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和陽臺各轉了一圈,秦蘇留着玄關的燈,回樓上睡覺。
還沒走到主臥室,隔壁臥室的門就打開了,已經換下睡衣的男人走出來,黑眸瞥過來,表情似是才知道她回來一樣。想到先前對兒子的拷問,秦蘇心裡就覺得想笑。
“我還以爲你會夜不歸宿。”司徒慎扯脣,淡淡的說。
“那是你的習慣,我可是個好媽媽。”秦蘇挑眉,故意調侃。晚上吃了面的關係,回來又喝了杯熱牛奶,這會兒胃裡沒有一點不舒服了,心情也更好。
他纔不會理會她話裡面的刺,脣角抽搐了一下。
想到了什麼,他繼續問,“面好吃嗎。”
“唔,挺q的,湯也好喝。”秦蘇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回答流暢。
聞言,司徒慎沒有出聲,只是嘴角的線條隱秘之中變得緊了些。
已經走到了主臥室的門口,秦蘇纔想起來一事,就直接說了,“對了,這段日子你不算太忙吧?我大概下個月想去紐約出差,估計會時間久一些,公司的事都得交給你。”
“紐約?”他看向她。
“嗯。是有關易氏的那個合作案。”她點了點頭,將之前易江南所提出來的要求簡單扼要的重複了一遍。
“你自己去?”司徒慎聽後,沉吟了下,問。
“我是這樣打算的。”她再度點頭,“小雯下週婚禮,今天開始休假了。”
雖然小雯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助理,可這一晃也有三年多了。她都覺得自己這個做老闆的有點太周扒皮了,員工下週就婚禮了,現在才休假,可沒辦法,誰讓公司的事忙呢。所以她準備到時紅包包的大一些。
一想到婚禮,她似乎都感染到即將步入婚姻的男女那種甜蜜的幸福感。
“我去。”司徒慎忽然丟出來兩個字。
“啊?”她沒有反應過來,眉眼不解。
“我說,我去。”薄脣扯動,他再度重複。
“爲什麼啊?這個案子是我接手的,也一直是我在跟進,換人就太棘手了。”秦蘇更加不解了,十分奇怪的看着他。收回放在臥室門把上的手,她繼續說着,“而且,我這次不僅是出差,易總以前是在華爾街的,在那裡生活了很久,他說認識位癌症專家,這次去可以引薦給我認識。你也知道我爸的病,我現在恨不得把所有的專家都聚集在一起。”
吃完麪易江南送她回來,快到家時他對她說的,在紐約時人脈還可以,認識一位很有經驗的癌症專家,或許可以幫助到她。
他一直沉默的聽着她說,半響後,他聲音有些緊,“這種事,你不會找我麼。”
好像就是這樣,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若不是他撞到,或者是扯到他的事情,否則她是絕對不會和他說的。療養院的事也是,這次的事更是,這難道不是家裡的事嗎,爲什麼她只會找邱景燁和那個易總,卻多不會第一個想到找他去商量?
“嗯?”秦蘇看着他。
一般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都會給人有種涼薄不討喜的感覺。可她不是,長相屬於豔麗型的,哪怕是現在卸了淡妝以後,也脣紅齒白的,有種自然大氣的美。
司徒慎被她這樣看着,壓下了竄起的零星火,“你需要什麼,難道就不能找我嗎。”
“我……怕會麻煩你,怕你不願意。”秦蘇一怔,緩緩的回。
“你不問,怎麼知道?”喉結一動,他濃黑的眉毛攏了起來。晃了下頸椎,他又加了句,“這是我分內的事。”
“好。”她眼神有些放空的看了他半天,將他臉上的神情一遍遍的捕捉,才柔聲的應。雖然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是分內的事,也足以令她開心。
好?
就這樣?好什麼好!
司徒慎眉毛擰的更緊,憋了半天,最後只能強調,“無論如何,你不準去。”
秦蘇聽後,當然也是皺眉,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雖然她還沒有答應易江南,可這是有關兩家企業合作的事,出差的要求沒有一點不合理。
司徒慎扭身往臥室裡回,走了兩步而已,又轉回來,看她皺眉站在那裡,立馬扯脣。
“杵在那幹什麼,過來,睡覺!”
秦蘇皺眉,猶豫着想要拒絕時,卻被他走過來抓住了手腕,直接往臥室裡面拖。看着那張柔軟的大牀,她閉上了眼睛,雖然說一直以來,只要他想要,她就會給,可是……
明天還要早起去現場啊,嗚嗚嗚!
翌日,早上。
春天就是這樣,氣溫不穩定,時上時下的。不過雖然又再次降溫了,可晨光卻還是明明媚媚的。
餐桌上,香蕉塊和牛奶泡的燕麥片,金黃的荷包蛋,裡面的蛋黃似乎還有一層在薄薄的晃動。小傢伙兩三口就能吃掉一個,不是第一次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早飯,可他還是滿足的兩眼米米。
司徒慎還沒有換衣服,靠在椅背上看着報紙,時不時的端起牛奶杯喝上一口。秦蘇可沒有父子倆悠閒,本身就起來晚了,她還得早點去現場。
“爸爸媽媽。”一直也悶頭吃的小傢伙忽然出聲。
“嗯?”秦蘇不禁朝着兒子看過去。
司徒慎雖沒有應,但是視線也從報紙上移到了小孩子的臉上。
“我可不可以說一個我的想法?”小舟舟將牛奶杯放下,舔着嘴上的奶漬。
“當然可以啊。”秦蘇不解的點頭。
雖然她覺得自己還是比較瞭解兒子的,不過卻也不知道這會他要發表什麼,左不過也就是還想再喝杯牛奶或者吃個煎蛋吧。
“下次,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單獨睡覺,帶我一起好不好?”
童音清清脆脆的,在餐廳裡落地有聲。
秦蘇一愣,隨即臉色尷尬起來,在兒子天真無邪的目光下,她感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熱。
之前的還好,昨晚她被他拽到房間裡,直接扔到牀上八光,正面背面側面各來了一次。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掙扎着助興,很快就癱軟了,被他撞的不停悶哼。
最後一次時,她都快虛脫了,整個人弓起來去抱他,就着這樣的姿勢他更加放開手腳,一下下重又深的,搗的她心都顫了。房間裡折騰的都是熱氣,若不是她刻意的幾次收縮自己,刺激的他越來越忍不住,不然還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
一晚上的體力活,早上當然是不能起來的。所以當小傢伙揉着眼睛光腳跑過來喊“媽媽”時,好在昨晚結束後把睡裙又套了回去,她幾乎是直接從牀上跳下來的,連忙把兒子抱起。
嚥下一口唾沫,再嚥下一口,秦蘇儘量聲音自然,“媽媽晚上會陪你睡的。”
小傢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她,嘴巴一張,還想要繼續發表什麼。一直沒有吭聲的司徒慎,見對面女人眉尖都快憋紅了,再想到早上時她的慌亂,不再看戲的插嘴進來。
“這週六我們的游泳,改到週日。”
“好的呀!”小傢伙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點頭。
週日……秦蘇抿了下脣,不由的說,“要不然這周先不學了吧?”
“爲什麼呀?”小傢伙又將目光轉回到媽媽的臉上,不解的看着。
猶豫了下,她看了眼對面的男人,還是說了,“舟舟,邱叔叔說週日想帶你去郊外釣魚吃。”
她沒有故意在司徒慎面前故意的意思。老早邱景燁就提過要去郊外釣魚吃,當時她正在忙碌着秦父療養院的事,這兩天他一直吵着要去。而且對於她來說,邱景燁和路惜珺是同樣的存在,是珍惜的人。認識快十年,也沒什麼可藏着掖着的。
“釣魚吃嗎……”小傢伙一聽,眼睛瞬間亮了,可是想到和爸爸游泳,又猶豫了起來。
司徒慎沒有出聲,只是恰到好處的將目光落在了兒子的臉上,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小手不停的在腦袋瓜上撓啊撓的,糾結了半天,小舟舟似乎是終於做了決定,側頭看向了爸爸,“我還是跟爸爸去游泳吧!”
聞言,秦蘇嘴角動了動,還想說什麼。可看了眼時間,只好作罷,一邊起身一邊交代着,“一會兒吃完飯把書包裝好,李阿姨也快來了,別磨蹭知道嗎?”
“那我去現場了。”她對着男人說。
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算是作爲迴應。
女人的身影很快離開了餐廳,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往玄關處,再然後就是防盜門拉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司徒慎這才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看向了兒子,“舟舟。”
“嗯嗯?”小傢伙黑又亮的眼睛看過去。
“真乖。”將手放在兒子的頭頂,輕輕拍了拍,司徒慎很滿意。
被爸爸表揚說乖,小舟舟很興奮,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哼哧哼哧的繼續賣力的吃。
週六春暖,風和日麗。
助理小雯找的老公家境很好,婚禮選了很有排場的戶外。葡萄園裡的一大片草坪上,香檳色的排椅,白色的玫瑰花,粉色的氣球,所有參與這場婚禮的人,都被沾染到了幸福的氣息。
作爲助理的婚禮,公司上下很多人都前來參加,作爲直屬領導,秦蘇當然也是不可能缺席的。只是沒想到她出門時,男人竟然也要和她一起。
從入口進來記禮賬時,她將準備的紅包遞過去,俯身在紅色的本子上簽字。看着上面兩人簽下的名字,並排的挨在一起,好似註定就該是這樣。
婚禮上是最容易遇到熟人的,幾個照面就得頓下腳步聊上幾句,尤其是嫌少看到夫妻倆一起出現在同一個場合裡。
“秦總,你和慎總當時婚禮的排場一定比這個大多了吧?”問話的人是以前有過合作公司的老總太太,明顯想拉近關係,奉承的語氣。
“沒。”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她笑容不變的回,“我們是旅行結婚。”
“旅行結婚?哎呀,真讓人羨慕啊!”老總太太滿是豔羨的說。
“呵呵。”對此,秦蘇也只能保持着微笑,好似真如對方所說的一樣。其實還好,這種事遇見的不是第一次了,她能對答如流,雖然心尖有些澀。
“不用這麼繁繁瑣瑣的弄婚禮,旅行結婚是最好不過的了,省事又甜蜜!秦總,你們去的哪啊?我女兒明年也要結婚了,我還打算讓他們去旅行結婚吶!”老總太太不打算放過拉近關係的機會,繼續追問。
動了動嘴,秦蘇在腦海裡不停搜索着熱門的蜜月地,未等過濾出一個寶地時,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出聲。
“婚禮快開始了。”司徒慎提醒一般的插話進來。
“那我們先過去了。”秦蘇也順着他的話,對着老總太太微笑着說,然後便和男人一同往排椅的方向走。
婚禮進行曲響起,長長的紅地毯,這頭到那頭,新娘子由爸爸牽着遠遠走過來,交到新郎手裡。專業的婚禮策劃,卻也沒什麼新意,和所有的婚禮一樣,通俗,但感人。
“xxx先生,你是否願意娶xxx女士作爲你的妻子?照顧她,愛護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
“xxx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xx先生作爲你的丈夫?照顧他,愛護他,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
……
誓詞完畢,在交換完戒指,司儀說新郎可以吻新娘時,引起全場的一片掌聲和口哨歡呼聲。
秦蘇坐在位置上不近不遠的看着,覺得這個瞬間真的是很美好,那三個字也像是落在了自己的心上,漂亮的眼睛微彎,一時間內心百轉千回。
“秦蘇。”司徒慎忽然出聲。
“嗯?”她轉過頭去看他,還保持着那個心境。
薄脣微抿,墨黑的瞳孔微縮的凝着她,喉結微微的滾動,似乎是有什麼要說的,可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沒有婚禮沒有蜜月,是他的解恨,他的報復,他故意的難堪。可爲什麼她剛剛對着別人詢問婚禮細節時的,恰到好處的笑容,以及現在她看着前面新人時,眼裡流露出的細微惆悵……
都讓他心裡有種很陌生的感覺,微微的,不像是疼。
可是一刺一刺的,像是細細密密的針在扎。
前面婚禮儀式結束,掌聲雷動中,所有人都從位置上站起來,或是去樓裡面休息,或是找新娘子拍合照,一瞬間的現場更加熱鬧了起來。
“我還得去趟江北,先走了。”司徒慎也隨着起身,終究只說了這麼一句。
“好。”秦蘇也站了起來,笑了下點頭。
知道他能來參加應該也是抽出來的時間,而且接下來的婚宴也都只是吃吃喝喝,沒有必要非留不可。她一會兒也只是會進去和助理小雯打聲招呼,親口祝賀完後就去療養院看秦父。
依舊熱鬧的婚禮,男人背對着一切,已經率先離開。
游泳館。
雖然是週末,但健身館只採取終身制會員,價格相對來說貴一些,所以人並不是很多。
秦蘇換好衣服從裡面走出來時,那對父子倆已經躺在了池邊的躺椅上,表情同樣的懶洋洋。
她本來是打算待在家裡的,可被小傢伙興奮的拉過來,加上她覺得自己最近的體力越來越差,過來鍛鍊一下也好。
“媽媽,過來喝果汁!”小傢伙一見她出來,立即招手。
來這當然不是隻玩水,大半杯果汁喝進去,小傢伙就已經開始和爸爸在泳池邊上拉筋抻着胳膊腿。
似乎是很想要在媽媽面前表現成果,胳膊上綁着泡沫浮漂的小舟舟,在託着浮板的爸爸指導下,正在苦練着打腿的動作,哼哧哼哧的,水花四濺。
秦蘇就坐在父子倆剛剛的躺椅上,手捧着果汁,目不轉睛的看着。
只穿了一條泳褲的男人,在淺水區的泳道里,一邊託着浮板一邊託着兒子的腰,時不時的薄脣扯動,似乎在告訴着應該注意的要點。側臉的輪廓看起來那樣的流暢,而他冷峻的眉眼也沒有一絲不耐。
她最近才發現,原來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有耐心的多。
“嗨!”
一聲男音的打招呼,在耳邊響起。
秦蘇擡頭看過去,一旁的躺椅上坐過來個男人。似乎是這裡的外籍教練,剛剛她有看到對方再那邊教一些上了年紀的太太學游泳,中文說的非常好。
她略微點頭示意,很禮貌的笑。
外國人向來比較外放,很願意交朋友,更何況看到這樣漂亮的女人,當然會有想要親近的意思。故意挑起話題,努力的發揮着幽默,很想最快時間內拉近彼此的距離。
“你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女人!”外籍教練很快就誇讚了,眼神也流露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欣賞,以及渴望。
“是嗎,那一會兒我得問問我先生,他是不是也這麼認爲。”秦蘇聞言,笑着揚脣,不緊不慢的回。
順着她特意的目光,外籍教練也看過去,泳池裡正在練習着的一對父子,一切就再明顯不過了。再看看面前的魅力女人,難免有些失落。
“抱歉。”手機剛好響起,秦蘇藉機起身。
走到窗邊時,她才接了起來,聲音柔和,“小嶼?”
“姐!”那邊,堂弟的聲音似乎一直那樣充滿活力。
“姐,我最近給家裡打電話,怎麼總是沒有人接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秦蘇舔了下嘴脣,自然的回,“哪裡有什麼事,可能是你打的時候,剛好我爸不在家吧。下次你再想打電話,可以直接打給我,或者打我爸的手機。”
秦父搬到了療養院,那裡有很專業的醫療以及護工。家裡沒有人住,當然也就不需要阿姨,所以給請來的阿姨放了假,打電話過去的話,也一定是會沒有人接的。
沒有直接跟秦嶼說,是因爲畢竟他還在國外,又剛是踏入社會壓力大的時候,暫時還不想告訴他。畢竟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讓他會多一份惦記。
“嗯,我就是習慣往家裡座機打了。姐,你怎麼樣?”秦嶼沒察覺出什麼來。
“挺好的啊。”秦蘇不由的彎了彎脣。
最近的日子過得平淡卻細緻,她很享受,甚至覺得一切好的如同夢境。畢竟和之前的六年相比,她和司徒慎最近一段日子,相處的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姐,我過些天可能會回國一趟,公司派我和同事去sz,我想騰出來兩天時間回h市,看看你和大伯,還有小舟舟。”秦嶼說着,有些興奮,他打電話就是爲了這件事。
“那很好啊!到時訂好了哪天告訴我,我去機場接你!”秦蘇一聽,當然也是很高興。
“嗯!”秦嶼聲音輕快的應。
想到堂弟的戀愛,她忙繼續問着,“對了,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要不要趁着這次機會一起帶回來,給我和我爸看看?”
“我不知道誒,她應該很忙,最近他們公司有鋼琴的巡演。到時我問問她吧!”秦嶼不太確定的說着,聲音裡卻有着難以掩飾的愛戀。
“好。”秦蘇聽着,笑應。
見不到也沒關係,他們兩人如果有緣能一直走下去,總有一天會帶到家裡見的。
掛了電話,剛轉過身,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從泳池裡走了過來,手裡拿着的浴巾直接丟到了她身上。
被砸的有些痛,秦蘇皺眉,“幹什麼啊!”
“包上,賣笑露肉的。”司徒慎沒好氣的說。
聞言,秦蘇低頭看了看自己,泳衣應該也算是保守的款式,並不是很性感的那種,只不過胸前開的稍微低了一點點,好似能窺探到若隱若現的惷光……
好吧,她放棄露肉這一點,挑眉抗議,“我什麼時候賣笑了!”
“剛剛。”他扯脣。
“剛剛?”她不解。
“對着那個一身毛的老外。”他撇着脣,語氣很嫌棄。
從開車來到健身館,幾乎就沒怎麼閒着,陪着兒子換衣服再到拉筋學游泳,他一點不偷懶。可趁空時朝池邊看過去時,她坐在那跟個洋鬼子笑的花枝爛顫。
秦蘇盯了他半響,不確定的問,“司徒慎,你不會是吃醋吧?”
聞言,司徒慎怔了下,隨即很快的嗤笑一聲,否定的很明顯。
心裡卻一顫,吃醋?怎麼可能!
“來這裡不游泳,只知道招蜂引蝶的有幾個。”
“那我們比一場?”被他說的很不憤,秦蘇將身上的浴巾扯下來。
“和你?”司徒慎朝她看過來,傲慢扯脣。
“怎麼,怕了嗎?”她開始挑釁。
“比什麼的。”他雖然不是那種很容易被激的人,卻也來了興趣。
“唔,比……”秦蘇託着下巴,開始沉思起來,一時間好像真的想不到該和他比點什麼。
司徒慎卻已經有了主意,稍微靠近她一些,很近的說,“如果你輸了,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們就在廚房裡……”
他後面的字越來越輕,她都幾乎沒有聽清,卻知道要說的是什麼,臉上“噌”的就紅了。那種事上,雖然她很少表現出羞澀的一面,可大部分都是在牀上比較多。廚房是做飯的地方啊,在那裡……
太重口味了吧?
就算贏了是在牀上,可對於她來說也沒什麼好處啊!秦蘇想要抗議,可男人已經率先往泳池邊上走,隨時準備躍入水裡,她也只好追上去。
比賽的結果令人很不滿意,秦蘇雖然很擅長游泳,可司徒慎畢竟是男人,手長腳長的。前面還能打個平手,往回遊的時候,他一個加速就把她落在後面老遠。
去換衣服要離開時,她想到比賽的結果,以及晚上的事,心就開始怦怦的。
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爲料想不到。比如說毫無預兆來臨的大姨媽。告訴他時,男人棱角分明的俊容瞬間就拉了下來。
“怎麼又來了!”司徒慎薄脣抿的緊緊。先前還能下水遊的暢快,怎麼就是換個衣服的功夫,出來就來大姨媽了?
“唔。”秦蘇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你的怎麼總來。”他又說了句。
之前有次想要她,那麼急急的剎車是不可能忘了的,所以他很討厭女人所謂的mc。
“沒有總啊,一個月一次,很正常的。”秦蘇被他說的都皺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件事,出了健身館去吃飯時,全程裡他連眼神都沒跟她有過一個交流,偶爾她主動問話時,他回的也是聲音沉沉的。
這叫什麼事兒啊!
回到所住的小區時,已經是晚上了,吃飽喝足的小傢伙已經歪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睡着了。車穩穩的停進了車庫裡,秦蘇從後面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想要去抱兒子時,有人已經快了一步。
“我來吧?”秦蘇試探着提議。今天他又教兒子游泳,又全程開車的,小傢伙現在越來越壓手,怕他太累。
司徒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將兒子伏在自己的肩頭上,往外面走。
猶豫了下,秦蘇快步的追了上去,從後面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漸漸和他一致。
她的手挽過來的時候,司徒慎微微一愣,腳下的步伐不由的逐漸放慢。
夜色下,像是電影的慢鏡頭,拉扯在彼此的心尖,一時恍惚。
射擊場。
“鐺鐺鐺鐺……”
穿着白衣灰褲的司徒慎,雙腳岔開的站在那,手臂端在那對準靶子,開槍時肩膀處的肌肉一鬆一緊的。
子彈全部出膛,他將手臂放下,槍聲消失的同時,身後有腳步聲走了過來。
“慎總,自己開槍開的挺嗨啊!”
路邵恆走過來直接將移動過來的靶單搶過來,看了眼後揚聲說着。
司徒慎看了他一眼,將剛剛摘下的眼罩和耳塞重新戴上。
被他忽略習慣,路邵恆撇了撇嘴,接過來一旁人遞過來的槍,來來回回的弄着保險栓,“咔噠咔噠”的響。
又是一連串的數彈全發,靶單成績一路飄紅。
“司徒,別說,你不繼續當兵真是可惜了。”靠在隔離板上的路邵恆看着,可惜的直搖頭。
兩人是在轉入特種兵時認識的,當時那樣殘酷的訓練能和自己匹敵的也只有司徒慎一個。可後期時,他卻忽然上了退伍報告,要回去接手家族生意。
作爲朋友也是兄弟,路邵恆懂他。若可能他會和自己一樣的留在部隊裡,在一次次的野地作戰中突破自己的極限,雖然他家裡沒有人相信。
司徒慎聞言,抿了下薄脣,黑眸裡有着些微的情緒閃過。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一旁的礦泉水,看向好友問,“喝不喝?”
“喝。”路邵恆點頭,接過他扔來的水瓶。擰開後,想到一事,幸災樂禍的挑眉,“對了,綠帽子的事有沒有後續啊?”
“你再敢說那三個字試試。”剛喝完水的司徒慎眯眼,警告意味濃重。
路邵恆聳肩,笑的那叫一個暢快。
想到那晚,司徒慎除了惱怒,也是覺得心有餘悸的。他甚至不敢往下想,若他沒有去,那麼她那天醉成那個死樣子,真的跟別的男人……
黑眸瞥了眼身邊的好友,他不聲不響的問,“倒是你,平時你不只去d+kiss,怎麼那晚跑那去了。”
他們總出來玩的,都是有固定喝酒的地方,若不是有一些局在,都只會去那一家。路邵恆不像他,從商就需要和很多客戶打交道,要應酬一些場合。所以才更奇怪。
“沒什麼。”路邵恆沒有看他,很敷衍的回。下一秒,又很快的不滿控訴,“我給你通風報信的多及時,你不感激我就罷了,還在這裡刨根問底的!”
見他擡起右手再度托起了槍,路邵恆也將彈夾熟練的塞進槍膛,“自己多沒意思,帶我一起。”
“老規矩。”司徒慎薄脣一扯。
架勢已經擺出來,正要扣動扳機時,放在案子上面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站直身子去拿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陌生號碼,還是放在耳邊接了起來,“喂。”
“司徒先生,我……我是溫靜桐。”那邊的女音低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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