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現在薛老就在幹部療養院之後顏欽和鍾毅便忙趕了過去,到了療養院之後顏欽很禮貌的問了這裡的工作人員:“請問,你們這裡有位警官退休的薛業薛老嗎?”
“你在薛老啊?”那工作人員問。
“對,我找薛老,能麻煩帶我去找到他嗎?”顏欽忙問。
“薛老年紀大了,誰也不見的,一些來慰問老幹部的局長之類的薛老也不見,我看你還是回去吧。”這說的也是實話,上了年紀的人最怕被打擾,更怕吵。“你告訴他我叫洛北,洛元勳是我父親,我想找他老人家諮詢一些事情,如果這樣薛老還是不見的話我們馬上就走。”顏欽這樣活了一句,鍾毅也忙說道,“對,我們找薛老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煩行個方便。
”
沒辦法,那工作人員只好按照顏欽的要求進去跟薛老說明情況了,不一會兒他出來,看到他出來顏欽忙要開口問,但他還沒有開口那工作人員先說道:“薛老同意了,請二位跟我來。”
聽薛老同意了顏欽和鍾毅相對一笑,然後兩人跟着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薛老,就是這位年輕人要找您。”工作人員帶着顏欽和鍾毅到了療養院的大院,遠遠的便看到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拄着柺杖往門口的方向走來,聽這就是薛老顏欽忙上前扶住了他,喊道:“薛老,您好。”“你就是元勳的兒子?”薛老聽是洛元勳的兒子來找他薛老完全的愣住了,久久都沒有回過神,反應過來之後情緒慢慢的開始變得激動,上下打量着顏欽,眸間流露的情感越來越濃,手有些顫慄的撫過了顏
欽的手臂。
洛元勳剛進警局的時候就是薛業帶他,洛元勳是如何從一個新警察一步步坐到廳長這個位置的沒有人比薛業清楚,而如今如今洛元勳都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現在他的兒子找上門來薛老怎麼能不激動?
“是。”許是眼前這位老人跟自己父親交情匪淺的關係,現在看到薛老顏欽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啊好啊……”確定他就是洛元勳的兒子之後薛老一直念着這兩個字輕拍着他的手臂,“一直聽元勳說起,卻從來沒有見過,長的真是出息,眉目之間還真跟你父親有幾分相像,你父親在天有靈也該安息了
……”
聽到這兒顏欽面色一個凝重,每次一接觸到跟他父親有關的人或事總是會不自然的冒出這種情緒,父子天性大概就是這樣吧,只是爲什麼離那個真相越近就越有種心慌的感覺?顏欽八歲那邊洛元勳就因公殉職,所以在他的人生當中,父母給他留的印象都很淺,淺的對他們都有些陌生,但身上流着他們的血,血濃於水怎麼也改變不了,就像現在,只因爲見了他父親的師父就覺得
倍感親切,平靜的心緒也開始起了漣漪。而薛老更是如此,現在見了顏欽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樣,雙手緊緊的拉着顏欽的手讓他坐下,臉上露着慈愛的笑意,問道:“好孩子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聽薛老這麼問了顏欽微微的抿了抿嘴角,回
道:“是關於我父親的事,我想來了解一下。”
聽後薛老展顏一笑,提到這個薛老自然是情緒高漲,他們之前那些出生入死的事蹟薛老還到處的當講故事一樣的說給那些年輕人聽呢,現在洛元勳的兒子來問薛老的心情自然又不一樣了。
“你父親的事蹟那可多了,我給你講一天一夜也講不完,難得你來,我就從他進警局給你說,說來我也挺丟人的,我還是他師父呢,結果他沒幾天就成我上司了,他……”“薛老。”看薛老這樣興致勃勃的樣子顏欽實在不忍心打斷,但眼下他的時間很緊,的確不可能全部聽完,雖然那也都是他想了解的,“這些我日後再來聽您說,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當年我父親辦過的一樁案件,就是當時轟動全國的,毒刺的那個案子,不瞞您說,我最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十有八九是我父親生前的仇家寄來的,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看看我有什麼線索,我剛從省公安廳過來,檔案我都看了,
這個案子最大,所以……”
聽到這兒薛老的臉上一個緊張,連忙抓着顏欽的手問道:“你剛纔說什麼?有人給你寄恐嚇信,真的?”
“也不算是什麼恐嚇信,是寄了一張被破壞掉的我父親的遺像,我現在有太太,還有兩個孩子,我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所以必須要了解敵人的情況。”
顏欽緩緩的說着,但是薛老好像無心去聽,就是喃喃的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他果然沒有死,他回來了……他還是回來了……”
薛老的聲音很小,但隱隱的顏欽也能聽得到,聽他這麼說,顏欽慌忙的問:“薛老,您剛纔說什麼?您說誰回來了?您知道的是不是?”聽顏欽這麼說薛老收回了神,長長的嘆了口氣,感嘆的說道:“唉,真想不到時隔都快三十年了這件事還是無法平息,這就是冤孽啊,你能找到我,能問到這個案子想必你該瞭解的也都已經瞭解過了,當年毒刺犯罪集團震驚國際罪行累累,已經被國際警署下了最高追查令,一時間成了亞洲多國爭先追擊的目標,如此大案如果能破獲這將是多大功勳,對個人、對警局、乃至對國家都是風采無限的事。當年你
父親也就是你現在的年紀,血氣方剛,他勢必要將這個組織粉碎,爲了追蹤井榮你父親花了好多年的時間,想方設法的在那個組織裡面安插了眼線。終於,就在有一天我們得到消息,剛在中國又幹了一票的井榮一夥打算偷渡出境,也很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你父親那麼多年的心血真的就白費了,所以那一次行動你父親真的是勢在
必得的。
你父親被任命爲行動組的組長,他早早就在碼頭設下了埋伏,等了一天一夜終於是等到井榮一夥出現,接下來就是那場惡戰。”
說到這兒薛老忽而頓住了,顏欽慌忙的問:“然後呢?”
聽到這兒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這也都是作爲警察該去追究的事情,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是這麼做。“那次打算偷渡出境的井榮一夥全是組織裡的精英人物,各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那場苦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到最後兩邊都是傷亡慘重,惡戰持續到最後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警力,最後井榮被當場擊斃,
警察派去的人除了你父親生存的人寥寥無幾,而井榮一夥,船上的人全部都死了,那個場景真的很慘烈,就在江邊,全被染成了紅色。”說到這兒薛老不免還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又接着說道:“雖然傷亡慘重,但你父親卻是立了大功,被破格他提拔成了廳長,而且被國家領導人親自授予英雄獎章,這是何等的榮譽,很了不起,轟動全國
。”
聽到這裡故事不是應該已經結束了嗎?顏欽並沒有打斷,繼續聽薛老往下講,薛老繼續說道:“本來到了這裡故事已經是結束了,但是後面清點對方傷亡人數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那條船上的不僅有那個犯罪集團的犯罪分子,還有井榮的家人
,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都在上面,全死了,雖然井榮罪惡滔天,但他家人死了也會痛心。你的父親厚葬了井榮一家,也對井榮的家事做了調查,事後發現他有三個孩子,而在船在只發現了他的兩個,還有他的大兒子井綸,是沒有上船還是從船上逃走了這個不得而知,你父親知道了之後便想找
到那個井綸加以撫養,以免他再有歪路的,誰知一直都沒有他的下落。”
“井綸?”念着這個名字顏欽思緒再次一凝,那個給他寄遺像的人會是他嗎?
“那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也跟這件事有關嗎?”說到了洛元勳的死顏欽就感覺到了心痛,對於他的死他們一定隱藏了什麼。
被問到這兒薛老紅了眼眶,很難受,很痛苦,看到此顏欽忙問:“薛老,您還知道什麼您就都告訴我吧。”薛老緩了緩自己的情緒,說道:“你調查過你也該知道井榮組織何等龐大,死傷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要給井榮報仇的人大有人在,這也就是爲什麼你父親一直不肯讓你回國,他死後都不許你說出是他兒子
的原因,還有你父親的死,他……”
“他怎麼死的?”
“因公殉職只是一個幌子,你父親是被暗殺的。”
暗殺?
果然……
這些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連江戰都沒有。“那次你父親帶人去外地視察,就在去的路上中了埋伏,兇手手段相當殘忍,和你父親同行的人全死了,連全屍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