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瑾光顧着撒氣了,甚至沒有多想此刻她騎在容東方身上有多麼的曖昧,更沒有注意到門口已經有無數雙眼睛了。
容東方是想喊人來救命的,卻沒想到來的人都看起了熱鬧,眼看着自己真要被這個女人掐斃了,那些人仍無動於衷,不得不扯着關瑾的手再吼,“去叫總裁,去女廁所叫總裁!”
什麼?什麼?
看熱鬧的人再次被聽到的話雷到,在大家一陣怔愣後,身體齊齊後轉,向着女廁所奔去,然後在廁所外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啊……衛西城,你輕一點,輕一點……”
“老婆,我也想輕,可是輕不了!”
外面的人已經你看我我看你了……
“老婆,要不你脫了吧,不脫我不好辦!”
外面的人一陣唏噓,總裁好直接!
“不脫,我不要脫,你快點不行嗎?”
“老婆我快不了啊,你這個姿勢我不好弄……”
天啊,裡面的人到底有多勁爆啊,外面的人,尤其是男人已經受不住的蠢蠢欲動了。
“總裁太飢渴了吧?”女人們面帶羞赧,卻也忍不住竊竊私語。
“啊——”裡面又傳來一聲尖叫,是唐珊發出來的,“衛西城你混蛋,你出去,出去……”
“老婆,你再忍忍,再忍忍……馬上就好,馬上……”
“啊——……”唐珊尖叫。
咚——
門口擠着的人越來越多,最終不知是誰用力一把,廁所的門被一下子推開,偷聽的人集體傾了進去。
“誰?”衛西城聽到了這聲音,低吼。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同時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捂嘴,然後爬起來走人。
“誰在外面,”唐珊也感覺情況不對,可是,當他們出去的時候,外面哪還有人影?
唐珊提着被扯壞的裙子欲哭無淚,“衛西城都怪你,我讓你輕點,你還是把我的裙子給扯壞了。”
剛纔她的裙子不小心被水管給勾住,她讓衛西城給幫忙,誰知他越幫越忙,把她的裙子給扯壞了。
衛西城卻不擔心她裙子的問題,他在擔心剛纔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聲響,果然在他抱着唐珊回去的時候,所有人看他們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
“我怎麼感覺大家看我們都怪怪的,”唐珊也發現了。
衛西城哼了聲,“這不是你要的效果嗎?”
“什麼?”她不明白。
“讓我抱你去廁所,故意卡住裙子,然後又把大家引去,聽我們那樣一番對話,”衛西城把這一連串的事加在一起,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唐珊的笨腦袋轉了幾轉,在重新回憶過他們的那段對話後,徹底的反應過來,“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不是……”
她對天發誓啊,雖然讓他抱自己去廁所是有意整他的心思,但卡住裙子絕對不是故意的!
只是沒等她解釋,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她的辦公室沙發上這纔是上演的限制級啊……
衛西城也看到了,先愣後驚,最後叫了聲,“關瑾!”
沙發上,還不解氣的關瑾聽到這一聲,失控的情緒才反應過來,只是仍跨坐在容東方的身上,而飽受凌虐的容東方看到唐珊,簡直比看到親孃還親,揮着無力的衝手衝她呼救,“珊珊,救命啊,救命……非禮,她非禮我!”
之前說非禮是爲了吸引人來救他,而現在叫非禮已經是一種本能了,因爲被關瑾這樣騎着,再加上她因激動亂扭亂動,他真的有了反應。
“關小姐,你能先下來嗎?”唐珊看不得容東方可憐巴巴的眼神。
這時,關瑾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姿勢很不雅觀,她匆忙從容東方身上下來,只是沒等她開口解釋,容東方在身後已經委屈的訴苦了,“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大家可要給我作主,她關瑾想男人泡牛郎,現如今飢渴的見着男人就撲,我這清白是徹底給毀了。”
“哈哈……”門口,圍觀的人早在這一波一波的意外中憋不住了,呼哧笑出聲來。
牛郎,飢渴……
關瑾的臉如被人抽了幾十個耳光似的又熱又脹,這是她的痛,她的傷,如今卻被人給鮮血淋漓的揭開,還曝在陽光底下去曬,她再也忍不住,甚至忘記了來找衛西城是有事的,她撥開人羣向外跑。
“這就走了,是去找牛郎哥嗎?”容東方仍得意的在後面叫嚷。
“容東方,”衛西城低吼,然後一個肅殺的眼神投過去,容東方閉了嘴。
“小瑾,”衛西城懂得她的傷,叫了一聲想追出去,卻無奈懷裡還抱着唐珊。
一直到下班,衛西城的臉始終黑着,唐珊知道他在生氣,氣容東方羞辱了關瑾,儘管衛西城一再的說自己和關瑾沒什麼,可是一遇到和她有關的事,他就變得不一樣。
儘管唐珊很想不在意,可心裡仍酸澀澀的,像是吃了未熟的青葡萄,從嘴裡一路酸到心底。
她努力的吞嚥了一口,強壓下那股酸澀,“這件事,你不許怪容容!”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能疼着護着關瑾,她也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他看過來,眉頭微皺,唐珊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他不喜歡她護着容東方,可是她也不喜歡他疼惜關瑾,這就是他們,明知道對方在意什麼,卻還是去做,不是不愛,而是愛的不夠深不夠真。
“珊珊,每個人心頭都有一塊不能觸及的傷疤,我們可以不去撫平那塊疤,但也不應該伸手揭開那個疤,或者往那塊疤上撒把鹽,”衛西城聽起來平淡的聲音,卻透着責備。
唐珊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以爲關瑾和牛郎的事,是她說出去的吧!
真是可笑,她要不要告訴他其實她會知道關瑾和牛郎的故事,還是容東方告訴她的?明明是關瑾自己不檢點,難道還要怪別人嗎?
不過,她覺得對於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來說,解釋純粹是浪費唾液,但心還是在這個誤解裡不斷下沉,沉的她胸口疼。
“衛西城,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搬弄是非的人嗎?”她苦笑着,雙目望着前方,卻沒有一點焦距。
這一刻,唐珊才忽的發覺這些天的溫情,因爲他這一句話又被打回了原形,而且比先前還要讓人心涼。
他也沒有再說話,兩人一路沉默回到家,他做飯她吃飯,生活的軌跡好像一點都沒有變,可是她知道已經有東西悄悄的變了,比如說她的心。
飯後她去洗澡,他依如平常時過來推她,然後給她脫衣服,只是這次她卻拒絕了,“我自己來。”
他給她脫衣服的動作一頓,接着就笑了,笑的有些詭異,“你自己可以?”
“嗯!”她不想和他說話,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好像說話是件很累的事似的。
不是她小心眼愛計較,而是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像一場鬧劇,走到今天,她仍覺得這生活就像是在看電視劇,任何一點點脫節,都會將她從夢中的天堂扔到地獄。
只是她的興致怏怏,他卻假裝沒看見,甚至還露出一副微驚的表情,“老婆,原來你自己可以啊!”
他的音調拉的有些長,唐珊聽出了怪味,斜起眼角看他,卻見他正笑的無比明媚,這個時候她心煩的想殺人,他卻笑,唐珊只覺得心裡的鬱結又被放大了。
偏偏他還不怕死的又調侃起她,“你自己可以洗,之前卻讓我給你洗,老婆原來你是故意色誘我。”
話說,每次她洗澡他幫忙,結果就是都會擦槍走火……
唐珊這才反應過來,臉頓時脹紅,“你不要胡說,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爲什麼讓我給你洗?”他反問。
唐珊在惱羞的氣頭上,沒有多想,“我是真的不能洗,我腿上有傷,這又不是假的。”
“是啊,你腿上有傷,怎麼能自己洗澡呢?還是我給你洗吧,”衛西城話音一落,唐珊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又掉入他的圈套裡。
他就是隻大狐狸,總是設好了陷阱,讓你輕易就能掉進去,她惱!!!
“我就不讓你洗,”唐珊也彆扭上了。
“老婆,別生氣了,”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在生氣,他甚至連她心裡想什麼也猜得到,大概是從小愛的缺失,她比一般的人心眼小,也愛計較。
他承認今天說她的時候欠考慮,可那種提醒也是爲了她以後好,女人天生就愛八卦,喜歡嚼舌根,他的本意並不是要責怪她,只是讓她少說,畢竟禍從口出。
“生氣?”她冷哼一聲,“我纔沒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
嘴硬是唐珊的強項,衛西城也不戳穿她,只是笑笑,“不生氣就讓我給你洗澡。”
“我就不!”唐珊的牛脾氣上來,別人也休想改變,說着,從一邊拿過刷廁所的刷子,對着衛西城的臉戳去,“你出去,不出去我就給刷臉。”
衛西城的嘴角抽了幾抽,她這老婆的暴力傾向真是越來越嚴重了,爲了他的俊臉免受迫害,他後退一步,“老婆……”
“出去!”唐珊嘶吼。
見她情緒激動,衛西城只得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好,我出去……你自己洗,有問題叫我,洗完了也叫我,我來抱你!”
他說着,又繞到浴缸邊,給她放好了水,才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走出去。
看着浴室的門關上,唐珊才丟掉手上的馬桶刷,心卻並沒有因爲趕走他,而有絲毫的舒坦,反而像是堵了什麼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