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這是你的牛肉麪。”
麪店的老闆娘把冒着熱氣的牛肉麪放到白芨面前,視線掃了眼坐在白芨對面的男人,笑着問白芨:“小白,這就是你說的在美國留學的男朋友嗎?長得真帥啊!”
聽到老闆娘的話,白芨看了眼對面正大口吃着牛肉麪的男人,眼角抽了抽,“不是,他只是剛好肚子餓了,沒錢吃飯,我可憐他就帶他過來吃麪”
“沒錢?”老闆娘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芨口中沒錢的男人,看他身上的衣服就不是便宜貨,還有他手上的那個腕錶,上面的鑽石都快閃瞎她的眼了,他會沒錢?這很值得懷疑。
“對啊。他沒錢。別看他穿得人模人樣的,其實都是些山寨貨。”白芨豈會不明白老闆娘的心思呢。
原來是山寨貨啊。老闆娘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後笑着對白芨說:“小白,你真的兒很善良,今天呢,阿姨我也做回善事,你們的面就當阿姨請你們的。”
“這怎麼可以?”白芨驚呼出聲。
“有什麼不可以的。”老闆娘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快吃吧,面都要坨了。”
見老闆娘的態度這麼堅決,白芨也就不和她客氣了,“謝謝您了,阿姨。”
老闆娘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轉身走開了。
白芨拿過桌上的一次性的筷子,掰開,把兩隻筷子放到一起磨掉上邊的木屑,這時,對面傳來吸面的“哧溜”聲,她皺起了眉,擡眸看向對面的人,沒好氣的吐槽道:“你這樣毫無形象的吃着面,真的太破壞你的氣質了。”他可是和雲璽恩一樣都是出生豪門,從小到大肯定少不了行爲舉止的培養,就算不及雲璽恩的優雅,好歹也不要吃麪發出聲音啊,太毀他那張精緻的臉了。
男人擡起頭,舔了舔油光的嘴脣,毫不在意的揚眉,“吃個面還要在意氣質,做人何苦那麼累呢?”說完,他有“哧溜”了一口面,大口咀嚼着,神情十分愜意的接着說:“就是要這麼吃麪,才爽啊。”
好吧,她真的被他驚到了。還以爲他會是個很端的人,卻不曾想如此不拘小節,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看他吃得這麼歡,肚子“咕嚕咕嚕”的響,好餓啊!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哧溜”聲在兩個人之間此起彼伏,誰都沒有說話。
把碗裡的湯都喝得一滴不剩,白芨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把碗放到桌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她纔看向早已吃完麪在等她的男人,好奇的問道:“顧先生,你怎麼會在京市呢?”他不是應該在香港嗎?
沒錯,此時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正是雲璽恩的表弟顧年佑。
“難道我不能來京市嗎?”顧年佑不答反問道,漂亮的黑眸裡閃爍着促狹的光芒。
“我可沒這麼說哦。”白芨眉梢輕擡,“我只是好奇你怎麼出現在這裡而已。”
“逃出來的唄。”
顧年佑輕描淡寫的給出了答案,可白芨卻嚇了一跳,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是說你逃出來的?”
“對啊。”顧年佑聳了聳肩,“從一個相親宴逃出來的。”
想到相親宴上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他就覺得有些倒胃口,他的視線落在白芨那張不算多漂亮但很有生氣很真實的臉蛋,眼底浮上了些許笑意,女人還是要她這種真實的纔好。
“相親宴?”白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調侃道:“難道是雲總母親幫您安排的?”
“你怎麼知道?”顧年佑有些驚訝。
我去,還真的是雲總母親安排的啊!白芨嘴角抽了抽,然後答道:“因爲雲總之前也是在相親啊。”
如果不是雲總母親讓雲總去相親,那他也就不會想找個假女朋友來阻擋那些相親了,那她也就不會爲了一百萬簽下那份契約了。
思及至此,白芨忍不住嘆了口氣。
顧年佑見她嘆氣了,脣角噙着玩味的笑容問道:“雲總相親,你嘆什麼氣啊。”
“沒事。只是覺得連你們這些豪門貴公子都需要靠相親來找滿意的另一半,也挺可憐的。”
“哦?”顧年佑覺得她的言論挺好玩的,追問道:“爲什麼覺得可憐呢?或許相親相着就遇到滿意的另一半呢。”
“確實是會遇到滿意的另一半。”這點白芨不否認,“只是要讓你們滿意的話得相親多少次啊,還不如自己找一個可能時間成本還低點。”
“不,自己找時間成本更高。”想找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真的太難了。
“所以我說你們可憐啊。”白芨聳了聳肩。他們的身份地位就是侷限吧,所以像他們這樣的最後幾乎都會淪爲家族事業的犧牲品。
顧年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大笑出聲,看她的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讚賞,“你真有趣。”
白芨滿頭黑線,用有趣形容她,她又不是玩具來着。
“既然你覺得我可憐的話,那要不要可憐可憐我,當我的女朋友呢。”她這麼有趣,要是成爲他的女朋友,想必會爲他生活帶來不少樂趣。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竟然和雲璽恩有一樣的想法。要不是清楚自己本身的條件,她真的都要以爲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呢。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想找比她……
對了,白芨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看着顧年佑,試探的問道:“你該不會也是覺得我不會喜歡上你,所以想找我當你的假女朋友吧?”
“也?”顧年佑聽出了她話裡的不對勁,於是揚了揚眉,“你先告訴是誰找你假扮女朋友,然後我再告訴你我的想法。”
呃,她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她認真思索着,反正他和雲璽恩是表兄弟,早晚也會知道她和雲璽恩的關係,還不如現在直接告訴他算了。
看她沉思着沒有回答,顧年佑勾起脣角,“是我家表哥吧。”
白芨擡眸,只見他一臉很肯定的表情,忍不住失笑出聲:“你果然瞭解你表哥啊。”
顧年佑笑了:“那是當然,我不瞭解他,誰瞭解他呢。”
白芨聞言乾笑了兩聲,瞧他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和雲璽恩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