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眼尖,一下子就瞧到了唐珊手指上那閃光的東西,自從有了年年以後,唐珊怕戒指會劃傷他嬌嫩的皮膚,就不帶任何飾品,也包括當年衛西城給唐珊戴的戒指。
衛西城臉黑……
“原來蕭爸爸給珊珊求婚了,”年年根本就是故意,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衛西城。
“你希望她嫁給他嗎?”衛西城忍着嫉意,試探的問。
年年轉了下烏黑的眼珠,說了句讓衛西城更鬧心的話,“這種事珊珊自己決定就好了……不過蕭爸爸確實很愛她,而且蕭爸爸用情專一,從來沒有緋聞,身邊就連只母蒼蠅都沒有。”
最後這話其實是他從容東方那裡學來的。
“誰這麼爛啊,連母蒼蠅都不碰他?”容東方和容多多走了進來。
“不是爛,是專情,”年年說着指了指唐珊露在外面的手,“蕭爸爸求婚了,而且珊珊答應了……看來最近要有喜酒喝了!”
這臭小子誠心想氣他,是嗎?
衛西城瞪了眼年年,可是觸到他挑釁的眼神,衛西城又蔫了下去,他現在可是不能得罪這小東西,要知道自己的生殺大權,他可掌握一半。
容東方看出了這父子的互動,嗤笑了聲,“我可不想他們結婚。”
聽到這話,衛西城暗暗鬆了口氣,正想這容東方還算靠譜,五年了,還知道向着他。
誰知下一秒,就聽到容東方說,“我現在是窮光蛋一枚,可沒錢隨份子。”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理由也未嘗不好,只要不同意唐珊嫁給姓蕭的,就是他的朋友。
“她說你是他命中的剋星,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容東方看着狼狽的唐珊,大概猜出她都承受了什麼。
衛西城的眉頭斂了斂,自問,他是她的剋星嗎?
“遇到你,她準沒好事,”容東方又補充一句。
衛西城知道比利這次雖然是衝着唐珊之前對他的苛刻而來,但說到底,還是他把她捲入了這場災難中,“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你真的保護不了她,倒不如讓更有能力的人保護她,”容東方的話讓衛西城眯起了眼眸。
“我不覺得在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能保護她,”衛西城承認自己讓她受過很多傷,但那都是之前了,之後再也不會了。
“我說的是實話,”容東方苦笑。
衛西城懂得容東方苦笑的含義,說實話容東方對唐珊的愛,不少於他和蕭墨,只不過容東方的愛,是讓她幸福。
“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才放心,”霸道又不失警告的話,讓容東方不便再多說。
唐珊睡了很久才醒來,可是睜開眼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的肉都疼,這感覺就像……
她猛的一驚,掀開被子,然後鬆了口氣,她身上穿着整齊的衣服,不,不是衣服,是病號服。
她怎麼了?
之前腦瘤給她的影響,讓她對醫院有種說不出的心悸,可是短暫的驚恐過後,便想起了什麼——
她的腦瘤是惡性的,可並沒有累及全身,衛西城說不再煩擾她了,還有她看到他和朱雲若在一起,對了,她被擄上了一輛車……
所有的記憶復甦,她想起自己被吊了起來,“啊……”
一想到那高度,唐珊失控的叫了出來,從乾洗店剛拿回她衣服的衛西城聽到這一聲,快速的跑了進來,“老婆,你怎麼了?”
衛西城!
他怎麼在這裡?
難道……
唐珊想起比利給她說過的話,說是要用她交換賭場,那麼現在她能平安回來,是不是他真把賭場給了比利?
那可是他的心血,而且那裡面也有她的付出,那個賭場現在對唐珊來說,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他怎麼能給比利那個混蛋?
“衛西城,你說,你說……”唐珊着急的話都說不完整。
看着她因着急而面色泛紅,衛西城緊揪的心放了下來,謝天謝地,她還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因爲放下了心,衛西城整個人也放鬆下來,站在病牀前,他看着她,菸灰色的大衣只及膝蓋,裡面一件白襯衣,乾淨的像是聖潔的白雪,整個人透着隨性,他神情平靜,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專注而深情……
唐珊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只覺得怪異,她可記得他們是彼此狠狠的刺傷過,而且他不是和朱雲若在一起了嗎?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唐珊的心頭閃過無數個問號,可她最關心的還是賭場,“你說啊……”她又着急的追問。
“我說什麼?”衛西城挑了下眉。
她話都沒問清,叫他如何回答?
“你說,你是不是用賭場做了交換?”唐珊終於完整的問出來了。
下一秒,衛西城點了點頭,“是!”
“你,你,你怎麼可以?”唐珊當即就惱了。
“難道我要讓你去死?”衛西城冷冽的反問,他又一次想起當時的驚險。
“那可是你的心血,”唐珊頹敗的靠着牀頭,此刻她的失落就像是弄丟了自己的孩子。
“比起你,什麼都不值得一提,”他淡淡的一句,卻像是巨石投入湖心,激的她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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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的意思是……
可他都說不再煩擾她了啊?
迷亂之時,他們說過的話,她全都忘記了。
“少說這些好聽的話,你不是說不再煩擾我了嗎?”唐珊把臉扭到一邊,她在氣他和朱雲若在一起,居然還陪朱雲若堆雪人,他都沒有陪過她。
雖然唐珊已經過了小女生的年齡,可是在愛情裡,她還是那顆小女兒的心思,她嫉妒朱雲若了。
“我說過嗎?”他向她湊近一些。
“你當然說過,你……”唐珊還想反駁,卻發現看着自己的男人,正笑臉吟吟。
他在戲弄她?
唐珊咬脣,怒瞪向他,恰好看到他手中的衣服,那不是她的嗎?
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服,她當即意識到什麼,“你拿我的衣服幹什麼?”
“給你洗幹啊,”他回答的那麼自然。
“誰讓你洗的?”唐珊說着就去搶,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沒人讓我洗,我自己主動洗的,”衛西城倚在牀頭櫃邊,單手插在褲兜裡,有些痞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