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驚醒的許暮一睜眼一看,就看見不知何時躺到牀上來的符袁朗從背後摟住了她,還攥着她的手。
許暮一扭過脖子看了一眼背後的符袁朗,符袁朗閉着雙眼,好像還在睡。
難不成符袁朗也有夢遊的毛病?他不是在沙發上睡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回到房裡來了?
許暮一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和符袁朗相擁入眠早已成了習慣,許暮一也只是被符袁朗突然出現而驚醒,卻也不會驚慌。
隨後,許暮一閉上眼繼續睡了。只是剛纔那個春意盎然的夢,斷了就續不上了。
不過,許暮一還是有些汗顏的,她難道還想再把那麼尷尬的夢續上?瘋了麼!
第二天許暮一醒來時,符袁朗還在睡,倒是第一次她醒了,符袁朗還沒醒,以往可都是她醒來時,符袁朗都起牀了。
許暮一剛想要掀開被子起來時,發現符袁朗的手還勾在她的腰上。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也該起牀了,她和符袁朗都還要上班呢。
所以,許暮一挪開符袁朗的胳膊,然後輕輕搖了搖符袁朗的肩膀,“符袁朗,醒醒。"
符袁朗皺了皺眉,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就看見許暮一正坐在他面前,他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坐了起來。
許暮一見符袁朗醒了就下了牀,準備下樓去洗漱了,可還沒離開牀邊,她的手腕就被符袁朗拉住了。
許暮一轉頭看向符袁朗,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些亂糟糟的符袁朗,他頭髮也是亂的,嘴邊還長出了小鬍渣,“幹嘛?"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許暮一現在對這些字眼特別敏-感,剛說完這兩個字後,許暮一就趕緊換了句問法,“你幹什麼?"
符袁朗輕輕地說了一句:“下面給我吃。"
許暮一一聽,當即就紅了臉,她一把甩開符袁朗的手,這符袁朗真是死性不改,一大清早就這樣耍流-氓!
“下-流!"許暮一衝着符袁朗罵了一聲,然後就準備奪門而出。
可這時許暮一又聽到符袁朗說道:“我餓了。"
許暮一的腳步一滯,他餓了?!
許暮一轉過身看向符袁朗,只見符袁朗接着說道:“昨晚沒吃晚飯,盡喝酒了,睡了一晚起來,肚子好餓,想吃麪條,最好加兩個蛋在裡面。"
“……"許暮一簡直想挖條地縫出來幫自己藏起來,一大清早她就丟了個大臉。
符袁朗打了哈欠,然後又說道:“許暮一,你好污。"
許暮一的臉蹭蹭蹭地紅上加紅了,她打開門,逃也似地跑出去了,那背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許暮一下了樓,紅着臉給符袁朗煮麪條吃,按符袁朗要求,還加了兩個雞蛋在裡面。
煮好了之後,許暮一就去喊符袁朗過來吃,然而符袁朗還在樓上的浴室洗澡,所以許暮一就先去刷牙洗臉去了。
等許暮一洗漱好出來時,符袁朗還沒洗完,她還鄙視了符袁朗一句,“洗金子麼洗這麼久。"
說完,許暮一就先去吃麪了,剛盛好面,端到了飯桌上正要坐下來吃,就聽到符袁朗的手機響了。
許暮一看了一眼樓上,符袁朗的澡還沒有洗完,可那電話還在響不停,許暮一隻好放下筷子,走過去在酒櫃上找到了符袁朗的手機。
許暮一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只有一個字——媽,是符袁朗媽媽打來的電話。
本來對於符袁朗的電話許暮一就不敢接,不管是誰打來的。當看到這個字之後,許暮一隻好無奈地放下了手機,任由手機在那響了。
不然,她要是幫符袁朗接了這個電話,萬一他媽媽問起爲什麼是她接的電話她怎麼說,算了,還是不瞎攪了。
許暮一轉過身正準備走開的時候,突然又想到符袁朗說過,他媽媽現在就跟得了老年癡呆症一樣,時常是這個不記得,那個不記得,可她還能記得符袁朗並打電話過來,可見符袁朗是她心裡最在意的人。
許暮一覺的,讓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可憐的母親抱着手機在那頭巴巴地等着心愛的兒子接電話,實在是殘忍,就算符袁朗此時不能接電話,她也不能讓符袁朗的媽媽在電話那頭因爲電話打不通而擔心。
許暮一知道那種給在意的人打電話,但是那頭老沒人接聽的感覺,很糟糕。
許暮一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轉身拿起手機劃了接聽。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有些呆呆的聲音:”袁朗,袁朗……"
許暮一以爲符袁朗的媽媽會有什麼事要說,可是那頭就只聽到他媽媽不停地在喊着符袁朗的名字。
不知道爲什麼,許暮一很想哭,她能想象得到那個畫面:符袁朗的媽媽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兒,抱着電話,喊着這個唯一記得的兒子的名字。
吧嗒。
許暮一已經哭了。
後來,有人接過了符袁朗媽媽的電話,應該是照顧符袁朗媽媽的護工,“您好,符先生,今天呢符女士起來之後就說想兒子了,不停地說着要給兒子打電話,所以我就替她撥了電話給您。"
許暮一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剛想要說話的時候,手機突然被人搶走。
是符袁朗,他已經洗完澡出來了,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又掃了許暮一一眼,眸光有些陰鬱。
符袁朗拿過手機放到了耳邊,“媽。"
符袁朗邊接着電話邊往落地窗那走去,然後穿過玻璃門,走到外面接着電話。
許暮一抹了抹眼淚,然後回去吃麪。
符袁朗接完了電話進來後,徑直去了廚房盛了碗麪出來,走到了飯桌前坐下,他看了一眼埋頭吃麪的許暮一,沒有說話,也低頭吃起面來。
符袁朗剛低下頭去,許暮一就擡起頭來瞟了符袁朗一眼。她在想,符袁朗是不是在惱她擅自接了他電話?
走神的許暮一還沒來得及低下頭去,就被擡起頭來的符袁朗逮個正着,兩人四目相對,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符袁朗才說了句:“面有些鹹。"
許暮一頓了頓,然後應了聲:“哦。"
吃完了麪條,許暮一把鍋碗洗乾淨之後,就跟符袁朗一起出門了。
路上,許暮一想起來昨天薛睿銘跟她在“surprise”的事情還沒有跟符袁朗說。因爲這要去上班了,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同事,就怕她們問東問西的。
所以想要看看符袁朗對這件事有什麼說法,好讓她心裡有底,知道待會兒上班該怎麼做。
“薛睿銘昨天還去了店裡?”
“嗯。”
“你怕今天上班搞不定那些人問東問西?”
許暮一戳着小指頭,弱弱地點了一下頭,符袁朗總能立刻聽出來她說這麼多話的目的。
“很簡單,你只要……”符袁朗故意拖長了音。
許暮一滿眼期待地看着符袁朗,“什麼?”
結果符袁朗不說了,許暮一傻眼了,符袁朗怎麼話說一半不說了!
“到底什麼啊?”
符袁朗嘴角微微上揚,依然不出聲。
許暮一股起腮幫子,有些無語。
直到符袁朗把車停好後,許暮一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豪魅商場門口,而是非凡公司的停車場!
符袁朗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只等許暮一也下了車,他才說道:“你只有來這當我的私人秘書,纔沒有這些麻煩,這樣的話,薛睿銘找不了你的麻煩,也不會有店員來找你問東問西。”
被符袁朗這麼一說,許暮一也覺得的確如此。可,她本來就是爲了避開符袁朗,所以纔想着去當店員啊,結果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開嗎?
見許暮一一臉糾結猶豫,符袁朗聳了聳肩膀,“隨便你,如果你想繼續呆在‘surprise‘我也沒意見。”
說完,符袁朗就走了,走了三步之後又回頭說了句,“我車子都停好了,不想再動了,你要還想回去‘surprise‘,那你自己打車去吧!”
許暮一撇着嘴,心裡不知道有多糾結,哎呀!
眼看着符袁朗就要出來停車場了,許暮一跺了一下腳,然後就小跑着追上符袁朗。
符袁朗聽到身後噠噠的腳步聲,嘴角一勾,繼續往前走着。
跟着符袁朗來到辦公室的許暮一傻站在那裡,問道:“那、那我能做什麼?”
許暮一也想明白了,她現在連睡都是跟符袁朗睡在一起的,工作也是在非凡公司,她再躲避符袁朗,又能躲到哪裡去?
反正遲早也是要被符袁朗抓回身邊工作的,不過早晚罷了。
算了算了,好歹跟在符袁朗身邊工作,能省去不少麻煩,她只要應付符袁朗一個人就行了。
雖然,就符袁朗一個人就夠她受的,但是她也習慣了不是,所以啊,還是認了吧!
符袁朗看着已經“覺悟”了的許暮一,“你先坐在沙發那裡思考一下人生,我讓人把你的辦公桌搬進來。”
符袁朗的辦公室很大,放兩張辦公桌綽綽有餘。
許暮一沒有多話,乖乖地去了沙發那邊坐下來“思考人生”了。
符袁朗拿起座機撥了電話,“讓人把顧念之前的辦公桌搬進來。”
符袁朗掛了電話,很快就有人敲門了,許暮一倒是自覺,聽到敲門聲就過去開門,門沒鎖,她只是怕那些人搬桌子不好開門,所以去幫着開下門。
只是許暮一開了門之後,就愣住了,門外根本不是搬桌子的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