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看着她,竟喉嚨發緊,因爲剛纔的一股涼水早已澆透她的T恤,現在整個的粘在身上,雖然他只看到她的後背,但緊貼的衣服,讓她的胸衣都被顯現出來。
他的腿不好,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這個女人又是他的至愛,看着這讓人血脈噴張的景象,如果沒有反應,才叫不正常。
“你好了沒有?”他只想她儘快弄好,趕快讓她出去。
“你幹嗎那麼急?”她倒是一副不耐煩的口氣。
歐雪現在正仔細研究着這個連着浴缸又連接噴頭的按鈕,本來不復雜的東西,只要用心一看就明白,可她現在因爲無法靜心,所以總是按錯。
“撲……”一股熱水衝了下來。
“啊……”她又尖叫,這次她又被燙到了。
“你……”看着她兜扯着衣服,他想問她燙到了沒有,可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什麼破玩意?”她忍不住的罵,手卻還不停的忽扇着T恤衫,時掀時落,她的肌膚幾乎大半都露了出來,這下,讓某人更加的承受不住。
“放個水都做不好,我自己來,”他壓制着自己呼之欲出的慾望,斥責她。
“今天我就不信,放不出溫度合適的水來,”她的倔強又上來了。
“呼……”溫熱的水流出來,流到了浴缸裡,歐雪有些得意的回頭衝左承浦伸伸舌頭,卻不知她無意的動作更撥撩了他的心。
“你出去,”他不敢讓她再呆下去了,現在她全身半溼,已經讓她的整個輪廓顯現出來,特別現在她還是正面對着自己,那兩個滾圓的凸起,讓他臉開始發燙。
又趕她!
剛纔似乎還很神氣的!
歐雪有些生氣,她根本沒有察覺他的異樣。
現在該換她戲弄他了,她暗想。
“不是說讓我幫你洗澡嗎?現在,我-要-幫-你-脫-衣-服,”後面的話她拆開了說,讓她的聲音顯得格外的輕佻、誘人。
“我自己可以,”他聲音變得暗啞,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儘量避開讓他頭暈的畫面。
“你不可以,”她說着竟半跪在他的面前,一雙手輕輕的拈上他胸前的扣子。
明明沒有觸到他的皮膚,明明還隔着衣服,他卻覺得她手指所在的位置滾燙,如果被烙鐵烙過一般。
“別,”他的聲音有絲慌張。
大概她看出了緊張,她竟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羞怯,手指解着他釦子的動作格外的自然,輕鬆,一會的功夫,他胸前的扣子全部被解開。
性感的鎖骨,健碩的胸口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她的眼底,突然,她的呼吸緊了,心也再無剛纔那一秒的平靜。
雖然他這一年是病着的,可是他的身材依然那麼完美,那兩塊昂揚的胸肌,結實的讓人垂涎——
她想起了四年前,她惹他時,咬着他胸口的畫面——
左承浦的呼吸也似乎停了,他不敢動,怕下一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
僵持……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在曖.昧的空氣中。
“譁……”浴缸裡的水滿了,溢了出來,兩個人同時也回過神來。
歐雪慌的起身,關上了放水按鈕,又用手試了試水溫,“現在可以了。”
她背對着他,但從她身體的顫抖上,他能看得出來,她和自己一樣的不平靜。
突然,他很想試她,試她現在到底還能接受自己多少?
“這樣就可以了嗎?”他的聲音讓她回頭,他給她指了指自己的褲子。
歐雪的目光隨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她的嘴巴一下子張大,天啊,這個男人竟然要她給他脫褲子。
目光從褲子移到他的臉上,然後再移到他的褲子上,反反覆覆,她在做着艱難的掙扎。
“是你怕了吧?”他的嘴角不知何時噙上了一抹鄙夷的笑。
歐雪瞪着他,“耍我?”
“這是在警告你以後不要那麼愛逞能,”左承浦對她擺擺手,“趕緊出去,水一會都涼了,”他似乎很不耐煩。
他推着輪椅越過她,那表情裡彷彿早就料定了她一定會走開。
“脫就脫,有什麼了不起,”他的輪椅被她抓住,下一秒,她整個人俯在他的身上,一雙小手也扣住了他的腰。
這是純粹皮膚與皮膚的接觸,沒有一點點阻隔,一股顫慄讓他慌了,他的手不由的抓住了她的。
其實,她也有被電到,只是生氣讓她根本顧不得這麼多,“拿開你的手,別影響我工作。”
她把給他脫褲子當工作……
左承浦竟因爲這句話生氣。
他的手拿開,她的手卻顫抖了。
她的身子是半趴着的,寬大的T恤,領子也大的可以,他的目光不小心竟看到了她胸前的兩個*,就算是裹着胸衣,也有呼之欲出的陣勢。
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他一把將她推開,“出去!”這次是他發怒的低吼。
歐雪被推的打了個踉蹌,她愕然的看着他,“你怎麼這麼反覆無常,一會讓脫,一會又不讓脫。”
左承浦喘着粗氣,扶着浴缸的邊,猛的站起身,整個人跌入浴缸中,水花四濺,連她也一起打溼了。
歐雪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快速轉過身,將毛巾、浴液全部擺到他的面前,“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可以叫我……”她說完逃似的離開了浴室。
左承浦聽到關門聲,才睜開眼睛,望着門的方向,他的拳頭狠狠的砸進水裡——
門外的人倚着門邊,裡面的動靜很清晰,他在發怒嗎?還是在發泄?
四年了,她以爲自己還可以像從前那樣沒心沒肺,像八爪魚一樣的粘他,可她錯了。
四年的時間讓她學會了害羞,也變得害怕,剛纔她的手扶住他的腰時,她整個人差點顫慄的跌到他的懷裡。
其實,她還是很渴望他的懷抱,那種踏實溫暖讓她期待——
他粗重的喘氣,他的焦躁,是不是代表他也和自己一樣?
歐雪想着,忍不住的回頭,隔着霧化的玻璃門,裡面朦朧的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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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娜,我買的東西放哪裡了?”當浴室裡安靜下來,外面的人也恢復了平靜,看着自己糟糕的樣子,她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
“都放在你的房間了,”斯蒂娜看到她的第一眼,也很震驚,但轉即就莞爾一笑,只是那笑容透着讓人遐想的曖-昧。
“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幫他放水,弄溼了衣服,”她解釋,卻讓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斯蒂娜聳聳肩,搖搖頭,那意思似乎在說,“不用解釋,這個與我無關。”
歐雪也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畫蛇添足,她尷尬的笑笑,“你說,我的房間?”
“嗯,是先生吩咐我單獨給你收拾一間屋子,裡面都打掃過了,而且都換了新的牀品,”斯蒂娜說着的時候,已經領着歐雪來到了她的房間。
純白的裝飾,簡單而乾淨,白色的象牙牀,鑲燙着金邊,彰顯着華貴的氣息,粉藍色的牀品透着少女的味道,歐雪承認,這樣的裝飾簡約的讓她喜歡。
“以前有人住過這裡?”不知爲什麼,她竟問出這句話。
“NO,NO,”斯蒂娜搖頭,“你是這個屋子的第一位女主人。”
女主人!
這三個字,歐雪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