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她這招果然不錯,以退爲進,哼!
她抖着身子。
撐着臉皮,嘴角扯出一個笑。
“放心,我對看現場直播的真人激情秀沒什麼興趣。”
“呯”一聲關上門,戴在臉上的面具開始龜裂,慢慢脫落。
空氣稀薄得難以呼吸。
她拼命的吸着氣。
生怕下一秒便會窒息。
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直奔主臥,打開電視將音量調的最大。
害怕聽到不該聽的讓她心碎的聲音。
然後,才直奔浴室。
浴室裡能聽到臥房的電視的聲音,很吵,她躺在浴缸裡,思緒卻分外的清晰。
現在想起當初跟男人結婚的情境已不再是驚愕和喜悅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苦澀。
如果不是她強力的硬撐,她早被淹沒。
半年前她唯一承認的親人——外婆,去世時,心裡忽然就空了。
她醉醉酒,恰恰走到民政局附近,想起奶奶臨死前對她的擔心,她衝動的拉了個人進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其實半年前他們也見過幾次面,兩人在公事上有過合作。
那是他心裡已經有他。
酒醉三分醒,她自然知道對方是誰,她只是喝醉了借了個膽子。
想不到他竟然答應了。
婚後不久,他的爺爺來找她,她才知道他原來就是那個少年。
她十三年前給過她動人的承諾的少年。
那時候她以爲他已經認出她,否則,爲什麼跟她結婚?
兩人結婚後他的冷漠和狠絕告訴她,她想太多了。
有時候她甚至想,或許……
他早已忘記了十三年前的事。
木已成舟,結婚的事實已經不能改變,她半年前將所有的熱情給了這個男人,希冀他能給予她想要的,但是男人卻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將她的熱情和幻想打破,灰飛煙滅。
半年了,她一直都在想,那他爲什麼跟她結婚?
一時心血來潮?
難道他連大少爺的婚姻是兒戲?
她不甘心,她問過她,但她給予除了緘默就是——
“你說呢?不論是什麼反正不是你所期待的。”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邊圍着浴巾邊走出來浴室,不該出現在她房間裡的男人卻休閒自若的捧着雜誌看得津津有味,而電視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關掉。
她看着男人,沉寂下去的心再次爲他跳動。
手上的動作一僵,還沒繫好的浴巾滑落至腳邊。
她奧凸有致的身軀,紛嫩細膩的肌膚如凝脂,絲滑白希,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需要被人捧在手心細心呵護。
他……什麼時候來的?沒有再和楊紫嵐那個了?
男人聞聲扭過頭來看她,她含苞欲放的嬌軀,讓他的眸子一暗。
“你——”她趕緊撿起浴巾繫上。
兩人坦誠相見的次數不少,尖叫和害羞也着實太丟臉太矯情了。
雖明白這一點,但她還是做了。
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已經失去自我。
只是不甘心,所以在她還沒有失去自我時,也會倔強的堅持自我。
在她撿起浴巾時,他已來到她身旁,有力的雙臂將她桎梏着在牆壁上。
連慕年有致的眉宇輕揚,眼底戲謔的看着她,“這算什麼?“
“連慕年,你走開!”她冷睨着他。
“曲淺溪,做人要誠實一點。”他笑意微斂,沒有絲毫的表情,連冷漠都懶得施捨,說話時表情莫測,但語氣卻陰冷的帶着諷刺。
她心寒,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眼眸貪婪得捨不得移開半分,鼻頭酸酸的。
他可知道她想他,真的想他。
她想了他三個多月,在他主動靠近她後,她又怎麼捨得推開他?
即使捨得,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他對她太無情,讓她心寒了。
儘管她已經心寒無數次,卻還是沒有死心,還是對他有所期待。
只是……
熟悉的味道中,夾雜着女性的香水味。
她的心倏地一緊,眸子變得清明犀利,苦澀隱退,“連慕年,我沒心情配合你,你放開我。”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眸子掃了周圍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也沒有放開她,眸子危險的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看電視卻放盡聲音,怎麼?逃避?怕聽到什麼?”
曲淺溪心一緊,他何其精明,一眼便看出她此舉的目的。
她咬脣,冷睨着他,“你說這麼多爲了說明什麼?”
連慕年眯眸,“你難道不是爲了怕聽到我和楊紫嵐……”
她冷冷睨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連慕年,對於你的那點破事,甚至對於你的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又何來的逃避?”
說完,她冷笑的翹了翹脣瓣。
也許曲淺溪不知道,她笑的時候眼角微微越發上揚,嘴角含笑,露出嘴角兩邊可愛的小虎牙,兩簇酒窩像雙生花盛開在脣邊,炫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男人觸及她漂亮精美的小臉,熟悉的感鋪天蓋地襲來,深邃的眸光黯然。
連慕年笑了下,但笑意隨即消逝。
確實,他的這個老婆,對他可是一點兒的感情都沒有,他三月未歸,除非有要事,否則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他跟別的女人的事,報刊上多得去了,她不是也是一樣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嗎?
想到這,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了,冷冷的勾脣笑了下,緩緩的靠近她。
曲淺溪強力的按捺住因爲他的靠近心底頻頻的小鹿亂跳,盡力的拉開兩人的距離,冷睨着他的眼眸,“連慕年,走開!”
“你一點也不誠實。”男人動人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戲謔意味十足。
“我爲什麼要老實?”她美目冷冷的看着他,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腳!
“嘖嘖嘖,學不乖。”
因她的舉動目光一暗,目光異常陰霾,語氣卻戲謔得似乎在和討不到玩具正在跟家長慪氣的小孩兒說話,只是她如花瓣的小嘴讓他幽眸變得更加幽暗,就像無盡的黑色漩渦,他俊顏再度湊近她,但她敏感的察覺到了,
推拒着他的身軀,“喂——你——給我滾開!”她怒,拾起小拳頭在他胸膛招呼着。
聰明的女人從來都不會跟男人比力氣,因爲根本比不過!這一點她雖知道,但胸口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真想呼吸順暢,將火氣放掉。
“噓,別說話。”他眸子微暗,意圖明顯。
曲淺溪聽到他低沉的聲音,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眉,就知道他話語裡飽含的是什麼意思,心裡,陣陣的苦澀在心底盪漾,難以散去。
她不是一個心軟的人,面對他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由自主了,她總是輕易的對他心軟。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男人已經付諸行動了。
儘管她心情百感交雜,半年了,他們半年沒見過面了,她想他想瘋了……
她不再掙扎,任由他將她的理智慢慢的滅盡。
他的霸道用行動將她心頭的期待,妒忌、傷心、難過都一一清除,讓她現在的心底只剩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