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裡很害怕,白芨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懼意,而是平靜的說:“不會的,大哥。我不敢。”
“最好是不敢。”男人甩開手,陰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朝躺在地上的女人走去。
白芨瞄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咬着下脣,該不會被摔暈了吧?
男人踢了踢那個女人,“別特麼的給我裝死,給我起來!”
看到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白芨一見是個好機會,悄悄的往門邊挪去,目光緊緊盯着那個男人,只見他彎身去抓女人的頭髮。
就在這個時候,白芨抓住機會,直接拉開門衝了出去。
男人察覺到了,想去抓白芨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白芨一衝出來,腳步沒有一絲停頓,就往酒吧大廳跑去。
跑得太快了,以致於看到有人走過來,一時剎不住車直接往人家身上撞去。
因爲慣性,那個人被白芨撞倒在地上,白芨整個人撲在了人家的身上。
有人當墊背,白芨並沒有摔疼。
她反應過來,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嘴裡邊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芨。”一個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
白芨愣了下,然後擡起頭,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躍入了她的眼簾。
臥槽!怎麼會這麼剛好?自己撞的人竟然是雲璽恩。
顧不上想那麼多了,白芨趕緊把躺在地上的雲璽恩扶着坐起來。
“你沒事吧?”白芨關切的問道。
自己剛纔的衝力可不小哦,他這被撞倒在地上,肯定摔疼了。
背上傳來陣陣痛意,雲璽恩深吸了口氣,然後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白芨鬆了口氣。
“你發生什麼事了?跑得這麼快。”雲璽恩可沒錯過她剛纔跑過來時的一臉驚慌,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他這一問,白芨纔想起剛纔所發生的事,她指着洗手間的方向,語氣焦急的對他說:“雲總,那裡有個男想強暴一個女的。”
雲璽恩眉心皺起,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說:“帶我過去看看。”
“嗯。”白芨應了聲,然後拉着他往她剛纔衝出來的地方走去。
走近就可以隱隱聽到女人的哭泣聲,白芨心底一涼,完蛋了,自己還是來晚一步了。
她趕緊上前推開門,女人絕望的哭泣聲瞬間清晰了。
看到裡面觸目驚心的一幕,雲璽恩一個跨步上前,擡手捂住了白芨的雙眼,輕聲的說:“不要看。”
他說不要看,可是自己已經看到了,那個噁心的畫面就這樣定格在她的腦中了。
他們的出現,讓男人停下了動作,轉過頭,對上了一雙冰冷的黑眸,原本興致高昂的心情瞬間冷卻了下來,他怯怯的喊了聲:“雲總,您怎麼在這?”
白芨聞言,有些意外,這個男人竟然是認識雲璽恩的。
黑眸眯起一絲危險的光芒,雲璽恩勾脣冷笑,“刀疤,好興致啊,竟然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情。”
這下白芨更意外了,兩個人竟然是認識的?!
叫做“刀疤”的男人賠着笑,“這不一個小妞嘛,我看着挺喜歡,就帶過來這裡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的好事了。”雲璽恩捂着白芨轉身就要往外走,白芨想到那個女人就是展經理,而且是被迫的,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於是,她小聲的說:“剛纔那個男人還威脅要殺我,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恐怕我就和那個女的一樣了。”
她這話一說出,可以很明顯感覺身旁的男人的氣壓驟降,散發着陣陣冷意。
他生氣了!
雲璽恩放下捂住白芨眼睛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轉身不要回頭。”隨後他自己轉過身,目光似冰刃的射向那個男人,薄脣輕啓,從嘴裡吐出冰冷的幾個字:“刀疤,你活膩了。”
刀疤心裡一抖,完全不懂他的意思,“雲總,您在說……”
什麼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雲璽恩一腳踢在了他胸口。
他吃痛的悶哼了聲,惶恐的看着陰沉着臉的雲璽恩,“雲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璽恩罔若未聞,又是一腳,這次刀疤被踢倒了在了地上。
沒了刀疤的壓制,躺在地上的女人趕緊爬了起來,用身上僅有的布料遮住自己,雙眼腫脹的看着眼前突發的一幕。
身後的動靜撓得白芨心裡癢癢的,雲璽恩交代她不要轉身回頭,可是她真的是忍不住了。
算了,他又不是她的誰,爲什麼要這麼聽他的話啊?
於是,白芨回頭偷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她倒吸口涼氣,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雲璽恩用力踢着已經倒在地上的刀疤,每一腳看上去都那麼的用力。
好疼啊!白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看着痛到五官都扭在一起的刀疤,不禁有些憐憫,真是夠可憐的,被人打還不敢還手。
她的視線瞥到窩在一旁牆角的女人,趕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凌亂的頭髮下,那張原本總是描繪着精緻妝容的清麗臉蛋簡直是慘不忍睹。
雙眼哭得紅腫,臉頰被打過,紅紅的,腫得老高,嘴角還有着血跡。
女人把視線挪到白芨身上,眼底迅速滑過一絲異樣,她冷笑出聲,“怎麼樣?看到我這麼慘是不是心裡特別高興?”
白芨皺眉,“你在說什麼?”
女人眼裡寫滿了嘲弄,她冷冷的說道:“白芨,你不是恨我和沈惜聯手害你嗎?所以你就報復我,明知道我有危險你都不救我,眼睜睜的讓那個男人侵犯我。怎麼?是不是特別解恨啊?”
原來她這是在怪自己剛纔沒有救她。
白芨趕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剛只是假裝不認識你,想騙他讓我走,這樣我就可以喊人過來救你了。光憑我們兩個根本對付不了他的。”
“呵!”女人冷笑,“是嗎?別說得這麼好聽,你就是在報復我,就是在報復我!”說完,她緊緊環抱住自己,身體不停的發抖,嘴裡唸叨着:“我好髒,我好髒,我好髒……”
“展經理,你不要這樣!”白芨伸手想去碰她,卻被她一個尖叫嚇得只能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