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許暮一及時抓住了扶手,她定了定心神,假裝鎮定地走了下來,“謝謝符總。"
符袁朗也收了收雜亂心神,放下酒杯,對許暮一說道:“不用謝,走吧,我送你回去。"
“送我到我車子停的地方就行了。"許暮一感覺補上一句。
“我知道。"符袁朗動身就往外走。
“你喝了酒,我來開車吧。"許暮一瞄了一眼酒櫃上的空酒杯。
符袁朗點了一下頭,讓許暮一開車,到了酒會場地的停車場。
到了停車場,許暮一又對符袁朗說道:“到我車上來吧,我送你去麒麟酒店,你今晚就在那睡一晚吧,畢竟喝了酒,我不。"
“放心"兩個字差點就說出去了,可是就算她及時剎車,將那兩個硬生生吞回去了,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那沒說出來的是什麼話。
她極不自在地看了一眼符袁朗,而符袁朗並沒有說話,而是跟着她下了車。
轉而,兩人又都坐到了許暮一的車上,許暮一把車開到了麒麟酒店門口,“到了。"
“那個李老闆玩失蹤,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他。"符袁朗忽然轉了話題。
“看來他也是早就有預謀。"
“而且,這事應該跟崔鬱沒關係。"符袁朗又說道。
許暮一皺了皺眉,“不是他還能是誰?"
“暫時還不知道,反正,不是他,我試探過他,他毫不知情。"
許暮一愣了一下,然後看着符袁朗說完話就下車了,她立馬下了車,對着走進麒麟酒店的符袁朗喊道:“符袁朗!"
符袁朗回頭看向許暮一,以眼神詢問她是否有事。
許暮一頓了頓,措辭了一會兒到最後說出口就只有“謝謝"二字。
符袁朗勾了勾嘴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沒什麼,這李老闆敢惹我非凡和飛躍,我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許暮一也微微笑了一下,有一絲苦澀在嘴角蔓延,“那,符總,再見。"
“再見。"
許暮一目送符袁朗走近麒麟酒店,那一絲苦澀在心裡泛起波瀾,符袁朗,你這麼好,該是我配不上。
她想起先前在舞會上,符袁朗和蘇婷婷在一起的畫面,是那麼的和諧,而符袁朗剛纔也說了,是因爲李老闆得罪了非凡和飛躍,所以,他纔想要找到李老闆算賬。
而不是因爲她,她剛纔那聲謝謝,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符袁朗一定在心裡嘲笑她吧。
許暮一站在那看着麒麟酒店的大廳看了好久,符袁朗早就看不到了,可是她還傻站在那裡,直到一陣風吹來,才拉回她的思緒。
她莞爾一笑,心裡道:就這樣吧……
如果苦有顏色,還是黑色,那麼此時此刻許暮一一定是黑漆漆的。
她打開車門上去了,然後開車遠去,沒有看到她視線的死角處,麒麟酒店的角落裡,符袁朗一直站在那,許暮一看了大廳有多久,他就看了許暮一有多久。
許暮一回到家時,一涵已經睡着了,她走到牀邊坐下,一直注視着熟睡的一涵,然後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撫着一涵的臉,不過她沒有喃喃自語,而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眼淚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
第二天上班的許暮一除了眼睛有些微腫,其他都一如常態,到了公司她第一件事就是叫來了樑曉玲。
“許總你找我?"
“說吧,爲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樑曉玲不解地問道。
“別裝傻了,實話實說吧,爲什麼要在我的晚禮裙上動手腳?"
“我、我沒有,許總,是晚禮裙出了什麼問題嗎?"樑曉玲有些緊張。
“我不覺得那晚禮裙的質量會那麼差勁,更不覺得就我這身材能把它撐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解釋,你收拾一下準備走人吧。"
昨天許暮一覺的晚禮裙出問題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這晚禮裙上動了手腳,而這個晚禮裙是由樑曉玲送過來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她跟樑曉玲並無恩怨,這樑曉玲幹嘛要設計她呢?
“許總,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手腳,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我不想就這麼丟了,許總,求求你,你查清楚啊,真的不是我做的,跟我無關啊。"
許暮一垂眸看了看桌面,“那好,你先下去吧,我會去查清楚的,如果真與你無關,我會向你道歉,但是如果真的是跟你有關,那你可不就是捲鋪蓋走人那麼簡單了。"
樑曉玲抿了抿脣,眸光不自然地閃了閃,“真的不是我,跟我沒關係,許總請相信我。"
“嗯,那你先回去工作吧,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那,許總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
樑曉玲攥着衣角,有些不安地走了。
她前腳走出許暮一的辦公室,許暮一後腳跟上了。
樑曉玲左顧右盼,走到樓梯道上,確定沒人之後纔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許暮一在暗處看到樑曉玲一臉着急與心慌,電話接通了,她立馬說道:“喂,嚴小姐,這、這事我怕做不下去了,你還是找別人吧?"
電話那頭說什麼,許暮一聽不清,只聽樑曉玲又說道:“這事我真做不下去了,我不想因爲這個丟了工作不說,還被警察抓,上次我們公司一個叫孟嬌嬌的,就是因爲跟許總做對,結果被解僱不說,還被許總告上了法庭。"
許暮一眉頭緊皺在一起,她雖然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但就樑曉玲的話也能知道那邊會說什麼,無非是強逼樑曉玲繼續幫她。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嚴瑩瑩。
剛剛樑曉玲的一聲“嚴小姐"已經說明一切,她認識的姓嚴的,而且還有仇的,就只有嚴瑩瑩了。
“嚴小姐,我上次已經是幫你泄漏了許總的行程,告訴你她和李老闆要談生意的事,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也跟我有關,我怕我真的會被抓進警察局的。"
樑曉玲擔驚受怕,“我當初只是被金錢所惑,可現在,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嚴小姐,你還是換個人幫你吧,就這樣,拜拜。"
不等嚴瑩瑩說話,樑曉玲就把電話掛了。等她一轉身要走的時候,才發現許暮一正站在她身後的出口處。
樑曉玲當即就石化了,“許、許、許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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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一實在難以相信,這個嚴瑩瑩居然下手都下手到她身邊來了,如果不是這次晚禮裙的事情,她是不是還矇在鼓裡,以後的應酬行程都被嚴瑩瑩提前知道,然後嚴瑩瑩提前設下陷阱就等她跳?
“你也別許總許總的叫了,不是怕進局子嗎?那就讓你去局子裡好好待待,看看與人爲兇的下場是什麼!"
樑曉玲當場就嚇得腿軟,撲通一聲跪在了許暮一的面前,抱住她的腿,“許總,我求求你,不要抓我進局子,我知道錯了,我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句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你一句不是故意,我要擔多大的風險嗎,這你要是故意起來,我是不是要把我的命搭進去?"許暮一抖開了樑曉玲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人逼急了總會做出出格的事情,許暮一沒想到這樑曉玲也會這麼衝動,不過還好她剛纔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
所以樑曉玲起身朝她撲來時,她反應快的避開了,還不等樑曉玲再出手,就已經有人把她制服了。
“怎麼回事?"符袁朗鉗住樑曉玲的手問道。
許暮一冷笑一聲,“你自己問她。"
其實她真想說:怎麼回事?還不是你那好前女友,你那好兒子的媽乾的好事。
不過想想,她這樣說又能怎樣,不過是顯得她有多得理不饒人罷了。
面對許暮一,樑曉玲起先還敢說下謊,可是面對符袁朗,你就是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不老實。
於是,樑曉玲全盤托出,只希望符袁朗能看在她這麼老實交代的份上,饒過她。
然而,符袁朗聽完之後,就叫來了保安將樑曉玲扭送走,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哭喊求饒。
“對不起。"符袁朗看着許暮一,心存愧疚。
“不用說對不起,只希望符總去找嚴瑩瑩算賬的時候,也能像對樑曉玲這樣,冷心冷情。"說完,許暮一就走了,既然符袁朗都知道事情真相了,那麼這件事就交給符袁朗去解決,畢竟嚴瑩瑩是他前女友,還是他寶貝兒子的媽。
符袁朗目光陰沉,他一而再的放過嚴瑩瑩,以爲她會老實,可他也忘了,當初他還總是訓斥許暮一,說不要有所謂的同情心,有的人是不會悔改的,那所謂的同情心只會害了自己。
沒想到到他頭上來,他也不免一而再地放過了嚴瑩瑩,倒不是因爲同情嚴瑩瑩,而是心疼小憶。
符袁朗離開了飛躍,直接去了嚴瑩瑩的住處,趁着小憶上學去了,他要好好地跟嚴瑩瑩算這筆帳。
當他來到嚴瑩瑩的住處,打開門進去,卻看到小憶正在客廳看電視,而房間裡傳出了激烈的啪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