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五光十色。
“我是你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我那薄薄的嘴脣……”
弧形的舞臺上,身穿白色露肩鉛筆裙的路惜珺站在上面,拿着麥克風張牙舞爪的吼着老掉牙的歌,下面一羣恣意狂歡的男女跟着配合的喊“是我的是我的”,把整個地下pub快要hing翻天。
“再給我來一杯!”
秦蘇偎在吧檯的高腳椅上,將手裡的空杯推過去,嘴裡張揚着,已經不止第幾杯。
傍晚時,將放學的兒子接到秦宅,路惜珺的電話也打進來,兩人在g大長長的塑膠跑道上一圈一圈的走。秦父的病情加上司徒慎,她心裡壓着事,而好友更是爲了所謂“金主”訂婚的事愁眉不展,本來都想找對方來開解的兩個人,鬱悶的湊到一起只能更加鬱悶。
一醉解千愁,兩人飯都沒吃就直接殺到了這裡。
沒有路惜珺玩的瘋,秦蘇只想喝醉,將思緒全部都麻痹掉,周圍一圈搭訕的男人,她託着下巴嫵媚的衝他們笑。
放在鋼化玻璃上的手機亮了起來,無聲的震動着。
秦蘇沒有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看,顯示名字的三個字像是刻在心底深處,一筆一劃。
“誰的電話不接?”女音從後飄過來,臺上的路惜珺不知什麼時候扭着腰擠過來。
她沒有回,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喝着。
也是瞥到了屏幕上面的“司徒慎”,路惜珺沒有說什麼,只是屈了屈指,向酒保也要上一杯烈酒。
一飲而盡,秦蘇趴在了吧檯上,恍恍惚惚的看着手裡的酒杯。
“小珺,你不知道,司徒慎……他有多不好。”
最後五個字的嘟嚷,也好似說在了路惜珺的心上。
將她的手機屏幕扣過去,路惜珺彎身湊過去,貼在她耳邊,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他那麼不好,那麼壞,那——我們就不要‘他’了。”
秦蘇隱隱約約的聽着,重新支撐起額頭,意識開始飄飄的,可儘管這樣,有些東西還是很清晰的。
不要他了?怎麼可能……
那是她的願望,有多艱難就有多堅定呀。
“起開起開!姐姐們喜歡重口味,你們都起開!”
路惜珺背過身子,伸手揮舞着兩人身邊圍繞着的一羣鳥獸。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了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身後多了兩個小帥哥。
秦蘇看過去,唔,真的是小帥哥!
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氣質卻和環境絲絲入扣,粉味濃厚,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幹什麼的。
“你要幹嘛?”秦蘇挑眉,眼神有些茫了。
路惜珺笑而不語,朝着她面前的酒杯裡探手,食指和中指一挑,夾出一塊冰放在嘴裡。
媚媚的一口氣吐出來時,道,“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