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拜拜!”項可可衝路南生揮手,退的已經離他足夠遠。
“……”
路南生的嘴張開,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爲她已經轉過身,向着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再也不看他。
病房裡,秦思柔嚶嚶低泣,哽咽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也難怪會這樣,被人當面罵成淫.婦,卻連還駁的資格都沒有。
“遲楓,你聽她剛纔的話多難聽……明明她纔是小三上位,憑什麼這樣說我?我不能任她這樣欺負,你要替我討個說法……還有你看她和二叔居然勾搭,根本她纔是……”秦思柔絮絮叨叨。
遲楓本就心煩的可以,現在又聽着秦思柔這樣不住聲,只覺得一顆心亂的像是麻草一般。
“夠了!”他低吼。
秦思柔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到,怔怔的看着他,一雙盈動的美眸裡緩緩的氤氳起霧氣,片刻就見顆顆飽滿的淚珠滾落下來,聲音也哽咽的不行,“我知道你在意她,那你幹嘛還趕她走?捨不得,就把她留下來啊,或者我現在幫你去把她追回來也行。”
說着,就向外走,只是才一步,手就被遲楓拽住,強壓下心底的煩躁,他耐着性子哄她,“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看着她就心煩。”
心煩?
如果不在意會心煩嗎?
遲楓你連撒謊都不會。
秦思柔是女人,有着獨特的敏感,更何況她和遲楓在一起這麼久了,就連他的呼吸變一個節拍,她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你回去吧,”遲楓說完就倒下,閉上眼睛。
秦思柔看着神情淡漠的他,心底一片冰涼,以前她只要哭,他都會像是什麼一般的寶貝着,可是最近以來,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那種呵護了。
是因爲那個女人,才讓他對自己失去了耐心嗎?還是他根本就是愛上了那個女人?
後面這個想法讓她的心一緊,手驀地攥住,像是害怕什麼流失一般。
秦思柔看着他,盯着他的臉孔,一瞬不瞬。
這個男人如同被上帝吻過,臉頰刀削一樣的好看,眉眼如星,就算是病着,也帶着一種壓人的氣場和吸引力。
她愛他,他只能屬於她,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心一點點向項可可傾斜。
抹掉臉上的眼淚,秦思柔委屈着自己將剛纔他扔的東西收拾起來,又爲他叫來護士打上針,然後才坐下來。
看着他的睡顏,但她知道他並沒有睡着,可是他寧願閉着眼,也不願看她,這是厭倦了嗎?
秦思柔只覺得以前的那點自信,全在今天他的怒火中被燒乾焚盡,她現在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不甘心。
脣角浮過一絲薄笑,她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果他裝睡,那麼她就當他睡着好了。
低低嘆息一聲,她輕聲開口,“遲楓你知道嗎?其實我活的好累,明明愛你,卻不能和你在一起,還要被別人在背後罵小三,被項可可當面罵淫.婦……這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要你愛我,這就夠了……”
她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然後任由溼熱的淚水劃過他的掌心,在看到他的長睫驟顫一下後,她繼續說道,“遲楓,我愛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愛你的,不計名份,不計一切的愛着你。”
她的臉貼近他的胸口,好一會才移開,“遲楓,我先走了,回家給你煲湯,”說完,在他脣上輕輕一吻,才起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遲楓才睜開眼睛,耳邊縈繞着秦思柔的話,說沒有一點點感動是假的,可是越感動於秦思柔的體貼與溫柔,就讓他越發的記恨項可可。
是她搶走了本屬於秦思柔的名份,卻不知珍惜。
是她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卻還在他面前頤指氣使。
是她不清不楚,害的他被春.藥折磨。
是她把他推給別的女人,是她,是她……
一切都是因爲她才亂了套,而她卻和舊情人來他面前炫耀,讓他一個人在這裡生氣受罪,她卻過的逍遙快活。
他不許,不許!
遲楓一雙黑眸流淌出憤恨的光來,他抓起牀頭的手機按出了她的號碼,可是沒幾下就被掛斷。
該死的女人,現在越來越大膽了,竟敢掛他的電話。
再撥,仍是被掛斷。
怒氣隨着電話被掛斷上升的同時,心裡的各種胡思亂想也一起涌來——
她爲什麼不接電話?因爲和路南生在一起不方便?還是他們正在做什麼苟且的事?
怒意漸漸被煩躁代替,他又按了一個號碼,那端很快就接通,“小楓,什麼事?”
“項可可呢,她爲什麼不接電話?你們在做什麼?”太過慌亂,遲楓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透着多大的醋意。
路南生愣了下,回道,“她沒有和我在一起。”
這次換遲楓愣住,“什麼?”
“從醫院裡出來我們就分開了,她說自己走走,你找……”路南生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握着手機,遲楓長舒了口氣,只要他們沒在一起就好,他就放心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除了介意她和路南生在一起外,更多的是害怕。
項可可聽到手機又響,惱火的拿出來,按了接聽鍵吼道,“你想幹嗎?”
“是我,”路南生沉穩的聲音響起。
“哦,我……”項可可想解釋,可又沒說下去。
“以爲我是遲楓嗎?”路南生問出她沒說出口的話,苦澀的笑了下,又說,“他打電話給我了,好像急着找你。”
“找我?”項可可手裡正拿着剛刨好的棉花糖,白花花的一團,看着就讓人流口水,“他又是舊情人,又是小秘的,找我幹嘛?”
聽到她已經輕鬆的語氣,路南生也放下心來,“是啊,他那麼忙,怎麼還找你?”
“別管他,他就是瘋狗一條,找我除了咬我兩口,不會有好事,”項可可憤憤的對着棉花糖大咬一口,又說道,“我沒事,正吃棉花糖呢,掛了吧。”
“嗯,”路南生應了下,在她掛電話之前,又急急出聲,“可可,我也好想念棉花糖的味道,你在哪?我可以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