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是喧鬧的,雲墨非叼着一根菸,在喧鬧的人羣中卻顯出寂靜。
置身於完全陌生的環境去等一個人,是微妙的體驗,至少他那麼覺得。從他嘴角噙着的笑就能看出,那不是愉悅而幸福的感覺,而是一種恬靜和無爭。
也許以後可以考慮到此處養老,雲墨非突然萌生出這樣的念頭。
這樣的街道很適合多養幾隻貓,最好是能吃的圓滾滾的,他不喜歡太過清瘦的。
安染染就太瘦了,握在手中,像是隨時能折斷。
太陽時而熱烈,時而溫婉,現在正頑皮的躲在雲彩後邊。雲墨非懶散地坐在一張椅子裡微眯着眼,似乎快要睡着了。
有一陣風吹過,太陽露出的同時還下了幾點雨。
安染染終於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們十三四個人全都帶着單反,裝備齊全,走到哪都扎眼。
尤其是安染染的純淨氣質,纖毫不染如同一朵出世的白蓮花,偏偏手中拖着兩個行李箱。一個行李箱內是雲墨非替她整理的衣物,另一個小一點的箱子裡放的全是鏡頭。
從她臉上能看出一絲疲憊,可是眼中卻全是興奮。
她在人羣中緩慢的走着,東張西望,似是心電感應般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
順着那個方向,雲墨非好整以暇的在等她靠近。
安染染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定是看錯了。”安染染淡定點頭,相信自己的判斷,仍跟着人羣前進。
可是怎麼感覺那個人就是在看自己呢?安染染又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暗自搖了搖頭。
然後,她就跟着人潮前進,堪堪與他擦肩而過。
雲墨非也是不能置信的咬牙,“這死丫頭!竟敢裝作看不見!”
他迅速向前走了兩步,一直到安染染身後,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女人!我說!”
“啊!”安染染驚慌失措的尖叫,手中的行李箱倒在街上,雙手拼命的撲打。
原本就覺得站在那兒的人神似雲墨非,但對方帶着墨鏡,一看就不是好人。安染染避免和對方眼神接觸,直到隨着人羣走過去才放下心來。
誰知道,又突然被人捉住。
雲墨非捉住她的手臂,大聲命令她住手,她這才安靜下來。
爲什麼連手掌的溫度都完全相同?安染染眨巴着眼睛,仍是想不明白。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自欺欺人。
“安染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雲墨非惡狠狠的警告她。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這樣無視自己,雲墨非怒火攻心,急於尋找一個出口發泄。
安染染的一衆同學都已認出雲墨非,不敢上前過問。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私事,身爲同學只要盡到同學的職責,安安靜靜的看好戲就成。
被雲墨非一兇,還當着那麼多同學的面,她眼淚立即滾了下來。
生怕他在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到時候真的是不用再回學校了,安染染強忍着委屈,“對不起,我錯了,嗚嗚......”
“跟我走。”雲墨非拉着她揚長而去,留下一衆看熱鬧的路人,包括她那些同學。
有帶隊的老師上前制止,被雲墨非一個眼神殺了回來。
老師尷尬地停住腳步,又揮手對同學們說:“安染染同學有家務事要處理,咱們帶上她的行李,先去客棧等着吧!”
有兩個男同學,立即一人拖起一個行李箱,一羣人才繼續向目的地前進。
雲墨非一直拉着她走出古城區,來到一間小院子裡,看起來是間居家型的客棧。
院子裡養了很多花,有貓,有狗,也有漂亮的女人。
客棧是座兩層小樓,雲墨非的房間在二樓,樓梯口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明信片。
雲墨非把她帶到房間,並不打算聽她解釋,直接把她摁到自己腿上,一手掀開她的連衣裙就是啪啪幾下。
安染染立即護着自己的小屁屁,剛止住的眼淚又滾落下來。
“爲什麼要打我?我做錯了什麼啊?”安染染不甘心的哭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還敢嘴硬!在街上看見我竟然招呼都不打,是不是這段時間對你太縱容了!”雲墨非仍是怒急,他拼命加班做完公司的事務,才擠出這麼點時間來陪她,她倒好!
安染染冤枉死了,她根本就不以爲是他。只好小聲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沒認出來是你,你戴着墨鏡。”
她根本沒意識到,沒認出來比不打招呼更嚴重。
窗外能看見櫻花樹,只是這時節花早已落了乾淨,只剩下茂密的綠葉。
雲墨非幫她整理好衣裙,讓她從身上起開。
“來,我讓你好好認認我!”雲墨非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幫我把衣服脫了,這樣才能讓你好好記着我,下次就不會認不出了!”
安染染又緊張了,急忙改口說:“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沒有認出你,我只是不敢相信是你在這兒啊!”
只是這種時候再改口,爲時已晚。
雲墨非冷冷清清的眼神看她,讓她感到畏懼。安染染只好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幫他解開鈕釦。
他的襯衫款式大多相同,這鈕釦她解過,但也並非輕車熟路。
“要不,要不等天氣暖和些再看吧!”安染染搜腸刮肚找着藉口。
大理天氣雖暖,到底也近秋天了,只要入了夜或是下了雨,天會涼爽很多,這種時候穿長袖的也大有人在。
雲墨非仍是不理她,只是以眼神施壓。
他的眼神可比這秋風冷多了,被他看上一眼,簡直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一般。
安染染打着哆嗦,不敢再廢話。
等到衣衫解開,順利褪下,雲墨非八塊腹肌又袒露眼前。
沒什麼新奇的,她早已看慣了。
雲墨非又把她的手拽到褲子跟前,“這邊也要脫掉!”
“天這麼冷,還是不要了吧!”安染染勸說。
“既然這樣,”雲墨非臉色似有好轉,至少已經開始迴應她的話,這多少讓安染染有一絲放心。“那把窗戶關上吧。”雲墨非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