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慕錦亭演技很好的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哎呦,這都9點半了,說是是9點20呢,我們遲到10分鐘了。”
夏冰傾頓時着急了,“那我們要趕快走了,下去還需要十分鐘呢。”
“可不嘛,都怪姐夫粗心,走走走,要趕緊下去了。”慕錦亭也一派焦急的對她揮着手。
“恩!”夏冰傾點點頭,快步走向慕錦亭那邊,走了幾步,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躺在牀上的慕月白說,“那個,我先下去做ct了,明天再來看你,要好好休息哦。”
說着,她又看向慕月森,“你也別累着,實在照顧不好,讓護士幫你一把吧,加油哦!”
說完了,她轉身就往外走,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走到門外,她才舒了一口氣。
慕錦亭在後面忍俊不禁的發笑,偷偷點了點電梯方向,“走,姐夫帶你出去透透氣。”
夏冰傾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病房裡,慕月森冷哼了一聲,“演技真是有夠浮誇的。”
“還不是因爲你!”慕月白淡淡的說,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不過因爲肩膀不能動,顯得很是吃力,努力去勾也勾不到。
慕月森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拿起水,拿了一根吸管插在裡頭送到他的嘴邊。
慕月白笑笑,低頭喝了幾口。
此刻,兄弟倆人雖然沒有語言的交流,卻因爲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勝過所有。
冰封十年的裂縫也開始融化。
*
夏冰傾跟着慕錦亭來到醫院下面的小花園走動,四周都是警惕的保全人員。
“冰傾,你剛纔可也看到了,那兩個小子爲了你又鬥上。”慕錦亭輕鬆的說道。
“他們不是一直這樣嘛!”夏冰傾呼吸了一下週圍的新鮮的空氣,覺得通體舒暢。
“這次可不同了。”慕錦亭停下腳步,神色也略爲認真了一些。
“有什麼不同?”夏冰傾不解的看他。
“以前我們總是覺得月白不是因爲喜歡你纔跟月森槍,而是不想讓月森好多。究其原因,是米亞當年在夾在兩人之間挑撥。在昨天之前,我們所有人也都還以爲,縱然米亞如此惡毒,月白依舊愛着她,可是,自從他奮不顧身的爲你擋下子彈開始,一切都很明瞭了。”
夏冰傾心裡微微動了動。
姐夫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她不能裝不懂。
“恐怕這一次,他是真的!除了愛情,沒有一個人能爲了不相干的人而豁出性命。”慕錦亭用手掌壓了壓夏冰傾的肩頭。
他不想她裝傻,假裝不知道。
夏冰傾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姐夫今天說了那麼多,包括現在說的,她都瞭解,可是她也有難的地方,“姐夫,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訴我,別給他希望,可是,我總不能對她繃着臉吧,我也沒有這個理由去傷害他。況且,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於心更加不能做的太絕了。”
慕錦亭輕嘆了一下,“剛纔月森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現在就怕你會對月白變的不一樣,這月森天生敏感,你一點點小的不同,在他眼裡都會放大,有的生活脾氣這東西還真是沒辦法改。”
“我會跟他好好說說的!”
“我這兩個弟弟,一個敏感固執,一個深沉難測,但是有一點他們是相同的,就是對待感情都特別的癡心,而這份癡心很多時候會是傷人又傷已的利刃,出發點本沒有惡意,可最終會演變的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傷害。”
夏冰傾覺得很有壓力,開玩笑的說,“你別嚇唬我了姐夫,在這樣的話,我可要逃走了。”
慕錦亭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嚇你了。姐夫啊,就是怕你接下來無法招架,提前給你一點暗示,好讓你多想想,該如何處理好這連姐夫都解答不出來的難題。”
這哪是暗示啊,分明就會嚇唬她。
夏冰傾在心裡苦笑。
“滋——,滋——”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
拿出來一看,是季修打來的。
慕家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一定也是得到消息了,之前爲了躲着蕭茵,連她這邊都切斷了聯繫,這會結束了,倒也真的是不用再躲了。
夏冰傾自以爲是的理解了季修,定了定神,接起來電話,“喂!”
“你還能接電話,就表示沒什麼大礙。”季修在那邊淺淡的說,可以感覺出來,知道她沒事,他也是鬆了一口氣。
“恩,命大,沒什麼事。”夏冰傾拿自己打趣。
“我現在在路上,等會就到醫院了,你在哪個樓層上?”
“我在——”
夏冰傾開口說了兩個字,發現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幾樓,於是改口說,“你過來吧,我在醫院下的小花園散步呢。“
“好,一會見!”季修說着,掛了電話。
夏冰傾手機從耳邊拿開,這手臂還沒有完全放下呢,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蕭茵打來的。
不會吧!
難道她也要現在過來?那可真是太巧了。
劃開接聽鍵,剛把手機放到耳邊,蕭茵大嗓門就從對面喊了過來,“臭丫頭你還好好活着吧,你可把我嚇死了,我聽公司裡的人說慕家昨天被槍擊了,姑姑都受重傷了,還有人中彈了,我就連夜往回趕了,你說你電話也不接,我嚇的一宿都沒閤眼,都做好了思想準備,是不是回來看到的是你的遺容,要跟你天人永隔了~~~~”
“停——"夏冰傾受不了的喊。
蕭茵這才止住了聲音。
夏冰傾清了清喉嚨對她說,“我呢,沒缺胳膊也沒斷腿,活蹦亂跳的,挺好的。另外,如果你這會在路上,準備來醫院的話,我想說,你改個時間再來吧。”
“爲什麼?我人都已經快要到了!”蕭茵不解。
“我也不瞞你了,就在你打來之前,季教授打來過了,他也要過來,所以如果你不想看到他,那就不要來了,免得你糟心。”夏冰傾把實話告訴她,來不來讓她自己決定。
蕭茵在那頭沉默了幾秒,而後輕描淡寫,又很是不以爲然的說,“他來就來唄,跟我沒關係,姐纔沒空爲他費心呢,一會見,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