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被他看的又有些坐地不安,整個人好像籠在一團盛夏的陽光中似的,溫暖的有點過了頭。
她擡起手背擦了擦自己越發緋紅的臉頰,又輕聲提醒他:“怎麼啦?”
雲墨非仍舊是撐着臉,眼中帶了一絲慵懶,“是平常朋友的碰面,時間按你的來。
安染染說:“那怎麼可以,畢竟是見你的朋友,這樣太無禮了,我還是不去了吧!”
雲墨非拉過她,把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她起初又驚又難適應,想掙脫,卻發現男人的身體越來越出軌,這才揪着他的衣角再也不敢動。
雲墨非擡頭刮過她雪白的鼻尖,狠狠把她揉在懷裡,嘆了口氣,“聽話,你不去,難道想憋死我嗎。”安染染撲閃撲閃大眼睛,她是有點遲鈍又有點笨,但不至於聽不出這麼明顯的話外音。
但她終究還是理解錯了,以爲雲墨非那樣講,是嫌整天跟自己在一起太悶。
安染染又想到了那些鍾情於他的千金小姐,她們一個個美麗大方,會打扮,會說話,識情趣。
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孤兒院的孤僻野孩子真是無聊極了,她訕訕的終究有點賭氣,“嫌我憋悶,你可以找別人呀。”
她心裡有點煩惱,可是說出的話聽在他耳裡跟撒嬌一樣。
雲墨非被她的邏輯噎到了,他是何等聰明的人,看着她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的樣子,心裡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對外面那些狂蜂浪蝶感興趣,還用等到遇到她以後麼?
當然,這些話,作爲他這樣冷漠慣了的男人自然沒法直接說出口,只有耐着心柔聲跟她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把她的手拉倒自己腿間,無視她的退縮,握住她的手,認真對她說:“你看,它都快哭了。”
雲墨非暗暗嘆氣,自己幾時變得這麼拐彎抹角了。
安染染躲躲閃閃着不去看自己的手,也不敢看他的眼。
雲墨非一隻手放在她腰間摩挲,感覺到她比初來時不胖反瘦了,身爲男人,將自己的女人養瘦,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他眼裡閃過一道幽光,已經暗暗醞釀了多個胖妞養成計劃。
而現在,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他又問她:“你肚子還是這麼癟,是不是沒吃飽,再吃點。”
“不不不!”安染染趕忙搖頭,覺得搖頭不足以表達她的情感,把手也用上,再三強調:“我真的吃飽了,養豬也該吃飽了。”
哎,他真的不是把自己當豬養嗎,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怪圈,如果像養個小豬,自己也並沒多大獨特的份量吧,想到外面的那些小豬,哦不,女人……
下巴上傳來輕疼,安染染回魂,看到雲墨非眼裡瞬間升起的惱怒,“女人,我說了,想事情只能想我,那些無關緊要的,統統從你腦子裡挖走。”
安染染向來無邏輯的混亂大腦,終於隔了很久抓住一絲絲重點,問出了一句有意義的疑問,她小小聲,似乎怕被他嫌棄笨,“可是,見你的朋友,跟……它又有什麼關係?”
她迅速瞄了某人敏感部位一眼,然後辣眼睛似的躲開了目光,這舉動引得他差點血液倒流而死,偏偏某隻小豬無辜擺弄自己的纖纖細指而不自知。
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那裡又按緊了些,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強幹啞着嗓音跟她解釋:“黎雨是我的好友兼同學,他主修心理學,在心裡疏通方面有很強的能力,你從小長在孤兒院,沒什麼朋友,也很難了解這方面的事,所以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我希望他能從專業的角度和你溝通,幫你打開心結,爲了你,也爲了我,去見他好嗎,我捨不得你哭。”
安染染小臉來不及紅就變得蒼白,她從來也想不到,自己要見一個陌生男人,說這種事。
別說是談這種羞於啓齒的話題,即使是聊聊自己晚飯吃的什麼的隱私問題,她都會深覺不安。
這也是這些年來她沒有多少朋友的原因,可她知道雲墨非做出的決定一向不容改變。她心裡又很害怕,不自覺就流露出來,向他求助:“能不能不,我,我以後會慢慢適應的……”
雲墨非不爲所動,顯然是不會答應她,大手沿着她的手臂開始遊走。
她一時沒有覺察到,還在期待着他改變主意,雲墨非側過頭吻在她發角,提醒她:“你用二十年積累的固有觀念,難道讓我等你再用二十年去適應?”
安染染急忙說:“不會的不會的,認識你以後,我以前的人生馬上就變了,這次一定也變得很快。”
小妖精一定不知道她雙脣開合的樣子有多誘人。
雲墨非迷離着眼湊近了她,聞到她發間新洗過的沐浴露混合這洗髮露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他腦子裡居然是蝴蝶停在一片花田上的畫面。
他就是那貪婪的蝴蝶。而她……勾脣微笑看着她,荷花,梔子花,百合,五彩繽紛的波斯菊,不管是什麼樣,只爲他生長,等他採擷的一片花。
他稍稍抑制自己的急促,對她說:“我等不了,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乖。”
安染染有點急紅了眼:“我以後聽你的,你教我,我爭取每一分每一秒去改,別讓我去看醫生……”
手掌順着雪紡裙邊滑到大腿上,細膩動人的觸感,安染染終於警覺,下意識拂開他的手:“你幹嘛!”
雲墨非將她整個人拉過來更加貼合在他身上,不容她逃開,緊繃着輕輕跟她說:“你不是說要適應,讓我教你,不浪費一分一秒。”
安染染身子顫抖,她好像是說過這些話,可分明不是他曲解出來的意思,心裡急了,鼻腔帶了哭意,“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
她眼角撇到了餐桌,如同看到大救星,語氣有絲驚喜:“再說,你看,我們還在餐桌旁呢,現在是晚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