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越是懼怕的事情,越是像藤蔓一樣,不斷的再心裡盤根錯節的交織出來,亂糟糟的成了一團,讓人難以從這無頭之中找到最終的解決辦法。
最後,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這堆藤蔓給剪開,也不管是否是形成了條件反射的反射弧,最終傷害到了的,又是自己而已。
“小向,你快點!”
溫漣漪沒由來的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女人的第六感是個神奇的東西,在某些時候,能夠恰如其分的料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好,姐,你放心。”向翔點點頭,他明白溫漣漪心中的顧慮,狹長的鳳眸在在旋轉了幾個角度之後,又是一陣堅定的點了點頭。
“嗯,謝謝了。”
因爲害怕褚東弦會突然產生懷疑,而從不遠處回來,兩人乾脆做到最後,若是被他發現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向翔的身上,也好比兩人直接面對面好得多。
所以,此刻,溫漣漪正坐車上,心裡緊張的要命,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的亂轉,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自己有一雙千里眼,和兩隻順風耳。
“東弦……你……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柏秋始料未及,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褚東弦便回到了公司,真不知道是應該誇他對公司的事情十分的上心,還是應該覺得,這個男人的洞察力非常的敏銳,應該是額發現了什麼,儘管兩人通話的媒介不過是電話,但是面前的男人,分析能力簡直是好的驚人,他並不敢排除還有這樣的可能性。
“你很吃驚?”
褚東弦嘴角勾勒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他其實骨子裡也不是那樣的冰冷,坦白來說,只是被生活所迫,再者,念熙還是那麼的小,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讓他傾訴衷腸,久而久之的,憋悶在心裡,誰也不會開朗起來。
“我……東弦,其實……”柏秋訕笑着,覺得一切都沒能夠逃得過褚東弦的眸子,他的那雙眼,總是和鷹隼一般的鋒利,像是能夠戳穿人的內心,看穿一切。
“其實公司根本就沒有事。”褚東弦叫首席秘書放在桌子上了一杯咖啡,咖啡濃郁的味道正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分子,在空氣中不斷的傳播着,這些小分子。又不斷的亂竄着:“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男人猶如王者,高高在上,一副已經看穿了一切的口氣。
“唉。”柏秋嘆口氣:“原本以爲你不會發現的,沒想到你的觀察力這樣的敏銳。”
“說。”
褚東弦看了眼手上的百達翡麗:“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
柏秋愕然:“所以說……就算我不叫你,你也會回來的?”
他日理萬機,簡直是比起來皇帝還要忙碌的人,他說的給他五分鐘的時間,是說明五分鐘之後,還要開會,至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嗯。”褚東弦應:“說起來,還真是應該謝謝你呢,柏秋。”
“我……不敢……不敢,呵呵……”柏秋看褚東弦的表
情,這哪裡是有感謝的意思,看他的眼神,不把他整個人給生吞活剝了,就算是不錯的了,哪裡還能夠那樣的祈求:“那剛好扯平了,我沒什麼想告訴你的,我先回去了。”
“等等。”
柏秋走到門口時,心裡還在盤算能不能到達機場,畢竟這次他回來,國內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全,讓她一個人回去,又總是有種不太放心的感覺。
人都是這樣矛盾的動物,既希望對方能夠平安的達到,又不希望她就這樣離開。
柏秋的腳步停在半空中,轉身,道:“怎麼了?”
“柏秋。”褚東弦叫了聲她的名字:“你覺得,人有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
他問,臉上是溫漣漪很少見過的認真,這種認真,讓他有種和老虎直視的感覺,胸腔內波濤翻滾了起來,不自然的問:“你怎麼了?突然問這種哲學問題?”
“你只用告訴我,相信,還是不相信?”
褚東弦始終執着在這個問題上,不管柏秋如何的閃躲,他都問出來,並且還要知道他心目中的答案。
“我不相信。”柏秋搖頭,語氣認真。
“我也是。”褚東弦表示十分的贊同:“死而復生,有時候不過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小把戲罷了,或者說,是刻意的隱瞞。”
“是嗎?”柏秋嘴角抽搐了起來,這種被人反將一軍的感覺,委實是不好受的:“你說的沒錯,我還有事,再見。”
說罷,也不等男人再次啓脣,就兀自開了門,木質的門板,在空氣裡搖晃了幾個弧度之後,這才乖乖的貼合在那裡:“我去,東弦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他的小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着,四下張望,像是做賊的一樣。
“Vill,去派人跟着柏先生。”
大概過了兩分鐘,褚東弦才把盯着不遠方的目光給收了回來,對着身邊的秘書說道。
“好,我馬上安排人過去。”
“嗯。”
再過三分鐘,就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褚東弦做好準備,全心全意的去開會,他摸了摸一直在跳躍不停的雙眼皮,深邃的眸子,更加的深邃了,猶如暗夜裡透亮的夜明珠,正在無時無刻的散發着屬於自己的光輝。
……
柏秋的座駕,還是那輛銀灰色的凱迪拉克,這款車現在在市面上已經不太值錢了,他卻還是不捨得換。
畢竟車是死的,人是活的,在這輛車上的記憶,遠遠的比這輛車本身要值錢的多,歷史上還有人千里送鵝毛呢,所以說,錢,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更重要的,其實是一些人,一些回憶。
“喂,漣漪,你們到哪裡了?”
知道溫漣漪此刻正在和向翔在一起,柏秋的心裡多多少少是有點吃味的,他甚至是一秒鐘都不想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可惜她是人,不是別的寵物,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後被別人所掌控。
“柏秋哥,小向正帶着我,在通往機場的路上。”
聽的出來,那邊溫漣漪的聲音正帶着顫抖,她很緊張,兩個人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柏秋能夠完全得感覺出來,在兩年前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對於褚東弦的事情,總是誠惶誠恐,沒想到時間不僅不能夠把傷口癒合,反而讓她重新的感覺到痛起來。
“那就好,我現在也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你不用擔心,東弦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懷疑。”柏秋舒口氣,儘管明白男人可能已經是猜測出來了什麼,可他不想讓溫漣漪擔心,就乾脆沒有說出來,而是在不斷的安慰:“你們趕過去之後,最好不要耽誤,這樣就沒事了。”
“好,柏秋哥。”溫漣漪舒緩了口氣,感激的說道:“謝謝你了,這次多虧是你,要不然我肯定……”
說到這裡,她差點就哭了出來。
柏秋明白,除了擔心以外,她還是在傷心,傷心就這樣再次離開了褚東弦,本來想的是,就這樣遠遠的看男人,想知道他有沒有變樣子,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是那樣的霸道。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溫漣漪知道,她不過是一個貪心鬼,貪心的想要知道關於男人的一切,要埋怨的話,就只能說是兩個破之間的緣份太深,總是能夠不期而遇,更甚者,總是危險的就差一點被發現了。
“沒事,好了不說了,我在開車,不能一直接電話,不然一會兒被交警看見了,我這車估計是不想要了。”柏秋來玩笑的說道,那邊傳來溫漣漪“噗嗤”的一聲笑,道:“嗯,你路上慢點,不用那麼急,我們還有時間,你還能趕得到。”
“我這不是怕來不及。”柏秋道:“我這一回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去美國,你一個人在那邊,我也不放心。”
“我一個人沒事,餓不死。”溫漣漪笑着說道:“倒是你,應該去看看你的父母了不管之前他們對你多不好,畢竟也是你的父母。”
“嗯,我知道。”柏秋道:“那我掛電話了,一會兒聊。”
“好。”溫漣漪邊說着,心裡也鬆了口氣,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儘管車窗沒有打開他,她還是覺得空氣順暢了許多,一直都在沉默着的向翔突然開口了:“姐,是不是沒事了?”
看她開心的樣中夾雜着憂愁,這兩種情緒混合在一起,竟然能夠同時的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
“嗯,他沒發現,我們可以放心的走了。”
“那就好。”
向翔佯裝鎮定,其實內心裡早已經是波濤洶涌了,他不希望面前的這個女人離開,若不是陰差陽錯,他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溫漣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他應該知足,至少褚東弦幾次三番的,都錯過了和麪前女人見面的機會。
“小向。”彷彿是能夠感受到向翔的心理活動,溫漣漪定定的說道:“我知道我瞞着你們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或許……”
她覺得十分抱歉,至少面前這個真正對她好的人,她能感覺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