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轉過頭,不敢多看了,更不敢再多想了,顏小七怎麼也無法將剛纔那道眼神,與四年前那個男子重疊起來,她的心好難受,充斥着一種說不清的味道,這味道就像四年前那不經意的笑,雖然不是爲她,卻是深深的映入了顏小七的心底。
凌暮辰默默地看着那道背影,她來公司也不過半年的光景,但最近卻關於她的傳聞頗多,而且都是不好的傳言。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評介這個顏小七,她總是有一臉溫暖的笑。儘管在在這麼多的流言當中,她也可以置之不理,面對傅琰弈的威脅,她似乎也不感覺到害怕,但是在他面前,她的眼裡卻透着小心奕奕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丟失什麼一樣,這樣的她讓他有些看不透。
本來是陳絲言約了他在公司樓下見,說有事找他,他依約來了, 筱蔓的出現在是他們的意料之外,當筱蔓動手的時候,凌暮辰居然沒有想過要插手去管,有時候甚至連他都覺得,陳絲言的話太過份了。
“這個笨女人”凌暮辰想得正入神,身後傳出了傅琰弈的咒罵聲,隱約還能聽見他握緊拳頭,傳來響聲,像是怒氣十足,恨不得衝上去將顏小七碎屍萬段。
傅琰弈也確實全身都在躥火,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她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舉止親暱地挽着另一個男人走開了,臨走時又戀戀不捨地看了凌暮辰許久。
偏偏,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清晨的陽光讓人舒心,柔柔地照耀着一草一木,聯華的菊花開得特別盛,朵朵綻放,風一吹,露珠在花瓣上滾動,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色。
早晨的公司是一天當中比較安靜的時間,這間是屬於大型公司,每天早辰都會有絡繹不絕的人羣三三兩兩的一起安安靜靜上班,可是今天,所有人似乎都特別亢奮。
就在傅琰弈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句,“把那個叫顏小七的女人往死裡整”之後,所有人也像那些菊花一樣,盛開了,眉非色舞,神采飛揚,公司沉寂得太久了, 以前大家都是安安份份的上着自己的班,自從傅琰弈來了這公司後,公司似乎就已經開始與以前發生了不少變化,他似乎變化了許多,以前他以欺負人爲樂,現在只要別人不來惹他,他也不會去惹別人,現在終於有個人再次挑起魔王的興致了,自然整個公司名稱也跟着蠢蠢欲動的看着好戲了。
顏小開一踏進公司,就覺得氣氛不怎麼對勁,死一般的寂靜,一陳秋風吹來,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她警覺地環顧了四周,除了過份平靜外,似乎並沒有異常,努力地安慰自己,不要多心,等到總算平復了呼吸後,她才邁開腳步,往自己的部門走去。
幸好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顏小七總算放下了心,走出電梯,她的腳步變得有些輕快,心情也好了很多,甚至斷斷續續地哼起了歌,正往自己的格子間走去。
不過顯然,顏小七慶幸得太早了,剛轉進辦公室, 頭頂緊隨着就是冰涼的觸感,顏小七看着從頭頂上流下來的粟色液體,彷彿在嘲笑她一樣,她擅拌了下,本能地轉身看去。
旁邊站着一個男生,手中端着咖啡杯,指着她大笑,這個人顏小七認識,那是一直跟着傅琰弈身邊的人,只要有傅琰弈的地方就會有他。
“傅琰弈讓我轉告你, 這杯咖啡是還你的,一切還只是個開始。”男子譏笑着,幸災惹禍地拋出話,大有狐假虛威的姿態。
顏小七覺得心裡直冒火,那男生的話,彷彿比這冰涼的咖啡還要冷,一切還只是個開始!不是已經還了嗎? 那個白癡到底還想怎麼樣?顏小七用力地咬住自己的脣,強逼着自己將心裡那團怒火給壓下去,在心裡也不斷的告訴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撐下去,她就不信了,不過幾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想着,她轉過身,定定的看着身邊的男子時,慢慢悠悠地拋下一句:“不要浪費公司資源。”
“不要浪費公司資源!”站在休息室裡。響起了傅琰弈震耳欲聾的吼聲,剛纔還翹着二郎腿倚靠在椅子上的他,猛地站了起來。
“這個女是不是腦子有病呀?遇上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哭着來求我嗎?”他一遍遍地自言自語着,實在想不明白,顏小七究竟在想什麼,她難道就不能正常一些嗎?
“怎麼了,誰把你惹成這樣了?”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正常人聽了都會酥麻無力,可惜傅琰弈顯然不是正常人,他甚至連眼都沒擡,還在一個喃喃自語着,這模樣就像搶不到玩具的孩子。
站在他身旁邊的幾個男同事循聲望去,看見穿着一身粉紅連衣裙的陳絲言,正揚着笑,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一副傲漫的樣子,不管什麼時候陳絲言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了。
“你來這裡幹嘛?很閒嗎?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來這裡多管閒事”很久之後,傅琰琰纔看向她,口氣很不耐煩。
他實在不怎麼看得慣眼前這個目空一切的女人,確實,傅琰弈承認,陳絲言也很漂亮,有着一種成熟美,但是他始終覺得她太假了,所有一切彷彿都是刻意僞裝出來的,撕了這層僞裝,看她還如何傲漫得起來。
“我可是好心來告訴你,怎麼才能把顏小七折磨到哭,折磨到她來求你。”說着,陳絲言放下環胸的手自顧自走到了前面空位上,坐了下來,優雅地蹺起了一條腿,眉峰一挑,一句就順勢勾起傅琰弈的興趣。
“你有話就快說!”傅琰弈向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不喜歡跟她在拐彎抹角地說話
“我知道顏小七有個弱點,就是她怕黑。”顏小七伸出手,託着腮,看傅琰弈一臉的不耐煩,也沒興趣跟他賣關子了:“顏小七她從來都不會一個人呆在黑漆漆的房子。”
“然後呢?”傅琰弈不是一個會算計的人,他壓根就不明白陳絲言特意跑來告訴他這些什麼。
“然後?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然後怎麼做你自己想,想讓她離開公司,就這麼簡單。“陳絲言實在對眼前的這個人沒話說了,怎麼會有人笨成這樣了,難道還要她想好所有策略,攤在他面前嗎?
“你爲什麼要幫我?“傅琰弈恢復了理智,至少他從來沒有想讓顏小七消失,他靠向椅背,黃昏的夕陽映照在他身上,全身就這麼透出了危險的氣息,冷冷地,他問陳絲言
陳絲言有些被這樣的傅琰弈嚇到,他真像個魔鬼,有着王子外表的魔鬼,彷彿隨時都會讓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了,帶着幾絲緊張,倉皇地站起身,說了句:“因爲凌暮辰是屬於我姐姐的,顏小七也喜歡。”
說完後,陳絲言就逃似的離開了休息室,她想這句話,足夠挑起傅琰弈的努氣了。在顏小七半年前第一次進公司時,她就從她的眼睛看出,她喜歡這個未來會成爲她姐夫凌暮辰,然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前幾天,顏小七對凌暮辰便示了愛,儘管知道凌暮辰是不會喜歡上這個顏小七,但爲了以防萬一,所以她要趕走這個顏小七,只要哪個女人愛上凌暮辰,她都會趕走,因爲這是姐姐交給她的責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