多疑。
溫暖哪怕不願意見他,一早推了便是,不會讓人懷着希望又打碎,她不是那樣的人。
直到她身子恢復,工作他才放心下來。
《梁紅玉》已獲得巨大成功,將來戛納提名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她剛離開他的時候,這部電影上映,或許他不會下這麼多功夫宣傳,說不定火一起,封殺了這部片子也有可能。可如今,哪怕是離開了,他依然想她得到最想要的。
得到最好的。
蔡曉靜和林寧在舞會中翩翩起舞,兩人是舞林高手,周圍跳舞的男女和他們一比紛紛遜色許多,幾位明星搭檔和他們一比也被比下去了。
人人讚譽。
跳了一舞后,林寧無意中瞥見葉非墨,和蔡曉靜說,“找個人過去邀他跳舞。”
雖然戴着面具,可一眼就看出是葉非墨,那獨特的氣質,忽略不了,他人本就如一潭死水,總是木然沒表情,溫暖走後,身上更縈繞不去一種孤獨。
程安雅在一旁聽到林寧的聲音,也笑道,“曉靜,你看你有沒有適合的人,有膽子過去邀他跳。”
蔡曉靜偏頭,穿着黑色華貴禮服的程安雅就在身邊,葉三少自然形影不離,蔡曉靜也沒摘面具,笑說道,“我可不想葉總在聖誕宴會上動手,會嚇着人的。”
葉三少冷冷一哼。
突然,程安雅目光一眯,指着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呀。”
林寧蔡曉靜和葉三少的目光順着她看過去,只見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身穿一件白色的繡花短禮服,宛若大朵薔薇開在身下,十分美麗,長髮又直又順,綁成一個馬尾辮,高挑窈窕,她戴着一副紅色的鬼面具,別具特色,看起來更有一股蠱惑的魅力。
蔡曉靜哎呀的一聲,“這是去年溫暖穿的禮服。”
且是溫暖的打扮,那副面具也有七分相似,溫暖的頭髮也是如此高高紮起來,清麗純真,那繡花薔薇真的美豔至極。經她提前,程安雅也想起來了。
的確是當日溫暖的打扮,且若不仔細看,她的身影和溫暖也很相似,她個子稍微比溫暖矮一些,只是穿得太高顯出來的,這套禮服穿在她身上也沒有穿在溫暖身上那麼動人,人都要掩蓋自己的缺點,這女子大腿略有些粗,不如溫暖那雙長又直的均勻長腿。
葉三少摸着下巴高深莫測一笑,“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有心思了。”
程安雅不悅地蹙眉,葉非墨已放下紅酒,走向那名女子。
林寧想,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她也太笨了,穿得相似也就算了,何苦連面具和髮型也如此相似,反而弄巧成拙,一眼就看出也刻意。
蔡曉靜想起安寧新來的藝人,身影略有點相似,且平時也是扎着馬尾辮的。
“葉夫人,可能不是刻意的,安寧旗下有一名新來的藝人,剛從a大畢業,資質不錯,平日就是這麼扎着馬尾辮的,我看着有點相似,不知是不是她。”她儘可能是公平說話,說實話她也不喜歡有人做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太過刻意,可有可能真是巧合罷了。
那藝人她看過,十分清純,宛若她當年剛看見溫暖一般。
“會如此巧合?”程安雅挑眉,態度有所保留。且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看過才知道。
葉非墨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女子,彷彿要在她身上灼出一個洞來,他沉浸在思念溫暖的夢裡,彷彿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彷彿還看到她含情的眸。
正做着這樣的夢,夢到那一夜聖誕節她翩翩如飛的身影,眼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她,是上天垂憐,聽到他的心聲了嗎,或許是溫暖回來了。
他漠視了心中異樣的突兀感。
女子正要取酒,被葉非墨扣住了身子,宴會人來人往,人人都在玩樂,誰都不會注意到這一幕,男女**不過是尋常事罷了。
“你是誰?”女子困惑,掙扎,眼睛露出薄薄的一層怒,葉非墨摟得越來越緊,心中卻是冰冷。
不是溫暖,不是溫暖身上慣有的香,不是溫暖的聲音。
溫暖的聲音很嬌,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一點點尾音,特別是喊他名字的時候,彷彿拖着尾音,好似在嬌滴滴地撒嬌,他聽着十分受用,特別是在歡愛時,他更是喜歡聽她喊他的名字,那種彷彿從心底涌出來的激動和悸動是別人無法給他的。
過於嬌,甚至是嗲的,不似溫暖自然,只是細微的區別,他已聽得出來了。
他知道並非溫暖,卻依然執意摘了她的面具,露出一張青春芙蓉面,模樣看起來比溫暖要略大一些,很漂亮,五官雖不是溫暖那樣的小巧精緻,卻也有一股柔美的韻味,臉上有着薄薄的怒,渲染了胭脂,倔強地瞪着葉非墨。
他想起那一天在安寧國際外第一次見到溫暖時的情景,她站在雨幕中,瞪着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故作冷漠倔強地看着她,那年幼的面孔中,暈開了一層層寒冷也減不去的紅,那是被他氣的。
這張臉和溫暖的臉似乎要重合起來,看着像,其實並不像,若真要說像,就是眼中的倔強,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