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和魏小純在醫院的大門外見到了阿爾傑,由他在前面帶路,帶領他們向前走。
他們來到加護病房,阿爾傑推開那道緊閉的門,宮御率先進去,魏小純跟在他身後,一進去,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宮灝光着上身,雙臂放在被子外面閉着雙眼躺在那裡,身上貼着冰冷的醫學儀器。
“宮御。”魏小純抱住他,人靠在他的胸前放聲哭了起來。
他的大手貼在她的背脊上,黑眸透過玻璃窗停留在宮灝的身上,視線深深地,眼眸緊鎖,那雙眸裡染上覆雜的神色,腮骨緊緊咬着。
“魏小純,魏小純……”
宮御抱住懷裡已經軟了身子的魏小純。
她在他懷中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他彎腰打橫把她從抱了出去。
“醫生,醫生在哪裡?”他抱着魏小純站在走廊上大聲喊道。
阿爾傑派人去找醫生,等到醫生和護士趕到,宮御把魏小純安置在病房中。
“病人因爲情緒過激纔會導致突然暈厥,等醒來就沒事。”
醫生向宮御恭敬地解釋道。
聞言,他生氣的大步上前,單手揪住醫生的白大褂,陰鷙的冷眸惡狠狠地怒瞪着,磁xing的嗓音陰戾的道,“你要是查不出來她的身體究竟有什麼狀況,下一秒我就會讓你消失在醫學界。”
醫生被宮御突然爆發的戾氣嚇到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站在那裡軟了腿腳,宮御一句話醫生失去了辨別的語言。
“你先不要動怒,宮少,宮少夫人只是一時間情緒不穩,醒過來就會沒事,她是孕婦,得格外注意心情上的變化,儘量避免觸動太大。”
病房的門外站着的人是石然。
宮御微微鬆開了揪住醫生白大褂的那隻手。
“學長,謝謝你。”醫生走上前向他道謝。
魏小純的病房裡只剩下宮御和石然,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接着又說道。
“關於宮少夫人的事我略有耳聞,如果宮少信得過我,能否私下與我談談。”
石然真心誠意的說道。
宮御看到石然想到了洛庭軒,他知道這人的出現也不是偶然。
“阿爾傑。”宮御磁xing的嗓音冷厲的喝道,“滾進來。”
他現在萬分的生氣,可偏偏魏小純在,又不能離開病房,可是石然找上門來應該是有話想說。
“少爺。”阿爾傑恭敬地道,他不敢擡頭看宮御的眼。
阿爾傑候在原地。
“守在病房裡。”
宮御冷冷地道。
“是,少爺。”阿爾傑的嗓音變得沉重。
他到宮御出去前一直躬着腰低着頭。
宮御和石然去了他的辦公室。
“宮少,當年我朋友洛庭軒的死,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石然問道,他坐在了辦公桌前,“假如你還有印象的話,那麼應該知曉他的爲人是如何的。”
他聽得出來石然的話是意思。
無非是洛庭軒死的事他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放下。
“這是我當年在手術室裡查到的資料,裡面還包括了一些做手術的醫生的名單以及他們真正的職業。”石然把一份文件遞到宮御面前,“順便有一件事我想告訴宮少知曉,我朋友洛庭軒和歌菲爾·斯圖柴爾德從小就認識。”
宮御翻開石然遞過來的文件,他聽到石然說的那些話,尤其是聽到洛庭軒和歌菲爾是認識的時候,黑瞳微微一縮,變得無比犀利。
從小就認識。
從小就認識。
“你到底想說什麼?”宮御冷冷地反問道,如鷹隼的冷眸直直地望着石然,“說重點。”
“小宮少並沒有事。”石然說道,“他身上的傷並無大礙,只是目前需要協助宮少早日剷除身邊的眼線和不該存在的障礙物。”
宮御的五指捏住文件的邊緣,緊接着他似乎明白了宮灝會受傷又這麼碰巧會出現在這家醫院裡。
小心噴水池邊的少女。
他只是把有可能會在魏小純身上演變成真的事實轉移到他的身上。
阿爾傑肯定和他說過魏晴曦打來那通電話的事。
宮御突然有些心疼宮灝的懂事。
“他找的你,要你幫忙在這家醫院裡進行住院安排,這裡有你在,那小子與你裡應外合這場戲極有可能會成功的演變成請君入甕的序幕。”
宮御說道,他的俊龐鐵青,黑眸目光幽冷。
“小宮少很聰明,在四年前,宮少夫人來問我要洛庭軒的病例資料時我們見過面,他對我還留有印象,並且給我的工作號發過郵件,進行交流。”
石然笑道,與宮御談及宮灝滿是驕傲的語氣。
他理解了,爲什麼最近兒子的視線總是停留在電子產品上,可想而知他捧着手機和平板,別人只會以爲他是在玩耍,玩遊戲之類。
可事實上真相讓人大跌眼鏡。
宮御推開椅子起身,他的黑眸落在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份文件,又看着石然,“關於他和你的計劃,你只要安心繼續執行即可,我就當今天什麼也沒有聽過。”
他決定認可宮灝的做法。
等到凱魯同意,這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歌菲爾的事沒有凱魯王子的同意他不會插手處理,現在得先想辦法引出廢棄古堡裡的生還者。
“宮少這句話總算沒有白費我找你的用心。”石然說道,他也跟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其實上小宮少有過交代,一旦事情偏出了計劃的範疇要我找你幫忙。”
宮御勾脣冷笑道,黑眸陰鷙,俊龐冷峻,擰着劍眉,“算那小子還有點部署的頭腦。”
石然打從心裡替洛庭軒感到開心,魏小純是真的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歸宿。
有兩個深愛着她的男人,這一生她又有何求?
宮御走出石然的辦公室,前往魏小純的病房走去,他走進病房,阿爾傑候在門邊的方向。
“你乾的好事我等回去再和你算。”
他惡狠狠地道。
阿爾傑躬了躬身走出了病房。
宮御走到病牀前,魏小純悠悠轉醒,他站在牀邊,低頭靠近她面前。
“老婆,我們先回去好嗎?”他問道,黑眸直勾勾地凝視着她憂傷的眼神,“我有話想告訴你,但是不能在這裡說。”
魏小純沒有說話,她淡淡地開口,“兒子躺在icu裡面,你怎麼能如此的心平氣和。”
他知道宮灝在演戲,心情肯定和他們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