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叫的那麼親切,李艾可眼底閃過幾分嫉恨,不過很快掩飾起來,又撩了撩耳邊的頭髮,嫵媚笑了笑,“是,我就是說的簡司曜,我在酒會見過他幾次,怎麼說呢……”
她不住的擺弄耳邊的頭髮,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喜歡上他了!”
“呃……”沐暖晴愕然。
她喜歡簡司曜關她什麼事?
爲什麼特意跑到她面前來說?
她的老公是莫君清,又不是簡司曜,她沒擋她的路啊!
李艾可又假咳了聲,吞吞吐吐的說:“我是想說……沐老師能不能幫我搭個線?”
她想過了,如果沐暖晴現在真是莫君清明媒正娶的老婆,那她跟沐暖晴鬥肯定沒好下場,她倒不如好好利用這層關係,莫君清的兄弟朋友肯定都是豪門公子哥兒,不論她嫁給哪個,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想到這一層,她不禁暗自懊惱以前把和沐暖晴之間的關係弄的太糟,如果她是沐暖晴的閨蜜,每天和沐暖晴形影不離的,還怕搭不上莫君清那些朋友嗎?
“呃……搭線?”沐暖晴有點懵。
李艾可一直拿她當眼中釘肉中刺,稍有點機會就不遺餘力的踩她貶她,這是差不多整個學校都知道的事,現在她居然讓她幫她搭線,她臉皮得多厚才能說得出這句話?
就算李艾可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有些尷尬,舔了舔脣,神經質般的一個勁兒的撫弄耳邊的頭髮,“沐老師,我知道過去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大人不計小人過,那已經過去的事了,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都是一個辦公室裡的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真的很喜歡簡司曜,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呃……你讓我考慮一下好嗎?”事情來得太突然,沐暖晴一時拿不定主意。
“沐老師,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幫我,”李艾可楚楚可憐的看着沐暖晴,“你如果不幫我,就還是在計較過去的事,不肯原諒我,沐老師,你實話說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照做。”
“李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那是司曜的私事,我不好過問,你讓我考慮一下好不好?”人至賤則無敵,遇到李艾可這麼極品的人,她除了無奈就是無語。
“沐老師 ,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李艾可起身轉過頭想走,又忽然轉過身來,忽閃着長長的假睫毛看沐暖晴,“沐老師,你人這麼好,我早就想和你做朋友了,我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
“……”沐暖晴惡寒,渾身的寒毛集體立正,連忙搖頭,“不用了,謝謝李老師,我晚上約了人。”
李艾可又重新轉過身來,用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看着她,“對了,沐老師,我覺得我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叫你沐老師太生分了,以後我叫你暖暖好不好?”
“不好吧?”沐暖晴下意識反駁:“李老師叫我暖晴吧,我朋友都叫我暖晴。”
“那好,暖晴,以後你就叫我艾可吧,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今天你沒時間,那就明天吧,明天我請你吃飯,就這麼說好了!”
不等沐暖晴再拒絕,她轉身走了。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沐暖晴把這件事講給莫君清聽,莫君清夾了塊蝦仁塞進她嘴裡,“你這同事有幻想症吧?曜的紅粉知己能從城北排到城南去,隨便拉出一個來不是名門閨秀,就是超模影星,憑她的姿色,曜絕對不會看第二眼,她實在想太多了。”
沐暖晴將蝦仁吞下去,“姿色倒還放在一邊,主要是她人品不好,自私小氣,刻薄惡毒,趨炎附勢,如果我把她介紹給司曜,萬一她和司曜陰差陽錯的成了,司曜一定恨我一輩子。”
莫君清笑了,“那種事比公雞下蛋的可能性還小,你儘管放心!”
“不會啊,”沐暖晴吃飽了,放下筷子,偏頭看他,“就像傲雪和孟歌似的,萬一李艾可給司曜下藥什麼的,把司曜騙了,然後又不小心懷孕了,再要挾司曜負責,司曜不就得娶她?”
“傻瓜,這兩件事哪兒有可比性?”莫君清笑着摸摸她的臉,起身收拾碗筷,“孟歌之所以會娶傲雪,是因爲他們有感情基礎,孟歌喜歡傲雪,所以才願意負責,如果換了別的女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孟歌強硬的讓那女人把孩子打掉,然後再給那個女人一筆錢補償,這還是在那個女人被動的情況下,如果是女人主動下藥勾|引,又懷了孟歌的孩子,孟歌會不但會強硬的讓那個女人把孩子打掉,還會把那個女人整的一無所有,生不如死,而司曜的手段比孟歌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沐暖晴的手燙傷後,莫君清包攬了一切家務,他收拾好碗筷,轉身進了廚房,沐暖晴跟進去,站在他身邊看他刷碗,“真的嗎?真的會這樣?”
“會!”莫君清利落的將碗筷衝好放在一邊,“你看到的他們講義氣重感情,那只是對他們的朋友和親人,對待自己的敵人和算計他們的人,他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商場如戰場,他們的身份地位在那兒擺着,心軟的人在那個位置上根本站不穩,沒幾天就會被人吞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把她介紹給司曜,那樣她就不會總纏着我了。”以她對李艾可的瞭解,如果李艾可達不到目的,一定會陰魂不散的纏着她。
“當然,”莫君清將一切收拾好,擦淨雙手,回身攬住她的腰,低頭吻她一下,“他引來的桃花,他當然要自己去解決,煩我老婆怎麼行?”
“……”莫大少爺真偏心,明明是她給引來的桃花,如果不是她,李艾可也不會盯上簡司曜,不過……這樣的偏心,真甜蜜!
到了休息的時間,洗完澡,沐暖晴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浴室出來,莫君清正淺笑着看一疊照片。
“誰的照片,看的這麼開心?”她走過去,將照片搶進手裡。
只看了一眼,她便愣住。
照片上的女孩兒瘦瘦小小,穿着鬆鬆垮垮的衣服,皮膚白皙,眼睛又黑又亮,帶着幾分怯意,乖乖巧巧的看着鏡頭的方向。
女孩兒背後是一棵高高大大的梧桐樹,以及低矮破舊的房子,赫然是小時候的她在老家門前照的。
她五歲那年被沈芳怡遺棄,之後到離開煙州,這段時間她從沒拍過照片,所以這張照片肯定是五歲之前,沈芳怡給她照的。
依次翻看過去,下面幾張有嬰兒照,和寶寶照,大概是百日照和週歲照,還有一張,竟是她和許南月的合影。
她和許南月站在樹下,照片上的許南月十六七歲的樣子,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低着頭專注看她,眼中的笑意如溫潤的月光,絲絲傾瀉在她臉上,而她正仰臉看着他,脣角挑着抹淡笑,不知在說些什麼。
從拍攝的角度以及她和許南月毫無準備的神情來看,顯然是偷拍的。
莫君清將她攬進懷裡,有些惋惜的點了點照片上年少青澀的她,“你小時候就這麼漂亮這麼乖巧,如果那時就認識你該多好。”
她眼圈有些泛紅,將照片小心翼翼地的捏在手裡,“哪兒來的?”
她不喜歡拍照,她的相冊裡只有離開煙州,來到mo城之後的照片,而且很少。
莫君清漫不經心的撫弄她的發,“沈芳怡給我的。”
“她給你呢?”沐暖晴懷疑的看他,“給”字咬的極重。
莫君清笑笑,摸摸她的臉,“她賣給我的。”
“多少錢?”這就對了,這纔是沈芳怡的風格!
“一百萬!”
“真不多!”沐暖晴嘲諷的挑了挑脣角。
以她對沈芳怡的瞭解,她要一百萬真是太保守了!
莫君清笑了下,“錢不重要,你開心最重要。”
不管怎麼說,沈芳怡終歸是她母親,她知道沈芳怡手中有錢,應該會比較安心一點。
沐暖晴知道一百萬對莫君清來說只是個小數字,珍貴的是他這份心意,她幼年的照片對她來說沒什麼意義,但是許南月和她的那張合影,彌足珍貴。
想到許南月,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偎在他的懷中默不作聲。
莫君清探身子找出吹風機,給她吹乾了頭髮,將她抱到身邊安置好,撥開她頰邊凌亂的發,在她脣角輕啄了下,“老婆,你沒事吧?”
“沒事,”她歪頭,看着他笑笑,“只是忽然覺得,如果沒有許媽媽,我一定活不到現在,如果沒有南月哥,一定沒有今天的沐暖晴,他們爲我做了這麼多,我卻什麼都沒來的及爲他們做,他們就沒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睫上隱隱沾了淚,莫君清將她攬在懷裡,低頭在她眼睫上輕輕親吻,“喜歡一個人原本就是種幸福,許南月陪伴你的時候,他也得到了陪伴,他付出的時候就是幸福的,不需要你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