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藍,秋風吹着落葉嘩嘩。
將最後一個碗上的泡沫沖洗掉,秦蘇伸手將水龍頭關掉,將洗好的碗碟整齊的放到淋水架上。因爲堂弟回來時已經吃過了飯,而因爲是週末小傢伙被接到了老宅那邊,晚上只有她自己,碗筷也很少。
偶爾晃神的空當裡,她也不由的會想到宋董。
那樣爽朗性格又外表強悍的宋董,竟然有一天也會像是個孩子哭罵着,因爲是在電話裡,也畢竟是人家的隱私,秦蘇也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大概瞭解了宋董的老公要離婚,而會將合作的案子轉出去,並不是不知道會有可觀的利益,可是急需用錢沒辦法,因爲離婚要將財產劃分。
忍不住替宋董唏噓,可自己也是離了婚的女人,又哪裡有資格評頭論足,婚姻再也不會是一輩子的保障。
很快弄好了以後,她一邊甩着手往廚房外走時,聽到外面有汽車引擎聲響起,她不由的走向玄關將門打開,果然看到了小傢伙正打開車門跳下來。
只不過不是老宅的車子,而是黑色的卡宴。
“媽媽——”
看着迎出來的媽媽,小傢伙立即笑米米的喊。
“回來了。”已經快走到院子門口的秦蘇微笑。
“嗯嗯,爸爸剛好有去,就送我回來啦!”小傢伙拉着爸爸的手,主動報告着。
“嗯。”秦蘇笑容不變的點頭,柔聲對着兒子說道,“舟舟,媽媽晚上熬了糖水,給你放冰箱裡了,現在喝剛好溫溫的。”
“太好啦!”小傢伙聽到吃的,總是會眼睛亮亮。
“慢點跑,小心摔倒了!”看着兒子活蹦亂跳的往房子裡跑,秦蘇揚聲叮囑着。
隨即,她又轉回臉來看着男人,“也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嗯。”聞言,司徒慎低應了聲。
“嗯,小心開……”秦蘇也再度點頭,叮囑的話說到一半時,手機響了起來。
她將手機針織衫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的號碼,笑着接了起來,還未等她開口,線路那邊噪雜的環境和搶先的女音就已經傳過來。
“蘇蘇,我在買醉,記得兩個小時後來給我收屍……”
那邊太亂,秦蘇仔仔細細問了好幾遍才確定了個地址,線路切斷後,哪裡能掐時間等到兩個小時,她直接腳步略微急的往院子內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見狀,司徒慎大步上前。
“沒事,是我朋友。”秦蘇看了他一眼回着,隨即便又匆匆的說着,“不跟你多說了,我得進屋去取車鑰匙,過去找她。”
“我開車送你去。”司徒慎拽住了她的胳膊。
秦蘇猶豫了下,點頭說好,家裡堂弟秦嶼在,所以也可以放心小傢伙。
深更半夜,城市的大部分都變得靜逸,只有pub的熱鬧纔剛剛開始。
秦蘇對着服務生的詢問了方向後往裡面走着,噪雜的環境下,四周都有不停涌上來的人羣,停好車子趕進來的司徒慎快步上前,從側面伸出手臂將她護在懷裡,不聲不響地替她擋出了一方淨土。
她原本是想要掙扎說不用,可週圍人聲鼎沸,在他的擁護下得以片刻的安寧。
“你朋友好像在那。”司徒慎低頭,湊近她的耳朵說。
聞言,秦蘇擡頭順着他下巴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原形吧檯上,只穿着一件透視吊帶裙的好友路惜珺坐在那,大片的皮膚都光|裸在外面。
似乎是已經喝了不少,面前高高低低的好幾個酒瓶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往杯子裡面倒,然後就仰頭咕咚咕咚大口的喝,周圍有搭訕上來的人,路惜珺就會扭頭過去,將酒裡面的冰塊含在嘴裡,然後在舌尖上吞吐着玩曖|昧。
“小珺!”秦蘇低喊,忙跑過去。
“蘇蘇,你來啦!”路惜珺平時綁起來的馬尾此時卷卷的披散着,見到她立即笑米米。
“嗯,走吧,我們回去。”秦蘇皺眉,看着好友眼裡的茫就知道已經喝到了份上。
路惜珺躲開了她伸過來扶自己下去的手,舉着酒杯來回的直搖晃,“不要,我正喝的高興,還沒有到兩個小時啊,讓我再瘋一會兒你再帶我回去!”
“蘇蘇,你來陪我一起喝,我們好久都沒再來這種地方了,多放縱啊!你現在離婚了是單身,更該好好融入這種場合啊!”
瞥了眼薄脣一抽的司徒慎,秦蘇再度上前,無奈的說着,“你哪是單身啊!別忘了小眼鏡,讓他知道該生氣了。”
“小眼鏡啊,他脾氣好纔不會生氣,百依百順的……”路惜珺聞言,像是孩子一樣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即又垂了眼睛,情緒低落的喃喃着,“倒是有人,脾氣好差……”
秦蘇倒是沒有多在意,而在一旁的司徒慎留意在心,想到之前某人通知自己的那次,他也乾脆禮尚往來,不動聲色的掏出了褲子口袋了的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待那邊接通後,他略微側過身壓低着聲音,“喂,在哪兒?”
見好友還在那裡拿着各種酒瓶在兌酒喝,秦蘇不由的上前去搶,“別喝了!”
可搶下了手裡的酒杯,她卻乾脆伸手拿過酒瓶子直接對嘴的大口灌了起來,好幾下嗆到了也不管,似是上輩子和酒是親戚一樣。
路惜珺喝醉了酒,就更加難以控制,秦蘇跟她搶了一會兒酒瓶子都沒招架住。
不經意側臉看向一旁的男人時,發現他正在打電話,低聲在說着,“對,就是十六道街,臨近江邊的那家……”
“你在給誰打電話?”秦蘇不由的問。
“沒誰。”司徒慎薄脣微動。
秦蘇皺眉,正想再問時,卻發現在高腳椅上的好友路惜珺,一眨眼被旁邊搭訕的人就帶進了舞池裡,完全瘋了一樣撩着頭髮蛇一樣的扭,披散的頭髮被她搖的全是波浪。
如此的熱|情似火,兩邊的人都興致勃勃的湊上來,很快以她爲點包圍成了個圈。
眼看着前後的男人都將手搭在她的腰上,她卻也只是對人傻傻的笑,連別人遞上來的煙都照接不誤,直接咬在嘴裡,然後湊過去煙對煙的點燃。
在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不管別人遞過來的什麼東西,都要帶着份的小心,秦蘇老遠的看到遞煙人一副飄飄表情的樣子,就知道那煙不是普通的煙,裡面絕對有料的。
“不行!”秦蘇皺眉,說着就快步的往舞池裡衝。
可是有人,卻比她更快。
只覺得擁擠的人羣裡一陣熟悉的騷動,和兩人上次在PUB裡放縱那次一樣,只不過上次她也喝多了神識不清,現在卻看得清清楚楚,身材魁梧的男人箭步上前。
完全快狠準的出手,都沒怎麼看清楚,原本摟在路惜珺腰上和臀上賊手分別被抓住,前後兩個男人都伴隨着慘叫聲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倒舞池邊的卡臺上,再被兩邊的高腳椅噼裡啪啦的倒下去埋住。
路惜珺咬在嘴裡帶料的煙,也被來人伸手搶過來大力扔掉。
“……路隊?”上前的秦蘇看清楚了來人,不禁呆住。
路邵恆裡面領口裡透出了一些睡衣的邊,似乎是隻套了件外套就趕來了,冷着一張臉,像草原上吃人肉的狼。
他分別看了秦蘇和後面跟上來的司徒慎一眼,算是示意的打過招呼。隨即便伸手,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像是扯手底下訓練過的新兵一樣的將還有些茫然的路惜珺給扯過來,狠狠的往舞池外面帶。
“路隊,你這是做什麼!”秦蘇反應過來,忙湊上前。
可路邵恆腳步也快,才幾步之間就將路惜珺給帶出了舞池,直奔樓梯上的包廂走,過程里路惜珺半點反抗都無用,整個肩膀似乎都被快拽脫臼了,幾乎是被拖着走,腳下的高跟鞋都沒了一隻,狼狽的不像話。
“司徒慎,你快阻止他!簡直瘋了!”秦蘇見狀,一邊追一邊扯着身邊男人。
“我瞭解他,他沒有失控。”司徒慎蹙眉,安撫着她說。
“你剛剛打電話,是不是給路隊打的?”秦蘇也皺眉,表情責備的看向他。
“嗯。”司徒慎點了點頭,見她還皺着眉,再度語氣肯定的說着,“你放心,他不會傷害她的。”
撿起好友掉落的高跟鞋,秦蘇兩人尾隨着他們到了樓上的包廂,包廂門一關上,外面的噪雜頓時消失了大半,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般。
“放開我放開我!好痛……混蛋王八蛋!奶奶個大麻花的,嗚嗚……”
路惜珺因爲腳上只剩下一隻鞋子,半高半低的扭着,看的痛苦極了,卻怎麼也甩不開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的路邵恆。可又驀地,鐵腕一樣禁錮的手忽然鬆開,扭動的路惜珺就被直接甩到了老遠的地板上,痛的直哼哼。
“小珺……”秦蘇忙想上前,被一旁的司徒慎拉住。
收到他的搖頭示意,她猶豫了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同時也還處於震驚當中。她一直知道好友那麼多年嘴裡所說*自己的某人,卻從未想過會是路隊路邵恆。
畫面和氣氛都有些詭異。
被甩在地上的路惜珺踉蹌的爬起來坐在那,死死的咬着下脣,圓圓的眼睛憤恨的瞪着路邵恆,像是要瞪到他內心深處一樣。
可能是因爲大力拉扯的關係,再加上路惜珺本身就穿的很火辣,這會兒透視的兩邊肩帶都從肩上滑下來,胸|前的隱形bra都露了出來。
司徒慎咳了下,尷尬又堅定了移開的目光,黑眸往高了仰視,認真的研究着天花板上的紋路。
秦蘇見他這副的樣子,若不是不合時宜,她差點憋不住樂。
“路隊……”她皺眉,看向不動的路邵恆提醒。
路邵恆表情頓了頓,還是走過去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半蹲下不太溫柔的套在了路惜珺的身上。原本憤恨着瞪圓眼睛的路惜珺,目光有些愣的停在了他裡面的睡衣上。
“上次我就明確的告訴過你,不准你再給我來這種地方,沒長心嗎!”路邵恆一整個晚上終於開口說話,卻是劈頭蓋臉的訓斥,將外套前面的衣領攏好,不再流露出一絲*後,他語氣更怒了些,“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和男人摟摟抱抱你到底還要不要臉,能不能給我自重一些?”
聽到他後面的話,路惜珺臉色頓白,猛的伸手推着他尖叫,“滾--”
畢竟是長期接受訓練的人,早在她擡手的瞬間就有所察覺,所以很輕鬆地躲過,優雅的直起身子來,居高臨下的冷冷俯視。
“呵,我不要臉?我不自重?”
路惜珺高仰着頭,冷笑着的指控,“路邵恆,十八歲你哄我上chuang的時候怎麼不說讓我自重?二十二歲你哄我在時代廣場大喊說愛你的時候怎麼不說讓我自重?二十五歲你哄我去打掉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讓我自重……”
“路邵恆,我恨你……嗚嗚……”
越說,路惜珺的眼淚就跟着滾滾而落,從開始的哽咽到最後便是嚎啕大哭。
好友一聲聲的控訴,就像是在將內心深處的傷疤一個個往外揭,秦蘇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捏緊了雙手。
外面的夜還在狂|野,而緊合着門的包廂裡,除了隱隱透進來的音樂聲,便是女人傷心的嚎哭聲。
路惜珺真的哭得很傷心,一張圓臉模糊的分不清眼淚和鼻涕,而站在離她退開有四五步遠的路邵恆,正在點燃一根菸無動於衷的吸着。
嚎啕大哭聲漸漸變得小聲啜泣,到最後沒了聲息。
秦蘇看了眼正在吐着菸圈的路邵恆,等了半響,有些替好友不值的咬牙上前。可一直垂着頭聳動着肩膀的路惜珺卻驀地擡起頭來,雙臂朝着路邵恆伸了出去,竟做出了讓他抱的動作來。
路邵恆腳下沒動,繼續着抽菸,表情裡沒有動容。
“哥……”
路惜珺吸着鼻子,嗡着聲音喊。
這一聲喚出來,不僅是秦蘇,就連站在一側的司徒慎也黑眸緊鎖,難掩驚詫之色。
夜很深,黑色的卡宴穿梭着。
秦蘇和駕駛席的司徒慎並排坐在前面,隨着車子行駛的勻速,她的目光無法從後車鏡上移開。
車後面,路邵恆挺直着坐在那,而已經被酒勁催上來的好友路惜珺,正歪在他的胸口上,披頭散髮的像是個無家可歸的瘋女人,可扶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卻還是有力的。
路邵恆,路惜珺……
在Pub裡最初見到路隊出現時,秦蘇雖是驚訝卻也沒有將兩人相同的姓聯繫到一起,直到好友那一聲委委屈屈的哥。而也就是這一聲,讓無動於衷的路隊捻滅了才燃到一半的煙,重新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車子從一條私路行駛進去,駛過大片的公寓樓後,眼前便是臨江的別墅區,而越往裡面越光影疏離,像是見不得光的地方,讓人呼吸都不由自主的重了三分。
秦蘇嚥了口唾沫,不由的再度看向後車鏡裡的二人。
隨着後面人的指路,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一個獨門獨棟的別墅門口,眼看着後面兩人的動靜,秦蘇也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像是從Pub裡出來時的那樣,路惜珺朝着他伸手,路邵恆便彎身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隨即她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將臉乖順的貼過去,一系列動作熟練到自然。
“等等!”秦蘇看着手裡拎着的高跟鞋,不由的喊。
路邵恆停住腳步,半側過身子轉過來看着倆人。
司徒慎將秦蘇手裡的高跟鞋拿過來,挑眉的走上前,一副“你個*”的表情說着,“你妹的鞋。”
“謝謝。”路邵恆不受影響,挑眉接過。
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看了眼懷中的人,模棱兩可的補了句,“喔對,她不是我妹。”
抱着走的兩人走進別墅裡,逐漸被融入到了那見不得光的黑暗當中。
黑色的卡宴原路返回,直到停在了秦宅的門口時,秦蘇腦袋裡還處在好友和路隊的錯雜關係裡回不過神來。
還是一旁司徒慎接了個電話,她才擡眼望過去,已經到家了。
“嗯,好,直接把具體的土地報告發到郵箱裡,我回去看完,明早八點前給你回覆。”
掛了電話,司徒慎側臉朝她看過來,薄脣繼續扯動着說,“你朋友和我朋友的事,我之前也不怎麼清楚。”
“嗯。”秦蘇聞言,點了點頭。
那會兒在包廂裡,最後好友那一聲喚時她有看到,他的驚訝和自己是一樣的。
“或者可以說,今天以前,我都不是很清楚。”司徒慎想到今晚發生的事,也直摩挲下巴。
路邵恆這小子,深藏不露啊!
這茬翻過去了以後,準備解安全帶下車的秦蘇眼角餘光瞥到他握着的手機,想了想的問,“這麼晚了,還有工作上的電話?”
“嗯。”司徒慎點了點頭,濃眉緊蹙了一些。
見狀,她不由的繼續問,“我聽說,宋姐,就是和我籤舊樓翻蓋的那個宋董,合作案換人了?”
“嗯,宋董轉手給別人了。”司徒慎再度點頭,回着。
“對你和公司有影響嗎?”秦蘇皺眉,語氣略顯關切的問着。
“沒有。”司徒慎搖頭。
那個合作案不涉及太多複雜的東西,舊樓也不需要推倒打地基重建,只需要再原有的基礎上翻新就可以,後期再找裝修隊來弄一下就能完活,所以中途換不換人都關係不大。
兩三秒後,他卻驀地看向她,黑眸爍着光,“你關心我?”
“我只是覺得,這是我還在公司時負責的案子,怕是因爲我走之後造成了影響,所以才問問你。”秦蘇抿着嘴脣,很是平靜的跟他解釋着。
“喔。”司徒慎很低的應了聲,表情失落。
本來去老宅接舟舟,就是爲了過來找機會見她,沒想到被Pub的事折騰了許久,這會兒鬧騰完靜逸下來,他不由的擡手揉了揉眉頭,隨口說着,“這個案子是無關緊要,倒是公司有其他別的事情一件又一件棘手。”
“我有看了一些報道。”秦蘇聽他說的,也凝重了神情。
皺了皺眉,她還是沒忍住緩緩給他分析着,“公司不是將主力放在江北那塊地上,其餘的地皮能搶下來就搶,搶不下來就再說,而且只要把江北那塊地弄好,下半年也就不需要再找什麼大項目了。”
“嗯。”司徒慎聽後點了點頭,神情放鬆。
其實他沒打算和她說這些公事,只是這樣不經意間的談起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工作上分工明確那麼合拍的時候。
“如何,要不要回來幫我?”他眉峰微動,忽然問。
如果回到公司裡,那麼就有很多機會可以理所當然、正大光明的去見她了!
一想到會這樣,近水樓臺先得月,司徒慎就覺得又來了更多的力量。
可是她卻輕輕搖頭,理智又冷靜的明確着說,“我當初就怕離婚後再在一起工作會不舒服,所以才選擇撤出股份離開公司。”
司徒慎聽後,眼角眉梢的雀躍一下子聳拉下來。
秦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解開了安全帶後,便伸手去開車門,只是剛好“咔噠”一聲,落下了鎖。
憑藉之前的經驗,她以爲他會欺身過來,或者抓住她的手,但他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只有那雙黑眸,深深深深的凝視着她。
他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薄脣的邊角小幅度的在不停抿。
終於,他喉結滾動着問出了口,“秦蘇,你……還愛我嗎?”
(大姨媽來了,非常痛!今天寫了點神秘的雙路,正文裡不會提及太多,後面倆人還會出現,但內容絕對不多,如果我寫的話會和以前習慣一樣,單獨提到番外裡寫,不想在正文裡浪費太多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