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着洛庭軒,那英俊臉沒有表情,他的手上提着保溫壺。
“庭軒,你來了。”魏晴曦溫柔的笑着。
假裝他們昨晚沒有談及離婚的事。
魏小純沒有說什麼,只是朝他輕輕點了點頭,這個招呼打的既陌生又疏離,他們的關係連開口問候的理由都沒有。
打完招呼後,她隨即收回視線。
洛庭軒瞥見魏小純略腫的紅脣,眼睛感到酸澀。
能夠在脣瓣上留下微腫程度的吻可見有多瘋狂,而能肆無忌憚對她做這件親密事的人只又宮御而已。
拎着保溫壺,洛庭軒走進病房。
把保溫壺放在牀頭櫃上,他淡然的瞥了魏晴曦一眼,語氣涼涼地道,“這是媽要我帶過來的,待會兒要喝就找護工幫忙,公司有重要的事務等待着處理,我先回去了。”
他剛來就要走?
魏小純看洛庭軒和魏晴曦之間怎麼都不想是新婚的甜蜜樣子。
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難道是因爲孩子流產的事。
她是不想與他們再牽扯上什麼關係,但是背了黑鍋如果能改善他們的關係,那麼這黑鍋有何不能背?
只要能息事寧人,他們不在糾纏上她,即便是被恨也無所謂了。
“姐夫,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會流產是我做的手腳,是我動手推了她,姐姐纔會撞上陽臺的圍欄。”魏小純簡單的陳述着當時事情發生的過程。
一些重要的細節和事情發展的順序被她調轉了而已。
靠着病牀的魏晴曦眼眶通紅,她哭起來,心情低落的道,“小純,求你別再說了,姐姐沒有怪過你,真的,我知道你是無心之失。”
魏晴曦奧斯卡欠你一座最佳影后獎,魏小純暗暗腹謗着。
她想讓他們感情甜蜜如初,想不到魏晴曦伺機趁虛而入。
這是要在洛庭軒面前陷她於不義嗎?
宮御說的對,她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夠了,魏晴曦我以爲通過昨晚提出的離婚一事,你多少會痛改前非,想不到你屢教不改,把罪名無端的推倒別人頭上,你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他清亮的黑眸緊盯着她冷嘲道,“不對,也許,我從來沒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魏小純聽懵了,他們在說什麼?
離婚申請?
剛結婚沒多久,加上孩子也懷上了,雖然現在是流產的狀態,可也不至於衝動的要離婚纔對。
洛庭軒突然面朝魏小純,他的眼神非常複雜。
“她肚子裡的孩子因爲用藥的關係,本來就不能要,那天安排你來洛家是你這個好姐姐事先計劃好的預謀,孩子的事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她纔是真正的劊子手。”
他把魏晴曦的計劃一字不漏的告訴魏小純。
靠着病牀的魏晴曦一張臉面無血色,蒼白如紙。
她的心很痛,沒想到洛庭軒會揭穿所有的真相。
魏小純冷眼怒視着魏晴曦,她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這還是人嗎?
連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加以利用,她甚至有點小小的內疚,要是不推開魏晴曦,興許孩子不會有事。
真相竟是如此的殘酷。
從小到大,她吃過魏晴曦的啞巴虧還少嗎?
只是,魏小純想不到,她越來越變本加厲,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你簡直喪心病狂。”魏小純慍怒道。
雖然宮御脾氣不好,xing格很差,動不動就容易發怒,可他有一點是魏小純欣賞的。
只要是他想保護的,一概不容許別人覬覦,就是這麼霸道,這麼強勢。
可是魏晴曦呢?她最愛的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別人。
“洛庭軒你這算什麼意思,當着我的面想和魏小純死灰復燃嗎?”魏晴曦怒極大聲問道。
聞言,洛庭軒笑了,笑臉看上去格外的陌生,冷酷。
他偷偷地凝視着一旁的魏小純。
洛庭軒看向魏晴曦,那雙眼裡充滿了諷刺,“別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卑鄙無恥,我做錯的事不會否認,但我想要的會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競爭,不像你,處處暗箭傷人,睚眥必報。”
魏小純大概聽明白了洛庭軒的意思。
剩下的事與她無關了。
“我先走了,但願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
她頹然轉身,毫無留戀的走出了病房。
洛庭軒瞪着靠在牀頭的魏晴曦,眼神裡盡是冷意。
“你好自爲之。”
他也跟着走出了病房。
“純純,請留步。”洛庭軒小跑着追上前去。
他喊她純純,而不是小姨子。
三年後她和洛庭軒斷斷續續的見過幾次面,每一次見面的時間不長,她卻有一種耗盡了一生的錯覺。
“姐夫,你還是叫我魏小純吧!”她向洛庭軒漠然的提議道。
魏小純。
生疏的稱呼,扯斷了他們當年的所有感情。
洛庭軒望着眼前的魏小純,想到了十六歲那年的夏天,他翻越過外婆家的牆頭,進了她家的庭院。
那時候,她小小的身姿坐在石階上,哭的像個小淚人兒,一眨眼,當年的魏小純長大了,並且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
純純,純純,我的純純。
洛庭軒灼熱的雙眼靜靜地凝望着魏小純,他的眼是那麼的深情,那麼的認真。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小的藥瓶,淡藍色的玻璃瓶身,如男xing的大拇指粗細,很小巧很精緻。
拉起魏小純的小手,洛庭軒把淡藍色的藥瓶放在她的手掌心裡,他聲音極輕的道,“這是避孕藥,宮御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會和你結婚的,我只求你能保護好自己。”
低頭,魏小純的眼睛落在這瓶避孕藥上面。
她看得出來,洛庭軒對她仍還有感情,只是,他在壓抑,在掙扎。
“謝謝你,我先走了。”握緊手上的瓶子,魏小純突然有些慶幸。
雖然吃避孕藥被宮御知道了她會死的很慘。
可是,不吃藥萬一懷孕了,正如洛庭軒說的,宮御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們是不會結婚的。
既然不會結婚,那又何必生個孩子出來讓孩子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魏小純懷着沉重的心情走到電梯前,電梯的門毫無徵兆的打開,她擡頭,裡面除了宮御空無一人。
“不進來嗎?要我過去抱你?”他的黑眸緊緊凝視着她,語調邪惡。
他怎麼來了?要是再來的早一些,恐怕那瓶避孕藥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