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見符袁朗都這麼說了,許暮一癟了癟嘴,沒再多說,轉身就進了許家。
舒萍早就準備好了飯,等着許暮一回來吃,許暮一看着忙活的舒萍,心頭感慨萬千。
“媽……"許暮一輕喊了一聲。
“一一回來了啊,來來,媽剛把飯做好,來過來,我們先吃飯。"舒萍朝許暮一招了招手。
許暮一走過去坐下,舒萍已經把飯盛好遞到了許暮一的面前,“來,吃吧。"
許暮一望着這一桌她愛吃的菜,眼眶有些溼潤,說實話,她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接下來該怎麼跟舒萍講她的事情。
許暮一往舒萍碗裡夾着菜,“媽,你也多吃點,感覺你瘦了好多。"
“千金難買老來瘦,媽瘦了是好事,倒是你啊,你才瘦了。"
“我、我沒瘦,是媽好久不見我,太想我,所以才覺得我瘦了。"
“那媽應該想你長點肉,怎麼會想你瘦呢?"
“呵呵,好了媽,你說我瘦了我就是瘦了,那我們倆都多吃點。"說着,許暮一又往舒萍碗裡夾了菜。
母女倆溫馨地吃完了一頓晚飯之後,許暮一知道,該來的問題要來了。
許暮一跟着舒萍到了客廳沙發上坐下,舒萍握着許暮一的手,問道:“一一,你實話跟媽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一直瞞着媽?"
許暮一咬着雙脣,不知該從何說起,“媽,我、我和崔鬱準備離婚了。"
想了半天,許暮一隻能先把這件事交代出來。
“什麼?你和崔鬱要離婚,爲什麼?如果他是接受不了婚禮當天放的那個視頻,那爲何那天又要那麼信誓旦旦說非娶你不可,然後現在又要來離婚?"
許暮一不知道該怎麼措辭,她和崔鬱的事情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更何況中間還夾着個符袁朗。
如果真的要把這個事情講清楚,必然要說出符袁朗來,到時候事情只會越說越亂,到最後,還牽扯出了舒萍的事情,那樣只會讓舒萍和許常建也鬧出矛盾來的。
所以她肯定要隱去符袁朗的事情的,不然,牽扯太多了。
“媽,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從哪說起,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跟崔鬱在一起了。"
"“可是你知道嗎一一,你知道你爸有多喜歡崔鬱嗎?你爸他簡直就把崔鬱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你爸現在已經將旭安交給崔鬱來打理了,你突然說要跟崔鬱離婚,你讓你爸怎麼接受?"
許暮一對公司的這些事情真的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許常建對她的態度,對崔鬱的態度。
所以當許暮一聽到舒萍說的這些之後,心裡很難過,難道在他們心裡,她的幸福,還比不上許常建對崔鬱的疼愛嗎?就因爲許常建太滿意崔鬱,所以就不管她是否幸福快樂嗎?
“不管爸接受不接受,我是一定要和崔鬱離婚的了。"
“一一,你想清楚了?"
“嗯,這沒有什麼好想的,媽,其實崔鬱他。"許暮一剛想說出崔鬱是那種人面獸心的人時,大門突然開了。
只見崔鬱扶着醉酒的許常建進來了,舒萍見狀,趕緊起身過去幫忙扶着許常建,“怎麼喝這麼多啊!"
“都是合作商,他們都特別能喝,爸也只好硬着頭皮陪着了,我趕過去的時候,都已經散場了,不然要是我在的話,我肯定會幫爸擋酒,不會讓爸喝這麼多。"
崔鬱和舒萍一起將許常建扶回了房間,因爲許常建常年要應酬,就怕喝多了,所以家裡也常備着解酒藥。
給許常建吃了解酒藥之後,舒萍和崔鬱就離開了房間,讓許常建好好睡一覺。
出來之後,崔鬱才注意到沙發上還坐着個人,“一一?"
許暮一看了崔鬱一眼,然後起身問舒萍:“媽,爸還好吧?"
“嗯,已經睡了。"
“哦,那我先走了。"
說着,許暮一就準備拎包走人,舒萍的喊住了她:“剛好崔鬱在這,你不跟他一起走麼?"
舒萍不知道許暮一早就從崔家搬出來的事,所以即便知道了許暮一要跟崔鬱離婚的事,但許暮一要回去,自然也還是回崔家。
不等許暮一說話,崔鬱就搶着說道:“那媽,我們就先回去了。"
舒萍擔憂地看了許暮一一眼,然後點了一下頭,在她看來,崔鬱對許暮一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怎麼好好地說離婚就要離婚了呢?
許暮一率先走出了大門,隨後崔鬱就跟着出來了。
許暮一加快步伐就爲了趕緊走出許家,符袁朗還在門口等着,只要看到了符袁朗,崔鬱是不敢糾纏什麼的。
可是,許暮一想到,崔鬱帶許常建回來時就應該發現符袁朗的車停在鐵門外啊,難道符袁朗吃飯還沒回?
許暮一真怕符袁朗不在,她實在不想單獨面對崔鬱,就在快要走到大鐵門的時候,崔鬱一把拉住了許暮一的手,將許暮一箍在了懷裡。
“崔鬱,你鬆開!"
“一一,我們這麼多天沒見,你怎麼一見面就兇我呢?"
“崔鬱,現在還說這些話有意義嗎?我們現在,只不過是欠一份離婚協議書的陌路人。"
許暮一覺的就是這樣,她和崔鬱,就是陌路人,她已經完全不認識崔鬱了,這個她認識了這麼多年的崔鬱,早就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了。
“是符袁朗在外面等着你,所以你急着去見他是嗎?"崔鬱絲毫沒有要鬆開許暮一的意思。
“這不關你的事。"許暮一是真的不想跟崔鬱再多說一句話,可是這崔鬱不放手,她逃不開。
崔鬱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忽然他拉着許暮一就往大鐵門外走去,許暮一不懂崔鬱在想什麼,既然知道符袁朗在外面,他還這樣拽着她,難不成想再次親手把她“送到"符袁朗的面前?
然而許暮一猜對了一半,崔鬱就是知道符袁朗在外面,他之所以拉着許暮一出去,不是想把許暮一“還給"符袁朗,而是……
出了大鐵門,崔鬱像是不知道符袁朗在外面一樣,用力一拉,被他拽在身後的許暮一一個踉蹌又跌進了他的懷裡。
然後,崔鬱緊緊抱着許暮一,低頭吻上了許暮一的脣,那一瞬,許暮一的腦瓜子炸了,這個崔鬱到底在幹什麼!
許暮一餘光只能瞥見不遠處的一抹紅,這崔鬱當着符袁朗的面親吻她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和崔鬱是夫妻,這樣的親吻很正常很合理,但是她們只是名存實亡的夫妻,而且崔鬱喜歡的又不是她,她也不喜歡崔鬱,那崔鬱突然暗問她是想幹嘛?
許暮一掙扎着,推搡着,可是崔鬱不鬆,她就是在做無用功。
因爲許暮一一心掙扎去了,所以被崔鬱吻的時候根本沒有調整呼吸,很快就有些透不過氣來了,也正是這樣,崔鬱才鬆開了她,她倒是“因禍得福"。
許暮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然後一把推開崔鬱,然後往符袁朗的車那跑去。
不知道爲什麼,許暮一很擔心很害怕,符袁朗會在看到這一幕後直接把車調頭然後離開了她更擔心更害怕,符袁朗誤會了什麼。
許暮一的心裡很急,她急着想去跟符袁朗解釋,雖然她也不知道她要解釋什麼。
夜裡黑,許暮一又心急,沒注意到路上的石子,一腳踩着了,當即就摔了個狗撲式。
許暮一疼的眼淚直飆,不僅腳板被硌痛了,一個狗撲式讓她膝蓋也擦破皮,手掌也擦破皮了。
許暮一想,符袁朗現在肯定在生氣,她現在摔倒了,符袁朗肯定很解氣吧?
就在許暮一在爲難怎麼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突然身子一輕,她被符袁朗橫抱而起了。
崔鬱趕過來時,許暮一已經在符袁朗的懷裡了,他衝着符袁朗笑了笑,“符總也在這啊,真不好意思,沒注意到。"
崔鬱裝的好像一直就沒看到符袁朗在這似的,那意思也是在說,他剛纔親吻許暮一時,也是不知道符袁朗在的。
雖然,許暮一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按道理是該他抱着許暮一回家,是該他衝着這個搶他老婆的人發飆,可是一切都反過來了。
搞得好像他纔是許暮一外面的“野男人",好像這綠帽子不是戴在他頭上似的,而且被無視不屑的還是他。
所以,崔鬱心有不甘,剛纔的事情,都是他故意的。
“崔先生的眼睛要是有問題,就趕緊去配副眼鏡。"說完,符袁朗就抱着許暮一回到車上去了。
崔鬱暗暗握緊拳頭,瞪着那輛紅色法拉利,符袁朗,你別得意,很快我就可以和你平起平坐,甚至於高你一籌!
符袁朗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而許暮一渾身都疼着,也沒心思去想符袁朗心裡的想法。
到了家,符袁朗把車停好,然後將許暮一抱了下來,進了屋子。
符袁朗把許暮一輕輕地放到了沙發上,然後拿來了藥箱,給許暮一清理傷口。
這一幕讓許暮一不禁想到那次額頭磕出血,符袁朗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給她處理傷口的。
符袁朗忽然地擡頭,剛好捕捉到許暮一正凝望他的眼神,就像是流光一樣,綻放着異彩。
許暮一一愣,趕緊收回那有些貪婪了的目光。
符袁朗眉目一斂,然後稍稍起身,微側着頭吻上了許暮一有些冰涼的粉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