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雨傾傾
夏晴淺笑盈盈,顧盼生輝,不着痕跡的垂眸盯着杯中的酒。
“建亭,陪我喝一杯吧…”
霍建亭看一眼夏晴,直覺的想要推開。
夏晴這女人,對你好的時候,往往是想害你。
“不了,我還有事,這就走…”
他忽略掉那杯酒,徑自從夏晴身邊穿過。
夏晴卻是不依,把他的去路堵得死死的,硬是逼着霍建亭不得不面對她。
霍建亭很是煩躁,他心心念唸的人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他必須找到她,確定她的平安。
只是遠遠看一眼,就夠了。
“夏晴,我真的有事…”
“下次吧…”
念及夏晴的瘋狂做事不顧後果,他還是給她留了餘地。
若他做的太狠絕,倒黴的人一定是顧清歌。
他不希望她過得不幸福,更不希望她被千夫所指。
夏晴不肯讓路,表情有些幽怨。
“建亭,我知道你在找她,我並不想耽誤你的時間,不過一杯酒而已…”
“喝了,我就會放過你…”
她把酒杯遞到霍建亭胸前,離他更近一些。
“不過一杯酒的時間而已,喝過了,我就會放過你,你就可以去找她…”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滿眼淒涼,眼眸深處卻有一種興奮。
霍建亭,只要你喝了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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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亭一咬牙,拿起酒,沒有和夏晴碰杯,直接就灌了下去。
把空空如也的酒杯遞迴到夏晴手裡,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毫不眷戀的推開她的身子,“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路,我趕時間…”
很快,他從夏晴身邊走開,只留下他身上tiffany香水的味道。
夏晴望着自己手中沒有喝完的酒,一飲而盡。
苦。
口苦。
心更苦。
霍建亭,我用盡心機,不過是爲了得到你而已,爲什麼,你的心卻總駐足在顧清歌身上?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你卻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放在顧清歌身上。
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堪令你作嘔嗎?
視線追隨着那個走遠的男人,無限眷戀。
他卻看不到。
霍建亭,這一次,我看你怎麼逃出我的五指山!
當所有期待落空,當所有歡喜化爲灰燼,也許就是現在夏晴的心情。
白忙活一場,終究都成空。
霍建亭,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選擇,我依然還會選擇這樣做。
艾天齊離開以後,顧清歌躲到洗手間裡躲了很久。
一方面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另一方面,實在不想面對那紛亂的人羣。
於是,她就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縮在洗手間裡。
她沒有哭,只是緊緊攥着拳頭,死死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顧清歌,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不許哭!
不許再掉眼淚!
包裡的手機響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林姐,無意識的母親叫了她的名字。
顧清歌掬一捧水,把臉洗乾淨,高昂着頭走出去。
即便是輸了,也要做一個高傲的輸家,不能讓夏晴看了笑話!
乍一推開洗手間門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那人似乎認識她,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跟我走!”
男人的聲音很沉,像是刻意做出來的聲音。
顧清歌極不情願的被他拉着,想掙開,卻是徒勞。
“這位先生,我們不認識,麻煩你放開我!”
那人不說話,只是用力拉扯着顧清歌往外走。
“現在不熟沒關係,過會就熟了…”
男人說話的口氣似曾相識,卻又無法確定是誰,顧清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是誰來。
“放開我!”顧清歌掙扎,用自己的高跟鞋去踩他。
男人身手很是敏捷,巧妙的一個閃躲,就避開了顧清歌的進攻。
這幾招防狼術是霍建亭親手教她的,連續幾招都用上了,卻都是泥牛入海,連一點點兒的浪花都沒掀起來。
那人見顧清歌如此難纏,乾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淬了迷、藥的手帕,捂住了顧清歌的口鼻。
很快,原先還極不配合的顧清歌便閉上了眼睛。
面具下的臉龐微微一笑,抱起顧清歌,朝着會場外走去。 Www★ ттκan★ ¢ ○
這裡是酒店的私人通道,沒有特殊身份的人是無法從這裡走出去的,這人抱着顧清歌,來到門衛跟前,遞給他們一張VIP卡,“我太太喝醉了,我帶她回去…”
門衛和保安沒有任何懷疑,迅速放行。
王三五受霍建亭之命,一直在暗中跟着顧清歌,他一直在洗手間外候着,稍不留神,就看到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抱着顧清歌往私人通道去了。
扔下手中還剩下大半截的香菸,隨即朝着那人就過去了。
還未沾上那人的邊兒,便被他帶來的保鏢給圍住了,七、八個人圍起來,合攻他一個。
王三五的身手相當不錯,費了大半天的勁兒,還是沒有殺出重圍。
那幫人見打不過王三五,就使了迷、藥,很快,王三五便倒了下去。
霍建亭一直在等王三五的消息,過了大半天也沒見王三五有消息,便找了出來。
四處都找遍了,也沒看到王三五的影子,不甘心的又往酒店的安全通道走過去。
還是沒有看見王三五的人。
又折向私人通道。
正準備從私人通道走過去,卻被一雙手抱住了大腿。
“霍建聲…”
“白色寶馬X6…”
“夫人…”
三個重點詞,雖然沒有一句是完整的話,但霍建亭已然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拿出對講機,把王三五放在地上安置好,“迅速封鎖各個出口,注意一輛白色寶馬X6,記住,一定要抓活的!”
原先佈置好準備抓霍建聲和艾天齊的人一涌而出,迅速把霍建聲的保鏢制住。
霍建亭望着被捆在一起的一羣人,卻始終沒有發現霍建聲的蹤影。
“媽/的!”狠狠罵一句,迅速朝着停車場而去。
上了車以後,這纔拿出手機又拔出了電話,讓人定位那輛白色寶馬的位置。
隨着手機裡傳來的聲音,他朝着報出的路趕去。
按王三五所說,應該是霍建聲帶走了顧清歌。
若說是艾天齊帶走顧清歌,他還是有些放心的,至少艾天齊不會傷害她。
但是霍建聲不同,他時時刻刻想要搶走屬於霍建亭的東西,爲了發泄這麼多年來的積憤,他是不會對顧清歌憐香惜玉的。
暴雨如注。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穿梭在開往郊區的繞城公路上。
擋風玻璃上的雨刷怎麼刷都刷不清從天上潑下來的水。
每經過一處,都會掀起大片的水花,濺在旁邊的綠化帶上,澆得被暴雨摧殘過的小花兒一身泥水。
很快,前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輛白色寶馬越野車,雖然看不清車牌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開車的人是霍建聲。
霍建亭忍不住又踩了踩油門。
只是看到霍建聲,卻沒有見到顧清歌的影子,顧清歌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嗎?
可爲什麼車廂裡看不到顧清歌的身影?
他哪裡知道,這時候的顧清歌已然被迷暈了,就躺在後排的真皮座位上,對外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霍建聲從後視鏡裡看着她安靜的臉,眸底閃過一絲竊喜。
顧清歌,我終於得到你了!
不知道霍建亭看到你的祼/體照時,會有何感想?
夏晴仍然留在會場裡。
二十分鐘已然過去了,那杯她放了春/藥的酒,也應該起作用了吧?
霍建亭,這個時候,你應該瘋狂的想要找女人了吧?
要知道,你中的春、藥只有我體內的春、藥才能解…
微微一笑,臉上揚起好看的笑容,手伸進包裡,摸到母親給她的那包東西,看了看,又放回包裡。
蠱這種東西,很多時候是沒有解藥的,雖然母親說她的血便是霍建亭的解藥,但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母親不簡單,首先拿到這種蠱便是第一件不簡單的事。
第二件,便是她對這蠱的用法很是瞭解,母親最近並沒有去苗疆那種偏遠的地方,卻能輕而易舉的有這種東西,只能說明一點,也許,母親以前就會用蠱。
她愛霍建亭,雖然她恨他不愛自己,但在她內心深處,她是不捨得霍建亭受這種苦的。
另外一點,她覺得母親之所以讓自己和霍建亭都服下情蠱,大部分的原因是想控制自己和霍建亭,爲了霍家的財產。
所以,她並不想讓母親如願。
因爲她愛霍建亭,不管那個男人愛不愛她,她都不願意讓他受這種痛徹心扉的痛。
哪怕是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夏晴體內的春/藥已然開始蠢蠢欲動,一股接一股的熱流從小腹處涌上來,到處都是熱的。
好在賓客們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酒店的工作人員。
夏晴的臉滿是緋紅色,她扶着牆,四處尋找霍建亭的蹤影。
卻終是沒有找到他的人。
因爲父親喝多了,夏晴便打發了家裡的管家送夏長河和張美娟回去,而她,則是留在酒店裡。
她要等霍建亭。晴跡看是候。
一定要等到他回來。
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霍建亭的蹤影,夏晴越發覺得燥熱難耐,急急忙忙拿了VIP包廂的鑰匙,匆匆進去。
她在冷水下衝了半天,卻還是耐不住那股子燥熱,洗澡時,手觸到胸前的兩朵花蕾,一聲難耐的輕吟就這樣溢出聲來。
理智已然接近滅亡,情急之下,她只好隨便拉了一個服務生進來。
那服務生大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想也不想,就衝了進去。
壓抑已久的火熱因爲男人的挺入而暫時歇下,卻又涌起一股更深的情/潮。
害人不成終害己,這大約就是現在夏晴的寫照。
她哪裡知道,在夏家別墅外監視許久的月惜晨,已經找到了霍建聲藏在夏家的東西,其中就有夏晴的祼/照,還有她和霍建聲、艾天齊的通話記錄。
霍建聲一直用來要脅她的東西,就放在她唾手可及的地方,而她,卻不自知。
到底是女人,成不了大器。
又或者,霍建聲實在太過狡猾。
月惜晨拿起東西,收拾好行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遇上了夏家的保鏢。
月惜晨的功夫是不錯的,但是和霍建亭比,卻是差了太多。
很快,他就被保鏢們制住,被五花大綁綁了起來。
好在那個證據是一個很小的優盤,打鬥之前,他已經將它藏好。
夏家報了警,說是家裡遭遇偷竊,卻又沒有從月惜晨身上搜到任何東西,只得以私闖民宅罪將他帶離。
月惜晨心裡那個恨啊,各種想殺人,但人在矮檐下,他又不得不低頭。
誰叫他闖的是夏副市長的家!
只好在牢裡過一夜,等到第二天讓霍老大來救自己。
雨依舊下的很大,天彷彿塌了一個洞,水整片整片的倒下來,即便是有車,下車的時候,還是被碩大的雨點砸溼了褲角。
醫院的病房裡,林姐還沒有等到顧清歌。
顧清歌不來,她就不敢走,畢竟現在的林芳杏雖然渡過了危險期,人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還是多注意一些的好。
她坐在病牀邊,耐心的等待着顧清歌。
因爲剛纔她從林芳杏的嘴裡模糊的聽到了清歌的名字。
她和林芳杏相識多年,主僕一場,林芳杏的心思,她不是不懂。
既然林芳杏想見顧清歌,那她就打電話給顧清歌,讓她過來。
可是,眼下這天氣,只怕顧清歌今天是來不了了。
“太太,有什麼話您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我會轉告清歌的…”
病牀/上的林芳杏似乎又睡了過去,半天沒有動靜。
若不是旁邊的儀器還在“滴滴”的叫着,真的會以爲她已經離世了。
屋子裡有不知名的香味兒飄起來,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味道,很好聞,甜絲絲的,林姐忍不住又吸了一口。
也不知是怎地,那香氣吸進了鼻腔以後,人就越得困倦起來。
很快,林姐就趴在病牀邊睡着了。
一道身影迅速走向林芳杏的病牀邊,拔掉了她的氧氣罩。
氧氣罩被拔掉的瞬間,那條黑影竟然說了一聲:“對不起…”
幾不可聞。
很快,那條黑影又竄出病房,一溜煙消失在醫院裡。17746737
而醫院的監控系統裡,這一兩分鐘之內發生的事,統統被抹了個乾淨。
霍建亭的車一路跟着霍建聲的車,直到車子拐進一個郊區的小型作坊才停下來。
雨下的很大,霍建聲徘徊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最近的地方把車停下來。
他先下了車。
一下車,身上的衣服便被雨打溼,溼了個精透。
他摘下臉上的面具,微笑着扔到一旁,打開了車後廂的門。
顧清歌正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就像是一個睡美人兒,安靜的如同一朵空谷幽蘭。
坦白說,顧清歌不是那種很漂亮的女人,充其量她只能算是個小家碧玉,但她身上有一種恬靜的氣質,若蘭花一般的氣質,讓你不自覺的多看她兩眼。
特別是她的眼睛,清澈見底,純淨無暇。
那樣乾淨而純粹的眸子,已經很難再看到了。
霍建聲愣了一下,還是把她抱了出來。
她身上白色的小禮服很適合她。
不得不說,只有顧清歌這樣純淨的女孩才配得上純潔的白色。
大掌拖住她的腰身時,明顯感覺到她的體溫比正常人高上許多。
微微一笑。
“夏晴,做的好!就是不知道量放的夠不夠!”
隨即在顧清歌脣畔落下一吻,“小美人兒,我都有些等不及看你在我身下發浪的樣子了…”
淫/笑聲穿破安靜的廢棄作坊,他抱着顧清歌往裡面走。
之所以會選擇這裡,一是因爲這裡靠艾天齊的賊窩近,如果不幸被霍建亭找到這裡,他大可以丟下顧清歌,獨自跑進艾天齊的賊窩裡。
另一方面這個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更重要的是,這裡遠離霍建亭的老巢。
就算霍建亭知道顧清歌失蹤了,要找到這裡,至少也得二十分鐘的時間,有這二十分鐘,他早就把該辦的事兒辦完了。
看着懷中的軟玉溫香,霍建聲笑得越發浮/蕩了。
抱着顧清歌,一路朝裡面走,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任何傢俱,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覺得更加刺激。
如果在這裡替顧清歌拍下一組祼/照,一定會令全N市的男人爲之瘋狂。
顧清歌被他放在一旁的空地上,因爲長期沒有人住的關係,這裡到處都散發着一股黴味,窗臺上已經生了綠色的苔蘚。
霍建聲似乎並不着急,把毫無意識的顧清歌放在地上,從自己另外一個口袋裡拿出一方乾淨的手帕,伸到暴雨裡,利用雨水把手帕打溼,再把雨水潑到顧清歌的臉上。
很快,看着顧清歌幽幽轉醒,他眸中的笑意也越來越盛。
顧清歌睜開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環境,從未來過這裡,原本就有些怕,在看到那張令她厭惡的臉以後,心底的恐慌越發嚴重了。
“霍建聲…”1csJH。
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說霍建聲失蹤了嗎?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會場,又怎麼會把自己帶到這裡來?
霍建聲很是高興,捏着她白希的下巴,“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不過現在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一樣?”
顧清歌皺眉。
哪裡不一樣?
到底哪裡不一樣?
自己的身體爲什麼會滾燙如沸水一般?
而且,似乎小腹那裡有一串串的熱流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