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非沒回答她,也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
安染染囧了囧,吃這麼多,可都是他逼得,現在又嫌棄自己肚子圓了嗎?
沿着別墅後的小道走着,初秋的落葉已經鋪滿一地,葉子泛着青黃的色彩,極目望去像是一副油畫。幾百米遠處有條小河渠,再沒遇見安染染之前,他常常獨自一人在河邊垂釣。
早餐已經吃到了中午,太陽當空照,幸好頭頂有樹蔭,天氣也涼爽。可是安染染走了沒幾步就喊累,“走不動了啦!”
她撲閃撲閃着大眼睛賣萌,惹得雲墨非心頭微熱。
“才走這麼幾步就走不動了?”雲墨非牽着她的小手,單手插在口袋,“身體素質急需加強!”
他下了定語,隨即制定指標,讓安染染每天早上起來跑個八千米。
只聽撲通一聲!
安染染已經趴在地上,口中喊道:“一劍殺了我吧!”
雲墨非把她從地上撈起來,語重心長的教育:“身體素質這麼差,怎麼做雲家的少夫人?”
她小聲反駁,叫他直接去找個身體素質好的,何必折騰自己。
“可我就喜歡折騰你。”雲墨非在她額頭吻了吻,又說:“眼看就要中午了,要不我們吃完午飯再出去?”
安染染再一次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沒等雲墨非把她拉起來,悠揚的電話鈴聲陡然響起。
“喂!”安染染掏出手機,是班主任的電話,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聲音都染上了激動:“什麼!什麼?比賽?哦,好……”
電話持續了七分多鐘,雲墨非一直在她身側安安靜靜的等她講完。
還有什麼比攝影比賽更激動人心呢?安染染手握着電話,突然傻傻笑起來。
那傻笑中帶着的一絲僥倖,完全沒能逃脫雲墨非的法眼。
“什麼比賽?”他開口問道。
安染染轉身正面看着他,眼睛裡有一絲得意,“我們學校有一場攝影比賽,如果拿到第一名不僅能得到獎金,還能給自己的選修課加分!”
這學期落下很多課程,安染染一度懷疑自己會因爲掛科而畢不了業。這下好了,上蒼眷顧,給了自己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暗下決心一定要贏得第一名!
“一場比賽而已,值得你高興成這樣?”雲墨非不以爲然,“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隨時爲你籌辦個十場八場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學校了,現在就去!”安染染心中得意的快要飛起,學校來的這個電話簡直就是及時雨,正好也可以不用去見醫生了!
然而愉快的步伐還沒邁開,康莊的大道還沒迎來,就被雲墨非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開玩笑,他怎麼會這麼輕易讓她逃脫,“我好像,還沒有同意讓你走。”
雲墨非仍是單手插在口袋,背向陽光。
安染染能看見陽光中,他修長偉岸的身姿,和隱藏在背陰中的英俊面容。
“可是,這場比賽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安染染雙手捏成小拳頭,緊張道。
可帶她去看醫生,對他來說也很重要。雲墨非嘆息,想了個折中的好法子,“如果你能取悅我,我就讓你去參加比賽。”
取悅?她之前好像試過,仔細回憶一番,又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取悅到他的。
怎麼辦呢!安染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想到樑婧與自己說過,如果一個女人想要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樑婧說的肯定沒錯!安染染當即決定,要用美食取悅他!
可是手藝這種事兒,不是一時半刻能練好的,不過好在她還有另一個能取悅他的法子。
雖然不會做,但是她會吃啊!
“要不,要不我再回去吃一次?”安染染眼神偷瞧着他的神色,又不安的絞着自己的手指。
她很怕他不答應自己,也很怕去見醫生。
中午的陽光很強烈,兩人都感到燥熱,尤其是雲墨非,額間已浮上細密的汗珠。
看來是又要下雨了,他賞了她一個爆慄,哪裡捨得讓她再去吃那麼多。早上吃的現在還沒消化,再吃那麼多不得死人才怪!
“你真是不要命了!”雲墨非拉着她往回走。
看得出她真的很在乎那個攝影比賽,雲墨非又怎麼忍心叫她失望。
只是這比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要去外地取景。
“去新疆,那裡的風景很好!”安染染小聲告訴他。
新疆那塊地界,現在很不穩定,雲墨非不放心,“中國地大物博,哪裡沒有好風景,何必非要去新疆,不行的話去國外取景好了。”
安染染搖頭說:“是學校統一出行,所有人都去新疆!”
雲墨非沒再多說,只是幫她收拾了幾件單衣,整整齊齊疊在行李箱內。安染染是個糊塗蟲,哪裡會想到新疆比這邊冷的多,所以也沒多問。
收拾好行李,雲墨非讓司機送她去學校。
因爲要安心準備比賽的事,安染染決定這段時間都住在學校,直到賽事結束再回來。
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雲墨非撥了個電話給安染染所在的學校。
他以個人的名義向學校贊助五百萬,全用於學校的攝影比賽項目,但他有個條件,取景的目的地要定在雲南。
雲南是個好地方,雲墨非早些年曾出差經過,覺得那兒風景很美。
突然得了五百萬的贊助,學校方面自然欣喜若狂,當下同意雲墨非的條件。
於是,飛機起飛前同學接到通知,都很詫異。
看着行李箱內塞滿的保暖衣衫,個個淚流滿面。安染染暗自慶幸,幸好雲墨非給自己拿了一些單薄的衣服。
雲南的氣溫比他預想的還要高一些,雲墨非戴着墨鏡坐在大理古城的街頭,耐心等着安染染的到來。他自然沒有告訴她自己也會來,就是爲了給她一個驚喜。
藍天白雲,古城人來人往,街邊擺滿了各式琳琅滿目的商品。街頭流落着不少窮遊的年輕男女,他們成羣結隊的擺攤,逍遙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