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唐珊不解。
衛西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便拽着唐珊快幾步跑到蕭墨病房,可瞧見病房裡的一幕,便什麼都明白了。
三個小時前。
蕭墨T秀臺查看準備情況,可是誰知支架鋼管的接口,有一處沒有接牢固塌了下來,眼看要砸到身邊小琳,他一個挺身衝過去擋住,結果塌下來的鋼管有一根刺到他的後背上,刺進了好幾釐米深。
大夫已經給他檢查過,並沒有傷到內臟,不過軟組織還是受了傷,小琳對於他的救護,很是感激,便跟來照顧他,剛纔朱雲若來的時候,小琳正給他換身上的血衣。
“誤會了吧?”唐珊發出感嘆。
衛西城點了點頭,拍了拍唐珊的肩膀,“你進去看看,我去找雲若。”
“嗯,”唐珊應完,衛西城就要走,卻被唐珊叫住,“不要解釋。”
“什麼意思?”衛西城不懂。
唐珊拉過來衛西城,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眉頭皺了皺,“這樣行嗎?”
“我覺得行,”唐珊笑笑。
衛西城搖搖頭,嘟囔一句,“女人邪惡起來,比男人可怕多了。”
“什麼?”唐珊沒聽清。
“沒,我說一定遵命,”現在的衛西城可是努力做三從老公,聽從老婆的話,服從老婆的命令,跟從老婆的步子。
唐珊走進病房的時候,小琳還沒給蕭墨穿好衣服,因爲他受傷了,這衣服她一個人實在不好穿。
“如果不是我妹妹還有兩天就嫁人了,我真懷疑你們是情侶,”唐珊進來就打趣他們。
小琳笑笑,“我不會同樣的錯誤犯兩次。”
她的意思是愛一個愛着唐珊的衛西城就錯了,不會再愛同樣愛着唐珊的蕭墨。
如今一切誤會解開,所以這樣的話題也不尷尬,唐珊看向蕭墨,只是他的目光望着唐珊的身後,眸底全是黯然。
醫院的花園邊上,衛西城看着朱雲若,“吃醋了?”
“誰吃醋了?你才吃醋,”衛西城一句話惹的朱雲若像是開了槍的鋼炮。
“那你爲什麼跑掉?”衛西城笑問。
“我……我噁心,”她咬牙,剛纔她跑到病房門口,便看到一個張着和唐珊同樣臉的女人正給他脫衣服,這裡是醫院,就換他要換衣服,也有護工啊。
而且那個女人和唐珊有着一樣的臉,朱雲若當然知道蕭墨對唐珊的感情,在看到小琳的時候,她心中當即就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蕭墨得不到唐珊,便又看上了唐珊的同胞妹妹。
她的心那一刻,就像是瞬間掉入了南極,冷的俱碎。
“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得不到真跡,竟然連贗品也喜歡,”朱雲若罵了句。
朱平國賺了黑心錢便玩古董,朱雲若從小耳薰目染,一些專業詞語還是很精通的。
衛西城聽到她這樣比喻,有些想笑,甚至想解釋那只是誤會,但想起唐珊剛纔說的話,他又把話嚥了回去,而是問朱雲若,“你對蕭墨真的就沒有一點好感?”
“沒有,”她恨死他了,先是他間接害死了她的爸爸,後來又爲了唐珊利用她,害她懷了孩子,現在連利用她都不稀罕了。
蕭墨他就是個混蛋,對他有好感,她除非瞎了眼。
朱雲若牙齒咬的咯嘣聲都在響,衛西城嘆息的說了聲,“既然這樣,我就考慮把唐珊的同胞妹妹介紹給他,他早一天結婚,我的心就早一天踏實。”
聽到這話,朱雲若的心就像是紮了刀子,“衛西城……”
“嗯?”他故作不解的看向她。
“你也是個混蛋!”朱雲若罵完,跑走。
翌日。
朱雲若還沒起牀,便被樓下的嘈雜人聲吵醒,她披上睡衣站到窗口,只見十幾個人在佈置着什麼,她定定看了會,最後忍不住好奇的下樓。
遠遠的,朱雲若便聽到唐珊指揮的聲音,“地毯要從大門外一直鋪到樓上…...鮮花要白色薔薇,還有樂隊要演奏傳統的中國曲目……”
聽到這裡,朱雲若眉頭皺了皺,聽這話的意思像是要辦婚禮啊,可要爲誰辦婚禮呢?
唐珊和衛西城孩子都這麼大了,不可能再補辦婚禮吧?不過也不好說。
朱雲若正要去問,樓梯的另一邊也有人走下來,正是和唐珊長着同樣面容的小琳,不由的,朱雲若就想到昨天在醫院病房裡,她給蕭墨脫衣的那一幕。
心,頓時如灌了辣椒水似的不舒服起來,所以也沒和小琳打招呼,不過小琳很客氣,“朱小姐,早。”
朱雲若瞥了小琳一眼,看到這張和唐珊一樣的臉,不知爲何,無端的就一出厭惡來,“招搖過市。”
“什麼?”蕭琳沒聽明白。
昨天夜裡,朱雲若一夜都沒睡好,腦海裡反覆都是衛西城那句把唐珊的同胞妹妹介紹給蕭墨的話,此刻看着小琳故作無知的樣子,只覺得心頭像是紮了根看不見的牛毛針似的難受,“我的意思是你披着和別人老婆一樣的臉皮招搖過市,不覺得無趣嗎?”
此刻,小琳算是聽出來了,這女人在諷刺自己,可是她怎麼招惹她了?
蕭琳覺得有些莫明其妙,正要問清楚,就聽到唐珊叫道,“小琳送婚紗的來了,你過來看看。”
想到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小琳無心搭理朱雲若,便趿趿下了樓,而朱雲若站在那裡,被‘婚紗’兩字擊的有些頭重腳輕。
婚紗?
看來真是要辦婚禮,可如果是唐珊和衛西城要補辦婚禮,那爲什麼要小琳去看婚紗?
就在朱雲若疑惑不解時,樓下唐珊的一句話讓朱雲若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她說,“小琳,你一會去醫院,把這禮服帶上,給蕭墨試試,他受傷了,後背有些腫,不知道禮服,還合不合適?”
朱雲若站在樓梯中,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看到禮盒裡的男式禮服,純白色的,與小琳手中的白色婚紗相得益彰。
難道婚禮不是唐珊和衛西城的,而是蕭琳和蕭墨的?
這一刻,朱雲若聽到血液在血管裡逆流的聲音,她感覺到全身的熱氣正被一點點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