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顧牧擎猛地上前抱住了她,臉色陰沉難看,卻死死抱着她不放,他看得出來米桑也不是這個蘇心然的對手!
這些事情該交給他們男人來。
“桑桑行了,我們不說了,車來了我們回家。”
米桑拼命掙扎着卻掙扎不動,她拼命往後用胳膊肘錘顧牧擎的胸膛,一點兒用都沒有!
她赤紅着眼睛,繼續盯着蘇心然說:“是啊,你家裡有錢!那蘇心然你知道嗎?如果你是跟你爹媽說,你想要慕修辭,然後讓他們給你綁來做女婿!我敬你是條漢子!是個要臉的土豪!否則你耍着這種心眼欺負人家從小不知道小提琴有幾根弦的,你以後生孩子會沒屁眼知道嗎?知道沒屁眼幾個意思嗎!!”
米桑撕裂般的嗓音喊着,罵着,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顧牧擎的臉都給她丟到姥姥家去了,可他不怕,他只怕米桑氣出病來,他抱着她,死死拖着往車上走。
他冷冷看了蘇心然一眼,道:“蘇小姐,我女朋友喝醉了,你擔待。”
那輕輕的話,有着切齒的味道。
蘇心然歪了歪頭,笑道:“你女朋友很真誠,就是家教不算太好,我是這裡的客人,她是女主人的朋友,不喜歡我可以告訴我的,但是這樣攻擊人不好哦,以後惹禍上身就不好了,喝醉了就去休息一下,麻煩顧少好好照顧她咯!”
“嗯。”
米桑罵聲還在繼續。
最後淹沒在了車裡,被顧牧擎死死抱着走了。
夜色靜謐下來。
一片寒氣。
蘇心然看了看腕錶,然後對小女傭說“催一下那輛車”,然後轉眸對慕修辭淺笑,說:“鬧成這樣真不好,但還是謝謝你們的熱情款待呀,年年做的蛋糕好好吃,剛剛落水那一下沒事吧?”
顧時年搖搖頭。
“不。我有事。”
蘇心然笑容一僵。
顧時年臉色不是太好地凝視着她道:“我剛剛覺得沒什麼,現在覺得身體越來越差了,我覺得我明天就得住院,蘇小姐,這一切都是你搞的,你來醫院看我好
吧?我是不忍心讓你跳我才替你跳下去的,你總得對我負責。”
什……什麼鬼?
蘇心然笑容都要僵在原地了,攥緊包帶,氣若游絲地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啊……”顧時年捂住頭,蹙眉表示暈眩,“我頭好暈……我要暈倒了……”
“……”
“年年!”慕修辭分辨不清她是僞裝還是真的,蹙緊眉一下子就衝上去,抱住她不讓她倒下來。
顧時年眼神冰冷地擡起頭來,說:“我就是隨時能暈,明天我要去醫院,住最大最好的病房,我要鬧得所有人都知道,請記者過來採訪,昨天的視頻肯定有人拍下來了,我做了什麼不要緊,蘇心然小姐這麼大的名聲,很多人一定好奇你來大陸做什麼,你就露個臉吧,我也跟着沾沾蘇小姐的光,說不定沾點光,我病就好了呢!”
到底是誰說顧時年是小綿羊小白兔了?!
蘇心然咬牙切齒地盯着眼前的顧時年,包帶都快給她攥爛了。
她跟米桑不一樣,出的主意都是特麼的泯滅人性的!蘇心然這些小動作,不怕爸爸知道,不怕舅舅知道,甚至不怕整個家族知道,可是要被她的媽媽林女士知道了,那真的會死人的!
蘇心然臉色白了,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女傭猛地搖晃了一下她的胳膊,一臉的驚恐!誰都沒想到一向咬破銀牙和血吞的顧時年會這樣反抗啊!
慕修辭總算聽懂她想做什麼了。
他眸色深邃,輕輕抱了抱顧時年的肩膀,像是在提醒她不用那麼拼,擡眸冷聲對蘇心然說:“蘇小姐叫的車還沒來嗎?或者我找人送你回去,至少不用在這裡吹冷風了。”
蘇心然靈機一動。
“修辭,”蘇心然突然委屈說道,神情泫然欲泣,“你聽聽,你老婆要做這種事,規矩是我定的嗎?又不是!是董叔叔請我過來的,怪我嗎?自己跳之前說願賭服輸,輸了就這樣胡鬧,你想壞我名聲是不是?”
顧時年一聽這個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沒有說你做錯啊,我也覺得你沒錯,只是我好難受,蘇小姐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會在記者
面前說,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根本不關蘇小姐的事,蘇小姐根本不知道自己拉小提琴水平這麼高,你是無辜的。”
裝白蓮花?
她顧時年裝的好不好?
蘇心然氣得真快哭出來了,她氣的只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怕顧時年真的這麼搞。
“修辭……慕修辭……你看……”
慕修辭心口冰冷,將那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壓下去,緊緊抱住顧時年,嗓音低啞淡然道:“年年……不要鬧了……”
嗯?
乍一聽見這一句的時候顧時年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她扭頭,清亮的眼眸盯着慕修辭看,卻發現他在盯着蘇心然看,兩個人的目光火辣辣的在空氣中交織着。
而蘇心然,一開始還跺腳表示委屈,一聽見這句後,臉上悲傷和委屈散去,迅速換做了嬌羞的表情,璀璨地朝慕修辭甜美笑了起來,眼眸裡滿是明晃晃的愛慕和感激。
顧時年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修辭,真的很謝謝你,不跟我計較,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小提琴彈得好嘛,我就只帶了小提琴,我怎麼知道呢……”
那她剛剛就白跳水了嗎?
顧時年不懂,慕修辭讓自己別鬧,是因爲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地有點過分了嗎?還是覺得她得罪不起蘇心然,所以叫她適可而止?她適可而止可以,但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蘇心然還得寸進尺地甜美笑着湊上前說:“年年你現在好了嗎?剛剛下去的時候冷不冷啊?”
顧時年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裹着的那隻手用力很大,攥得她都痛了。
鼻端閃過一絲酸澀的委屈,她纖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下垂落下來,眨巴了兩下,然後對蘇心然說:“冷。很冷。你想聽這些做什麼?”
蘇心然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得愈發嫵媚璀璨。
“才零度,能有多冷啊?年年,你以後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冷了。”
“車還沒來麼?你是不是該走了?”男人嗓音裹挾了怒火。
蘇心然心滿意足地直起身子,冷笑着看了一眼顧時年,然後目光同樣冷冽地落到慕修辭身上:“我該走了。修辭,我們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