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想到這,眼神淡了些,“你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
許美伊輕哼了一聲,勾脣道,“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着?項鍊在我這裡,如果你想要的話,那就交出你收購了我們公司的股份,並且答應以後絕對不會再覬覦許氏集團,我纔將它還給你,否則,我就把它扔到水底,看你怎麼找!”說着,她指了指深不見底的江水。
曲淺溪抿脣,看着她脖頸繫着的熟悉的項鍊,“我們的公司?許美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公司原來是屬於誰的!”
她不相信許美伊真的會將項鍊拋向江水裡,畢竟,這個項鍊可是一個很好的領取一筆財富的必要證物之一,而許萬重還捨不得。
許美伊輕哼一聲,“滿口胡言!公司明明是我媽媽跟爸爸一起創立的,你媽媽只是公司的一名廣告設計師而已!”
“這是許萬重跟你媽媽跟你說的?他們也好意思說出口!真是好笑!”不過,既然公司他們都敢搶了,說這些話只是皮毛而已,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這,或許才真正的符合他們做事的風格。
“你別想移開話題!說吧,東西你是換還是不換?”說着,許美伊已經扯下了手中的項鍊,冷睨着曲淺溪。
曲淺溪不爲所動,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勾脣諷刺的說,“你確定你要這麼做?你以爲許萬重爲什麼要這條項鍊?你以爲只是拿來威脅我而已?哼,許美伊,你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義,或許……是許萬重沒有跟你說清楚吧,我敢保證,如果你把這條下年扔了,許萬饒不了你!”
許美伊覺得曲淺溪是在嚇唬她,她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對於項鍊,爸爸沒有說過一句話,況且,我是爸爸的女兒,他疼着我呢,他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你別說一些有的沒有的,你想怎麼樣,直說!”
曲淺溪也不再跟她打啞謎,“許美伊,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我只能說,你在我的心裡,信用度沒有這麼高。”
“你——”許美伊咬牙切齒,但轉念想想,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她們之間,誰也不會相信誰!而她剛纔這麼做,其實就是想挖一個陷阱讓她跳,項鍊她知道還有一定的用處,至於具體是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許萬重曾經說過這條項鍊很重要的,所以,她知道項鍊是一定要保住的。
而她,想失去項鍊的拿回屬於公司的股份。
曲淺溪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許美伊看着曲淺溪傲然轉身,心裡升起了一股怒火,她剛纔興沖沖地說了這麼多,曲淺溪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看戲之人,而她卻想一個跳樑小醜一樣,想起連慕年從她的酒店裡出來,距離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都沒有聯繫她,她的心更接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一樣,難受不已。
眼眸漸漸的泛紅,咬牙快步上前,雙手用力的拖住曲淺溪的小手,曲淺溪一時間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身子一時間站不穩,眼看身子要跌落在地,額頭上冷汗滿布,“許美伊——,你瘋了!放開我!”
她咬牙的說完,因爲雙手被許美伊狠狠的攥住,她想找個支撐點都找不到,身子就毫無防備的跌落在地,曲淺溪悶哼一聲,凸起的肚子,緩緩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得動了動,她感覺痛覺頓時襲來,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曲淺溪看着許美伊額頭上的冷汗,也看到了她明顯的被衝擊到的肚子,眼眸深冷,嘴角微微的揚起笑意,一雙手還是抓住曲淺溪不放手,眼眸轉了一圈。
她本來就看曲淺溪跟她肚子裡的孩子不順眼,多次想下手都沒有實現成功,這次,終於讓她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曲淺溪感覺肚子越來越痛,心裡頓時揚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想要掙開被許美伊緊緊的攥住的雙手的,但是她現在全新乏力,根本沒有力氣掙扎,她小臉因爲疼痛而一片刷白,她跌坐在地上,掙扎着看向怎麼樣,“許美伊,你……放開我!如果……如果你真的敢做出什麼事情來的話,你以爲你能逃得掉?”
“曲淺溪,你以爲我是白癡嗎?你說了我就會聽?哼,如果我現在放開了你,讓你的孩子出生了,在連家和許氏集團還是我跟爸爸媽媽的立足之地?”許美伊說着,眼眸多了幾分狠戾,想起最近發生的事,她冷笑了下,“曲淺溪,我明白了,只要沒有你跟你礙事的孩子在,纔會有我許美伊的好日子過!只要有你在,我就我什麼都沒有!還有,你的孩子也該死!因爲,他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許美伊!你——給我放手!”曲淺溪看着許美伊眼眸裡的癲狂,心裡一突,有一股不想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忍住痛,想要站起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許美伊卻在她的腳踝骨哪裡,踢了兩腳,曲淺溪吃痛,身子又往下跌,頓時她感覺大腦被麻痹了,似乎感覺不到痛覺了,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自體內流出。
許美伊看着曲淺溪病蔫蔫的樣子,心裡一突的,但是想到日後有曲淺溪在的日子,她眼眸一狠,冷冷的說,“曲淺溪,只要你不在了,我跟爸爸的煩惱,都能迎刃而解了!”
說着,她將曲淺溪拖到江邊,曲淺溪現在哪裡還是許美伊的對手,根本掙不開許美伊的手,她隱約中似乎聞到了一股腥味,頓時心裡慌到不行,“許……許美伊……你——”
許美伊冷笑,但是她擡眸時,看到遠處漸漸的使近的兩輛輛車子時,心一驚,倏地放開了曲淺溪。
曲淺溪得到自由忙爬起來,想往回走,但是許美伊眸子一閃,抓住曲淺溪,曲淺溪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用力將她對開,許美伊冷笑了下,“你以爲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
說着,她眸子一冷,膝蓋發狠的往曲淺溪的肚子頂去,曲淺溪心一驚,往後一推,躲開許美伊的撞擊,許美伊失手,再次擡起膝蓋,曲淺溪看着許美伊,咬牙狠狠的將她推開。
許美伊冷然一笑,身子往後傾,抓住了曲淺溪的衣角,曲淺溪觸不及防,身子也跟着往下墜。
兩人雙雙的跌進了江裡。
曲淺溪想要掙扎,但是許美伊卻將她的身子彎下拽,將她踢向水的深處。
她纔敢做完這個動作,就感覺到有人接近了江邊,她忙胡亂的踢着水花,掙扎的喊救命,她的頭纔剛浮出水面,放聲大喊,連慕年就跳入了水中,她忙叫他,手腳比劃着,纏住了連慕年的四肢,抱住他,“年……你來了……”
連慕年看着纏上來的是許美伊,心裡一陣失落,心急的將她推開,但是許美伊卻狠狠的像一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年……我們上去吧,我……我不會游泳。”
“走開!”連慕年感覺到水的下面有動靜,想起剛纔跟許美伊一起落水的人,心頓時涼了,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見她纏着他不放,心底的恐懼漸漸的將他的心智吞噬,心急如焚的他筋凸起的大手倏地捏住許美伊紛嫩的脖頸,怒吼,“我說給我滾開,淺淺呢!”
許美伊沒想到連慕年會這麼兇,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下,脖頸被她掐的真的有點透不過氣,心一緊,但是她不讓自己妥協,因爲她篤定連慕年不會真的殺了她的,她哭喊着的抱住連慕年,“年,我好怕我們上岸去吧!”
連慕年的心的系在了在水下掙扎着的曲淺溪,眼眸倏地一冷,捏着她的手臂,將她狠狠的往岸上拽去,捏着她的脖頸的力道加深,許美伊被他拽上來岸,只是她的雙手還是抱住連慕年不放,咬着牙不讓連慕年去救曲淺溪。
就在這時候,他們看到一個黑影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倏地跳進了江水裡,一下子沒了人,不到十秒,水下有了動靜,他抱住曲淺溪,上了岸,腳步沒有一絲的停留的抱着人轉身離去。
許美伊四肢緊緊的纏着連慕年,就是不讓他甩開她,她看到來人,咬牙。
心底憤怒,又是這個凌彥楠,每次都壞她的好事!
凌彥楠抱住奄奄一息的曲淺溪,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連慕年看着被凌彥楠抱起來的曲淺溪,心一頓,他還沒來得及多想,眼眸觸及到曲淺溪抱起的水中的一片紅時,眼眶倏地紅了,身子微微的顫抖。
那些血……是淺淺的……
那他們的孩子——
曲淺溪有了一點意識,緩緩飛掙開眼眸,看到的就是連慕年抱住許美伊,害怕得顫抖的情境,而在他們的身後,被血跡染紅了的江水清晰可見……
小手緊緊的攥住凌彥楠的衣衫,意識模糊中,嘴角掀起的笑容,冰冷如霜。
許美伊看着曲淺溪被救起,咬牙不已,小手倏地鬆了鬆,她回頭,卻見連慕年臉色刷白,壯碩的似乎顫抖了下。
許美伊愣了下,抱住連慕年擔心的問,“年,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着涼了嗎?”
連慕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狠狠的拍開她即將落在他的額頭上的小手,起身,一言不發的向着前方曲淺溪跟凌彥楠的方向走去。
許美伊心一驚,拉住了一雙小手緊緊的拉住連慕年,“年,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
“閉嘴!”連慕年看着凌彥楠的車子越走越遠,心裡一股前所有爲的空虛的感覺襲來,他也沒有顧忌到許美伊,他剛上車,還沒來得及繫上安全帶就踩下油門,車子倏地彪了出去。
許美伊還沒坐好,身子差點被甩了出去,“年!”
連慕年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眸緊緊的盯着遠處的車子。
許美伊看着連慕年的舉動,咬了咬下脣,頓了下才哽咽的說,“年,剛纔的情況太危急了,所以我纔會纏着你不放的,你知道我是不會游泳的,我看到這麼深的水,我的雙腳就控制不住的軟了,所以纔會抱住你不放,所以……也一時間忘記了曲小姐還在水裡,希望……希望曲小姐跟孩子平安無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自責。”
連慕年抿脣不語,此刻的他聽不到許美伊的話,只是看着凌彥楠的車子過了路口後,紅燈倏地亮了起來,他的前面,排着四五輛車子!
他倏地剎車,狠狠的踢了一腳車子。
許美伊看着他心急如焚,心底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她只能忍住,她抱住連慕年的手臂,“年,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抱住你不放的!”
連慕年冷睨了她一眼,他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放開!”
許美伊一愣,緩緩的放開了他的手臂。
連慕年沒有再說話,往着距離王沙洲最近的醫院開去。
………………………………………………………………
凌彥楠在車上就叫醫院的那邊準備好了,他將人帶過去的時候,醫院那邊已經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他下車,抱起咬住牙小臉一片青紫色的曲淺溪,皺着眉頭,輕聲的在她耳邊問,“很痛嗎?痛就叫出來,沒事的。”
曲淺溪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小手抓住他的衣衫,捏出梅菜乾般的褶皺,她顫抖了下,臉色刷白得向徒留一層白灰,她勉強的說了幾個字,“好……好痛,我……寶寶……”
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心急如焚,但是卻發現在幫她減輕痛苦這上面,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加快腳步往醫院裡走,邊說,“沒事的,寶寶會沒事的。”
曲淺溪抿着小嘴,還沒來得及作反應,醫院那邊的人員都到了樓下,凌彥楠忙將他放到擔架上,跟着上樓。
到進入手術室的時候,醫生沒有將凌彥楠趕出去。
凌彥楠攥住曲淺溪的手跟着她進去了手術室,問幫曲淺溪做檢查的一聲,“怎麼樣了?”
“肚子收到了劇烈的撞擊,羊水破了,孩子要提前出來了。”
凌彥楠自從自江邊救起曲淺溪的時候起,他的手腳就開始一片冰冷,“要做手術嗎?”
“這個要看情況,凌先生,你還是先出去吧。”醫生看着凌彥楠一臉的擔心,臉色難言的緊張,他怕他在回影響進程。
“不!”
曲淺溪忍住痛,聽到醫生的話,她看了眼凌彥楠,說道,“醫生……你……你讓他留下來吧。”
曲淺溪真的覺得有些害怕,她希望有個人在她的身邊陪着她,即使這個不是連慕年也無所謂了,而且,凌彥楠救過她兩次了,看着他,她的心多了一股安全感。
說着,她看了眼凌彥楠,眼底閃爍着重重的情緒,凌彥楠看着她,笑了下,“好……我不走。”
曲淺溪痛得抽泣的小臉聞言,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些。
……………………………………………………
連慕年感到醫院的時候,醫務人員都在門口等着了,見他下車,忙迎了上去,“連先生,您太太她——”
院長剛纔接到連慕年的號碼,就叫人在門口候着了,但是在見到連慕年跟許美伊下車時,頓了下,一時間不明所以。
連慕年抿著脣,“凌彥楠是不是帶着一個孕婦過來這邊了?在哪裡?”
院長聞言,也愣了下,他今天接到了凌彥楠跟連慕年的來電,提的都是一樣的要求,當時他只覺得受*若驚了,他簡單的聽了連慕年的意思,以爲他跟凌彥楠的要求是一樣的,所以就叫人過來等着了,但是事實上,好像有不一樣的東西呢。‘
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凌彥楠跟那名孕婦都是渾身溼透了的,眼前的這兩位也是,一時間也明白了一些皮毛,沒有再多說的轉身待他進去手術室。
“曲小姐正在手術室裡,麻煩連先生等一下。”
看着緊閉着的手術室,連慕年攥緊了拳頭,“她……怎麼了?”
“還在手術中,具體是怎麼樣的,還不清楚,現在凌先生在裡面陪着他太太。”院長並沒有想到曲淺溪是連慕年的妻子,他只是一味四人發生了掙扎,害的孕婦出事,連慕年跟許美伊感到內疚纔過來看而已。
連慕年聞言,眸子一冷,“叫人開門,叫凌彥楠出來!我進去!”
聞言,院長聞言總算明白了一些東西,“這……恐怕不妥吧……不是,我的意思是裡面情況危急,使不得啊。”
許美伊看着一臉的心急和緊繃着身軀的連慕年,捏着自己的小手,肉上道,“是啊,現在裡面情況危急,一聲都很忙的。”
連慕年沒有說話,靠在牆壁上,身軀漸漸的下滑,抿脣一瞬不瞬的看着鎖着門的病房,他沒有坐,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這時候的他,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連慕年給人的感覺。
院長看着,想說什麼的,轉念一想,有作罷,連慕年不開口,他也在門外等着。
現在的連慕年,身上的衣衫都溼透了,還皺巴巴的,領帶鬆鬆垮垮的,平常被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髮絲凌亂不堪。
許美伊從沒見過這樣狼狽的又失去了平時的冷靜的連慕年,這樣的他是她陌生的,她看着,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緩緩的接近他,碰了碰他的手,驚訝的瞪大眼眸。
他的手,冰冷如霜。
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