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那時候才知道嚮明哲用了一晚上調查清楚了自己所有的經歷和背景,並決定大咧咧地公佈於衆。
五年前一心想要女兒找個家世背景不錯的人結婚,卻鬧得關係幾乎決裂。老兩口一直還沒見過自己的外孫,這一天突然見到了,還見到了這麼一個“超級金龜婿”,簡直樂得兩眼放光。一家人其樂融融,甚至聚集來了七大姑八大姨熱熱鬧鬧地過了三天。
沈清保證自己這三天絕對是精神分裂的,所有的事情明明都是關於自己的,卻沒有一件自己能插上嘴,全都在嚮明哲的掌握中進行。白天他可勁地帶着她的親戚又吃又玩,晚上小寶在家裡跟着爺爺奶奶,她趕着嚮明哲去酒店住,可每次到了酒店都逃不了,定是被他纏着美美“折騰”一晚上。
如果不是自己做的最後一點堅持,怕是家人大有讓他們即刻在家裡舉行婚禮之勢。她纔不要呢,即使……即使自己喜歡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可還沒有真正戀愛過,就這麼嫁了,也太便宜他了吧。
“老婆,今天在家都做了什麼?”嚮明哲剛回來,就丟下西裝外套,伸開雙臂抱過來。
“誰是你老婆啊,別亂叫!”沈清推開向明哲靠近的身子,對面坐着成可欣,終究覺得不好意思。
成可欣纔不避諱,要知道他們能重逢,可以說全是她的功勞哦,於是樂呵呵地調侃道:“清姐,好幸福哦。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要做伴娘哦。”
“沒問題。”嚮明哲又在自說自話,沈清都無語了。
“鬼丫頭,就你最鬼了,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糊里糊塗把我就賣掉了。”
“哎呀,如果我知道了那個男人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絕對不會這麼出賣你的啊。我也是因爲了解到嚮明哲他惦記了你足足五年,那天看到了你半眼,就火急火燎地天天追着我問,纔會這麼騙你去酒會的嘛。是不是?向先生?”
嚮明哲伸手下意識地緊緊握了握沈清的手,很有一種認定的感覺。而沈清也擡眼看看他,臉龐染上了粉色紅暈。原來,緣分真的是件奇妙的事情,讓人不信不行。成可欣打心眼裡覺得羨慕。
“好了啦,我不打擾了。等我走了你們再慢慢膩吧。”
“靖軒下週末回來,不如一起過來吃飯?每天都吃酒店,還是覺得家裡有個女人好。清清老婆的手藝很好哦。”
成可欣頓了頓,一臉的不服氣,“說了跟他沒關係的,這單純是我和清姐的事。”
“可欣,你真的是和南總裁……”
成可欣尷尬地看看沈清,不知道該否定還是肯定,思忖了一下,決定搖搖頭,“清姐,沒有的事。我怎麼會和南靖軒……我們的關係和你們不同的。”成可欣不知道沈清從嚮明哲那裡得來的信息,讓她怎麼去認爲自己和南靖軒的關係。可自己說的是事實——沈清和嚮明哲是有一個“結晶”的更是在熱戀中的男女,自己呢?只是南靖軒見不得光的情~人。呵呵,這種關係在他們面前,簡直玷~污了那份炙~熱和純潔,不值一提。
誰知,嚮明哲搖搖手,“我跟那傢伙從小長大,他的臭脾氣我最瞭解,別看他身邊女人一大堆,卻沒有誰能影響到他的情緒和生活,除了……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以爲他這輩子不會再在意任何一個女人,可是,突然發現現在有點不同了哦。”
成可欣眨眨眼睛,“除了”這之後省略掉了什麼?她來不及多想,心裡已經很不忿地抗議起來:“有什麼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其他人都算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天之驕女,不由得他隨便欺負,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臭脾氣都往我這裡發,我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
“嗬,你們啊,不知道是誰得罪了誰。可是,還沒有什麼女人敢這麼說他,他能讓你整天給他‘撒野’,還這麼縱容你,本身就證明他寵你寵得不一般哦。”
寵我?天!哪裡的事?成可欣心裡直呼冤枉,可是臉龐還是止不住有些微微發燙,嘴上卻仍舊不服氣地說:“你恐怕不知道他的‘縱容’是多麼氾濫,那麼多女人啊,他寵都寵不過來了,我纔沒那‘福分’。”
嚮明哲看着一臉酸澀的成可欣,沒有再說話。以他對南靖軒的瞭解,這個小女人,之於南靖軒的作用絕對不止那麼簡單,等着看吧……也許,會有奇蹟出現。
僅僅幾天的時間,晟宇集團風雲變幻。作爲其中兩大支柱產業——金豐地產、金祥投資爆出驚人內幕。兩位老臣子監守自盜,轉移了大批資金去國外投資去做自己的生意,而爲其出面的合夥人,竟然不是別人,正是晟宇的死對頭——智邦集團。
事情已經很明瞭了,智邦集團收買了王德旺和楊從光,而金豐和金祥之所以遭遇困境,每況愈下,自然不是什麼遇到了瓶頸,而是兩個人早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惜以出賣晟宇來換得眼前可觀的利益。
這一切做得非常隱秘,從晟宇內部根本無從查起,因爲金豐和金祥內部涉及此事的高管甚至財務人員已如毒血滲入經脈,如若不是南靖軒在晟宇總部大張旗鼓地展開調查,而自己卻暗度陳倉去了英國通過國際金融渠道抽絲剝繭,恐怕根本沒人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南金雄執着厚厚文件資料的手止不住地戰抖,最終無力地拍在了桌面上,長長的嘆息中充滿了滄桑和痛楚。
“怎麼會……都是一起打拼了幾十年過來的……”
“說了你別看的。”南靖軒從他手底下抽回那疊資料,轉手交給右手邊坐着的南銘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