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唐書譯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仍舊有些昏暗,不過好在視線還行,至少眼前的事物還是能夠看得清。
只是,眼前卻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
唐書譯心裡的警戒立即被拉了起來。
“你是誰?”
浪漫的視線看了過來,落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最好躺着,傷口在崩裂了,我不會在治你。”
這話,讓唐書譯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見原先受傷的地方,此刻正被包裹着,就算是不拆開,他也能夠感覺到裡面被藥物咬着疼的感覺。
明顯是被處理過了。
唐書譯收斂了雙眸裡的銳利,眸色變得柔和了許多。
“謝謝你了,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看着眼前的女人,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原本以爲她不會搭理自己,但沒有想到她居然開口回答了自己。
“浪漫。”
“嗯?”
唐書譯有些疑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她卻沒有在幫他確認答案的念頭。
而此刻的浪漫仍舊在給自己面前的火堆加柴,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唐書譯這纔看了看四周,是在一個山洞裡,而外面仍舊下着大雨。
這樣的情況,估計一下子也緩解不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去,很明顯已經傍晚了。
“今天的事情,還是謝謝你。”
唐書譯本來就不喜歡欠人情,這會兒面對浪漫的救助,他是真的感激的。浪漫也沒有迴應他,只是坐在火堆旁邊烤火。
現在已經入秋,已經有涼意,這會兒又在下雨,這溫度更是一下子降下來許多。
有一個火堆,此刻山洞裡還也會跟着暖和許多。
坐在火堆的旁邊,唐書譯的腦子卻越來越迷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有點發燙。他現在這個時候居然發高燒了,身上的藥物早就沒了。
如果在這麼下去,他就算是沒有被那羣人給追殺死,恐怕都會在這裡給病死。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想要去找一點能夠退燒的藥物。
只是,他剛剛起身,浪漫那冷凌的目光卻投了過來。
“去哪兒?”
“我現在需要藥物。”
唐書譯的話,浪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了藥來。“需要什麼藥?”唐屬於對這個女孩兒有些好奇了。
“退燒藥。”
之間浪漫從包裡翻了翻,就將退燒藥扔給了唐書譯,看着手中的藥物。“你的身上,設備倒是齊全。”
浪漫沒有說話,給了唐書譯藥物之後,繼續坐在火堆前面烤火,似乎他沒有點點的存在感。唐書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仍舊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將藥物吞嚥下去。
整個人就有點渾渾噩噩的,不怎麼感冒的人這一旦感冒,那嚴重的程度也比一般人要強許多。
就算是吃了藥,唐書譯也是有些挨不住的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當唐書譯醒來的時候,整個山洞裡空蕩蕩的,再無一人,只剩下昨夜燃盡的火堆,還剩下一些灰燼。
如果不是那一堆灰燼,他都以爲昨晚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幻覺。
肩頭上的傷口,此刻已經有些癒合,也沒有在流血。唐書譯揉了揉自己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這才緩緩的起身。
走出山洞,外面已經是天晴了。
大好的太陽,與昨天的陰沉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陽城。
唐書譯坐在偌大的沙發裡,那骨節分明的指尖執着透明的酒杯,其中那猩紅的液體隨着他的動作而輕輕的晃動着。
“還沒找到?”
秦陽搖了搖頭。“沒有,你給我的信息太片面了,這世界那麼多,想要找到這麼一個人,也是不容易的。”
唐書譯自然是清楚的。
但是那日自己受了人家的照顧,他這人不喜歡欠着人家恩情,自然是想要償還的。
追思會,現在回來都好幾日了,卻沒有一點進展。
似乎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個女孩子。當然,唐書譯自己是不太相信那日她說的名字,畢竟正常人都不大會叫這個名字。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爲他的不相信,導致他一直都找不到這個浪漫。
“不過,我也是好奇了,你幹嘛一定要找到這個女孩子?是看上人家了?”
他認識唐書譯那麼多年,雖然看着謙和,但是卻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冷漠。想要走進他心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而現在都三十多歲了,居然還想着找一個小姑娘,這確實是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了。
唐書譯覷了一眼秦陽,“你覺得可能?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比我小了十幾歲,我會看上這樣的小不點?”
對於這話,秦陽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似乎確實是沒有那個可能。
畢竟唐書譯這樣的人,跟那樣的小姑娘確實是有點難以想象。
“好吧,那我在給你找找,找不找得到我就不敢保證了。”
對此,唐書譯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說什麼,淺嘗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這個他自然是明白的。不過這恩情卻是需要還的,他唐書譯最不喜歡欠的就是恩情。
還是一個陌生人的恩情。
秦陽見此,也沒有在繼續說什麼,只是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是夜,霓虹燈閃爍,將陽城照耀的迷夢而又幻化。
陽城頂級的酒吧,此刻早已經熱鬧至極,閃耀的燈光下是一羣羣男女正隨着音樂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唐書譯一身休閒的西裝,湛藍色調將他那原本渾身沉悶的氣息似乎壓制了下去一般,整個人顯得比以往要更有活力了許多。
一身矜貴的氣息,卻一點沒有被其掩蓋,反倒是襯托的淋漓盡致。
這樣氣質的男人,在這樣一羣男女之中,顯得尤爲突出。他的出現,讓現場不少女人蠢蠢欲動。
而唐書譯卻手執一杯酒,坐在角落裡,絲毫沒有去舞池的打算。秦陽站在他的身邊,看着今晚的唐書譯也是忍不住打趣。
“如果不是爲了那批貨,你倒是不會捨得將自己打扮的這麼……鮮豔。”秦陽想了想,找出了這麼一個詞來形容今晚的唐書譯,以往的他除了藏青色的西裝之外就是黑色,在沒有其他的顏色,更不可能看到他穿這麼出挑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