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慌了
蘇晴就這麼的走了,轉眼就不知去向了,留下二哥站在那天的秋雪中足足的等了一天一夜,寒冷的鳳把二哥的臉都凍壞了,可他還是不肯回別墅裡去,還是站在外面等着,直到他高燒不退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
蘇晴走後二哥出奇的平靜,彷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着他的生活,繼續着他一個人的世界,一個別人都無法走入,而他也不能允許走入的世界。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美國那邊傳來了消息,而後秦振和蔣天送兩個人去了美國,而三哥和四哥他們也因爲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而各自回去各自的地方。
唐家在一夕間覆滅之後,人也從臨城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去過唐家兩次,看着那片已成廢墟的房子,不由的幾分悲涼,好好的一個家族,就這麼的破敗了,從此這個城市裡又少了一戶人家。
三哥走之前跟我徹夜常談了一番,言語間我知道了一點關於唐家的事情,三哥走後我就去了一個地方,一個看似很乾淨的地方,在哪裡我見到了一個人生活的唐柔。
唐柔住在一處很簡陋的房子裡,周圍堆滿了厚厚的白雪,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不知道附近有人看她,我是用望遠鏡站在遠處朝着唐柔那邊看,所以她不會發現我來過。
煙囪冒着白色的煙霧,周遭一片寂靜着,只有偶爾的一隻烏鴉或者是喜鵲在天空飛過,那裡是那麼的淒涼,可唐柔卻在那裡一直沒離開過,三哥說因爲唐柔當初給二哥下跪求了二哥,所以唐家人如今不要唐柔了,把唐柔從唐家徹底的驅逐了出去,唐柔沒有地方可去,纔在郊外的山上找了一處房子,房子是以前照看園林,給樹木剪枝人住過的房子,那裡沒有水也沒有電,日出靠着太陽和一點棉被取暖,日落靠着一根蠟燭慰籍寒冷。
三哥叫人過去送了一些錢和吃用的東西,但唐柔卻一樣沒有收下,都拒之門外了,三哥說他還林業局的人說好了,如果唐柔真的不走就在那裡給唐柔把電撞上,還要在旁邊打口井給唐柔,當然,這些都是三哥背地裡做的事情,爲的就是怕唐柔什麼都不肯接受,到時候更加的麻煩,按照三哥的意思,林業局去通知唐柔離開,態度一定要強硬一點,讓唐柔覺得林業局不能通融她,事後等唐柔開口求林業局的時候林業局再說可以留下,但是要幫忙照看林子。
其實那片林子根本就不用什麼人照看,上山的路很平坦,山上也沒有能被偷木着看上的樹木,都是些海棠花木,長得本來就不那麼筆直,爲的是給遊客欣賞花,那裡來的放着誰,這麼說就是爲了讓唐柔覺得留下就得做些事情,而做事情就得有點奔頭,總比她留在這麼個地方自生自滅的好,說到底還是留有一份情,不管是如今如何了,可當年我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這對我們誰而言都是一輩子不能抹殺的童年記憶。
三哥說給他們送信的人就是唐柔,唐柔在唐琦要對付他們之前給三哥用借來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如果不是,三哥說他們也許就葬身分大海了。
三哥說那話的時候眼神中帶着落寞,我知道三哥心存着感激,可卻深知道這時候什麼都不能做,回想起那時候二哥放出去的話,突然的才明白過來,是唐柔救了唐家這些人。
唐柔生活的很辛苦,三哥說每天要靠着雪水煮飯吃,但三哥說那樣或許是唐柔想要的生活,藉着林業局的勢力,三哥給唐柔安排好了一切,三哥說等來年的春天,就會給唐柔把電安上,水也會接上,如果唐柔想通了能重新去做人更好,要是想不通留在這片林子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二哥已經放話出去了,唐家的人誰都不許動,可三哥說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保不齊就有一早就惦記着唐家人的人了,特別是唐家的女人,唐琦生前做了那麼些喪盡天良的事情,誰知道會不會把唐柔害了,成爲下一個蘇晴,三哥說與其出去了給人糟蹋,倒不如留在那片林子裡,什麼時候想通了,或許外面的天也晴了,到那時想去飛也不用太多的顧慮了,而如今唐家的變故多少的讓唐柔成長了,三哥說唐柔不該生在唐家,就是像是我不該生在林家一樣,我們都是風中搖擺的花朵,看似那麼的嬌豔,卻隱藏着許許多多的淒涼,希望我們都能好好的走完本該屬於自己的美麗人生,要人生不虛此行,聽三哥說那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三哥是世界上最美的哥哥,美的如同天邊的雲霞,那麼的燦爛,那麼的迷人。
看了一會唐柔我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心裡唸叨着,眼睛在周圍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望着,希望唐柔能熬得過這個寒冬,希望來年的春天她是這裡最美的海棠花……
三哥說唐家其他的人都在唐家老當家那邊,唐家雖然是破敗了,可是錢財還不缺,所以生活的還算是富足,這對唐家人而言,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比起我們林家,比起當年的沈家,如今唐家也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兒子,而沈家卻失去了一個家族,至於林家,當年的沈夢君,那日的二叔,如今的蘇晴,這一筆筆一樁樁的血債,唐家還的還多麼?
唐家的覆滅給臨城帶來的安寧,同樣也讓沈林兩家安寧了,而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就是那些耽擱的事情了。
秦振和蔣天送不在我顯得輕鬆了許多,但大着肚子走到了那裡也都不方便許多,但是對着孩子和女人卻也顯得很輕鬆自在。
我打電話給葉薰的時候,葉薰已經住進了醫院裡了,是小雙送我去的醫院,見了面小安就坐在一旁拉着葉薰的手,見到了我小安極其不情願的喊了我一聲媽媽。
我有些失神,很久才走過去看着小安,但是我從那孩子的眼神中看的出來,他不喜歡我,而且他在排斥着我。
“叫我阿姨,我不是你媽媽。”我的話要小安怔愣住了,同樣要牀上有些憔悴的葉薰怔愣住了。
我看着葉薰,而後坐在了她的身旁,跟她說:“孩子是你的,不管將來如何,我只代爲照顧,遲早是要把他還給他父親親自照顧,你可以放心,我對他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亦不會對他不好,既然我能答應你照顧他,就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不會枉顧你託孤的這份信任。
這孩子長得很好,我對他有眼緣,也很喜歡他,但不能認他做兒子,倘若有那麼一天他能開口叫我一聲媽,我也希望那是他長大成人,真心的願意了,而不是如今你逼着他認我,我也是要爲人母親的人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將來叫別人媽媽,這份心情我深深的知道,所以你也不要爲難孩子了。”
聽我說葉薰一直看着我,身邊陪着她的那個年輕男人朝着我看着,很久才把小安帶出去,病房裡很快剩下了我和葉薰兩個人。
葉薰不說話,漂亮的臉很憔悴,但她一直朝着窗戶看着,讓我想到她是不是在想着某個人,某個叮嚀了她半生的人。
“他去了美國,一時半會的回不來。”我說着葉薰朝着我看了過來,半響才說:“我很想見他,哪怕是最後的一面,留住一個畫面也好,可他始終不見我。”
葉薰的那話讓我回去之後總也靜不下心來,所以纔打電話給了秦文,要他過來一趟。
來的時候秦文問我什麼事,我說來了就知道了,秦文這纔來我這邊。
見了面我把葉薰的事情告訴了秦文,包括那個孩子的事情,秦文恍惚的明白過來什麼,當機立斷的陪着我去見了葉薰,而那時的葉薰已經病入膏肓,每天都要靠着大量的鎮痛劑來維繫生命了。
走廊裡顯得格外的安靜,秦文大步流星的朝着葉薰的門口走,那一刻我突然的看到了另外的一個秦振,而絕非是秦文。
病房的門口秦文沒有敲門推門走了進去,我跟在後面卻沒有進去病房,而是留在了門口朝着裡面看着。
秦文進門朝着病牀邊上正坐着的小安看了過去,而小安也在看着秦文,四目相視下秦文邁步走了過去,停下了腳步將小安從椅子上抱了下來,淡淡的眸子一抹意外的光芒,隨後問小安:“你知道我是誰?”
小安只是遲疑了那麼片刻,變冷哼了一聲,隨後便朝着別處看去,而就是那個時候葉薰睜開了眼睛,虛弱了很久才喊出秦振的名字:“秦振,是你麼?”
秦文放下了懷裡的小安,轉身朝着牀上病着的葉薰看着,深邃的眸子落在葉薰憔悴的臉上,很欣然的答應了一聲:“是我。”
那一聲與平時桀驁不馴的秦振一模一樣,要人恍惚的那麼一陣,想起了與秦振初見時的畫面,不由的幾分瞭然,畢竟是兄弟,不可能沒有相似的地方。
秦文坐下葉薰就笑着哭了,那雙眼睛早已經被淚水模糊了,一旁的小安見到葉薰哭了,馬上過去用小手給葉薰擦着臉上的淚水,葉薰拉着小安的手跟小安說:“他是你親生父親,以後你要叫他爸爸。”
聽見葉薰的話小安擡頭朝着秦文看過去,但卻沒有開口叫秦文一聲,秦文看向小安淡淡的眸子流轉着一抹複雜的情緒,之後看向牀上的葉薰。
“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秦文的語氣和秦振如出一撤,要不是我知道我找的人是秦文,怕是連我自己都以爲眼前的人是秦振了。
“我怕你會怪我。”葉薰說着哭了,秦文難得拿出了紙巾給葉薰擦着,葉薰感動之餘緊緊的拉住了秦文的手,兩個人就這麼看着。
我進去的時候將小安帶了出來,之後把時間留給了葉薰和秦文兩個人。
小安在一旁看着我,像是想靠近又不想的樣子猶豫不決的不知道該不該靠近,反倒是我看着小安問:“你猜猜我肚子裡的是個弟弟還是個妹妹?”
小安聽我說眨動着漆黑的眸子兩下,而後跟我說:“是個弟弟。”
“爲什麼是個弟弟?”我很好奇的朝着小安問,小安說他喜歡弟弟,我忽地笑了出來,看來這孩子註定要失望了。
“要是我生個妹妹你會不會傷心的哭泣?”
“我纔不會哭泣,我是男孩子,男孩子不會哭。”小安是那麼說,可當葉薰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趴在葉薰的身上哭了,哭起來那麼的可憐,那麼的無助,我至今都記得葉薰離開時候和我說的那些話,葉薰說她謝謝我,謝謝我給她了一個夢,給她帶來了一個和秦振一模一樣的人。
葉薰下葬的時候秦振回來了,秦振也因此知道了他有一個兒子。
父子倆見面的時候小安很吃驚,但是小安卻只認秦文是他的父親,而不肯讓秦振靠近,躲在秦文的身後始終是不肯出來,致使那一幕成了我心中的一塊結。
我把葉薰的事情告訴了秦振,但秦振對小安沒有多少的感情,似乎也不打算帶在身邊,爲此秦文真的成了小安的父親,而小安也只認秦文是他的父親。
或許是因爲葉薰走的時候秦文一直陪在身邊,讓小安的心裡有了依賴之情,那之後小安就跟在了秦文的身邊。
其實按照葉薰的遺願我是該把小安帶在身邊,但是小安畢竟是秦家的骨肉,一方面我已經是蔣天送名義上的妻子了,雖然蔣天送還沒有和我去正式的登記復婚,可在我看來那一紙婚約也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我個人覺得,就是不復婚領證,蔣天送他也和我分不開了,以後跟着他是跟定了,也不好養着秦振的孩子,況且很快我就要有我自己的孩子了,我要照顧我自己的孩子,我擔心我照顧兩個照顧不過來,另外的一方面就是,小安畢竟是秦家的骨血,如果能跟在秦文和秦振的身邊,我想那樣最好,秦振雖然現在還不能接受小安,但是以後會接受,畢竟是他自己的孩子,不管這孩子的存在是不是他所願意,但是這孩子的存在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相信秦振有一天會認識到這一點。
秦振和蔣天送的回來也預示着美國那邊的事情已經全部的敲定,也預示着以後的日子將會太平了,而我的肚子也將會在這幾天裡臨盆,爲此蔣天送這幾天就開始沒日沒夜的守着我,但他總難免會焦慮不安的走來走去,偶爾的還會象個傻子一樣問我到底什麼時候生,看他那個傻樣子我就覺得好笑,覺得這男人傻起來真不是一般的惹人笑。
爲了能夠安心的待產,我跟着蔣天送和蔣老太爺回了蔣家,也因此和秦振分開了。
秦振離開之前來這邊看了我,但我沒有下樓去見他,當時我剛洗了澡去牀上躺着,蔣天送跟我說樓下有人找我,要我下去一趟,蔣天送沒說是什麼人,但我卻猜到了是誰。
“我不去了,我累了,你問他有什麼事情,和你說你告訴我一樣,我睡一會。”上了牀我就躺下了,蓋上了被子睨了蔣天送一眼,蔣天送半響走來跟我商量:“你下去見一面,他一會就走了,這趟走說不定以後都不回來了。”
“他也不是去月球,一個法國有什麼回不來的,你別在這裡給我下迷魂套了,你要是不稀罕我,我現在就走,別等到了生孩子的時候你一擡屁股走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蔣天送你活的也不憋屈?”我說着眯上了眼睛,蔣天送半響起來纔去門口,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睜開眼我朝着門口看過去,半響才閉上眼去見周公。
秦振走後沒有多久我就就生了個女兒,蔣天送高興的不行,買了十幾斤糖給醫院裡的人發,見人就給發糖,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給包了紅包,三哥說見過有錢沒地方花的土豪,沒見過傻成這個德行的土豪,不知道還以爲他們家生了塊金子出來,聽到三哥的這話蔣天送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說三哥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把他當啞巴賣了。
三哥的臉色也是極其的不好,但礙着二哥在面前,三哥才把火氣壓下去了不少。
“你少說兩句,那話確實不是你該說的話。”大哥聽着都不高興了,三哥一聽大哥說他,這纔去一邊看孩子,一邊看還是一邊的說孩子長的不好看,長得像蔣天送他們家的人,長得有點醜。
聽三哥說這話蔣天送又不樂意了,轉身問三哥,他就不醜了,結果蔣天送那話一出口,兩分鐘不到兩個人就誰都看誰不順眼起來,大哥說三哥要是再什麼都說就出去,別在房間裡鬧得烏煙瘴氣的,三哥這才安靜了許多,病房裡也就剩下了歡聲笑語。
蔣天送給孩子起了個名字,蔣南楓,這名字我不是很喜歡,但蔣天送他喜歡,因爲那片楓樹林就在南面,所以得了這麼個名字,原本我要用楠木的楠,可蔣天送說一個女孩也不指望着以後成材,用什麼楠木的楠,南方的南就挺好,結果這名字就這麼的定下了,而南楓的小名就按照我先前想的那個叫小楓,但蔣天送喜歡叫小楓初九,開始我還沒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叫乳名也不能這麼叫,確實不怎麼好聽,可後來我才知道,蔣天送他說他趕去二叔那邊找我的那晚就是初九,孩子是那晚有的,所以叫初九。
後來我聽蔣天送說那話的時候我都覺得臉紅,他也好意思說,竟給孩子取了這麼個乳名,要是孩子長大了問起來,他這個當爹的也好意思說麼?
孩子一轉眼就滿月了,滿月酒在蔣家擺了兩桌,請的人都是林家人和一些朋友,其中不免會有秦振和秦文,也有俊斐和唐飛,但唐飛沒有過來,只是捎來了一份禮物。
俊斐原本是請的舅舅和俊斐兩個人,但俊斐說舅舅不喜歡出門,最近身子有些慵懶,所以不來了,俊斐那話一點不難聽出來,舅舅還是不待見我們林家的這羣人,我記得我和蔣天送婚禮的時候舅舅都沒到場,可想舅舅這人對我們林家的成見有多深了。
秦文秦振兩個人悉數到場,而且還把小安也一塊帶了過來,但小安知道我生了個妹妹給他,那張笑臉着實的不怎麼高興。
剩下的人就是我孃家的那些人了,爸媽也都在二叔那邊趕了過來,還給孩子帶了小禮物過來,爸看着還好,只在沒人的時候過來看看孩子,媽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只要她在,孩子就不能給別人看着,抱着,連蔣老太爺想要抱抱那都要等着媽不在的時候才能輪到他。
蔣天送不打算給孩子大辦滿月酒,所以就只是請了自己家的這些人聚了聚,爲此蔣老太爺鬧得很不高興,說蔣天送小時候的滿月酒他擺了一百多桌,臨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知道,誰不給羨慕,可蔣老太爺說那話的時候我都替他害臊,蔣天送都十歲了纔到他們蔣家,難不成他給蔣天送補辦的滿月酒,要不是看着他這麼大的年紀了,蔣天送指不定怎麼數落他呢,沒人理他他就鬧起來沒完沒了的,但要是實在是沒人理了,他鬧夠了也就不鬧了。
酒過三巡我抱着小傢伙起身去房間裡給小傢伙餵奶了,進門坐下了低着頭一邊給小楓餵奶,一邊尋思着秦振的事情。
秦振來之前蔣天送給他打電話他說不回來了,秦文是昨晚過來的,我以爲秦振不會來了,想不到今早還是到了。
來了之後蔣天送告訴秦振我在樓上,沒想到秦振竟自己就來了樓上,我正換着裙子秦振竟連敲門都沒有就進來了,我以爲是蔣天送來了,想也不想的就跟他說我這就好了,好了就下去,但是身後的秦振並沒有說什麼,而且偏趕上我裙子後面的拉鍊拉不上了,讓我有些鬱悶,叫了他一聲就自動的退了兩步過去,不想秦振竟然也沒有說什麼,竟伸手把身後的拉鍊從我的臀上一路拉到了頸子下。
“我真不喜歡穿這東西,這麼冷的天手這麼冷,爲什麼非要穿裙子,誰規定了家宴要穿裙子了,再說一會我怎麼給孩子餵奶,我看我還是脫下來換掉好了,都是認識的人,誰不認識誰?如今我都胖成這個樣子裡,穿裙子也不好看,你幹嘛非得給我買條裙子穿?”說那話的時候我又朝着秦振退了一步,跟他說:“你幫我拉開。”
身後的人遲疑了那麼一下,但還是擡起手給我把拉鍊拉了下去,只是拉下去的時候稍稍的慢了那麼一點,可笑的是我竟一點沒發現身後的人有多截然不同。
裙子被拉開我只是隨意的退了一下就把裙子全部都脫掉了,鞋子離開了雙腳邁開步朝着牀前走去,扯過了放在牀上的褲子就去穿,一邊穿一邊朝着秦振看過去,結果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秦振爲此看着我一直不說話,深邃的眼眸在我的臉上身上看着,我突然意識到什麼,慌忙的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裹的嚴嚴實實才問秦振:“怎麼是你?”
秦振看着我,半響轉身去了樓下,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剛剛在樓下吃飯的時候蔣天送就跟個沒事人的,可我知道他一定也知道什麼,這會和我裝起來了。
心裡說不出是怎麼的一回事,總之不是很舒服,正想着懷裡的小傢伙咬了我一口,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咬人了,長大了還了得?
餵飽了小楓我給小楓換了尿布,之後就躺在一旁看着小楓眨巴眨巴着眼睛玩,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像蔣天送小時候了,一直不哭不鬧的,出生開始我就沒見過她哭過,真是奇怪,誰家的孩子不哭,怎麼我們家生出來的孩子就不會哭,想起剛出生的那會我還覺得好笑,孩子生出來半響我都沒聽見孩子的一聲哭聲,結果我就怕了,就剩那麼一點力氣了,不忘拉着醫生問孩子怎麼不哭了,蔣天送一聽我問那話,坐在旁邊臉色都白了,原本就嚇得不輕,看我疼,就跟他自己疼了似的,把醫生弄得都緊張了,醫生也覺得奇怪,抱起了孩子在背上拍了拍,但孩子還是不哭,弄了好半響才啊啊的兩聲,但也是乾打雷不下雨的啊啊兩聲,那就算是哭了。
看着小楓很久我才蓋上被子睡了一會,但一會之後便聽見了房門給人推開了,我沒睜開眼感覺不是一個人走了進來,而是一前一後的兩個人,所以我纔沒睜開。
“她睡着了?”小安的聲音有些稚嫩,但是卻很好聽,隨着小步子的走來到了牀邊上,而後我睜開眼睛朝着眼前的人看着,是蔣天送。
“小安在樓下一個人玩的沒意思,我帶他過來看看初九。”蔣天送說着坐到了牀上,伸手逗弄起小楓,我看着蔣天送半響都沒說話,但眼神卻有點不好,蔣天送看着看着有些心虛了。
“累了?”蔣天送試探着朝着我問,我沒理他依舊朝着他看着,但蔣天送這人毅力極好,我沒理他他也沒有馬上放棄,反倒是過來討好我想要親我,但我轉開了臉。
“我確實有點累了,一會你抱小楓出去,睡着了送回來,我休息一會。”翻身我蓋上了被子,蔣天送在身後好一會才抱着小楓離開,聽見房門關上了我才睜開眼睛,說是累了,可遇上這麼個男人累了我也睡不着。
蓋上了被子我尋思着,要是這麼下去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蔣天送他把我當成什麼了?
固然是他愛我,他也不能用愛來傷害我,難不成他有了兄弟就不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了?就是在好,也不能把內褲和老婆和別人一起分,他難道就一點的介懷沒有麼?
沒錯,我對秦振是有情,可是那情已然開始慢慢的變淡了,他說的很對,過去的雖然是過去了,可曾經的那些畫面會永遠的留在我心裡,是誰都拿不走也搶不走的畫面,可那又能證明什麼,如今我和他孩子都有了,他還想怎麼樣,總不能讓我左擁右抱的成全他們兄弟兩個人,那我成什麼了?
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睡不着起來了就去窗口朝着下面看着,看那麼一會轉身我再去牀上躺着,躺了很久我纔有了一點睡意,才睡着。
那天的夜裡蔣天送上牀後過來親我我拒絕了,雖然沒有很明顯的不願意,但我確實沒有每天那樣的熱情。
“怎麼了?”蔣天送他問我,我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個窩囊廢,什麼男人能做成他這個德行,把自己的老婆往別人的懷裡推,他活的還挺滋潤的。
“我累了。”我說着翻身去了牀的邊上,但蔣天送怎說也一個月都沒碰我了,忍着忍着的每天都可憐楚楚的等着我恢復,醫生跟他說要等我滿月,他就整天的等着,每次看我脫衣服都忍不住的在後面磨磨蹭蹭的,聽他那個聲音也知道是忍不住了。
這一個月來蔣天送總說我身上有股子奶香的味道,沒事就摟着我磨磨蹭蹭的,這會好不容易能如願以償了,肯定不能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睡覺就是了。
蔣天送一看我躲開了馬上從後面將我摟了回去,問我氣了,他要不問我還好一點,經他這麼一問我的火氣反倒是上來了,就跟個河東獅吼了一樣,翻身就起來了,朝着他就是一頓大喊,喊得蔣天送怔怔的坐在我面前半天都沒反應,但一反應過來蔣天送那張臉馬上就陰沉了,朝着我就是一聲怒火中燒,朝着我剜了一眼問:“你嚇到了孩子?”
起身蔣天送馬上去看睡牀裡的小楓,可我們家生的是個異類,小楓不但沒有被我嚇哭,反倒是瞪着眼睛眨啊眨的朝着蔣天送笑了起來,反倒是把蔣天送那一身的火氣給泄了,可他是泄了,我卻沒有。
起身我從牀上下了牀,手裡提着枕頭就走了過去,不管蔣天送看不看我,一頓的猛打,打的蔣天送一直的護着孩子,悶着頭問我是不是瘋了。
“是,我是瘋了,蔣天送,我被你逼瘋了,你個混蛋!”我一把搶走了蔣天送懷裡的小楓,擡起腳就給了蔣天送一腳,蔣天送一點反應沒有,怔愣的站在我面前朝着我看着,可我一點都沒消氣,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氣不順,索性走去了門口朝着蔣天送喊:“滾,馬上滾出去。”
“好好的發的什麼瘋?”蔣天送他說着,眼神朝着我有了幾分的犀利,但我還怕他麼,外面都是我孃家人,他敢動我試試。
“你滾不滾?”我朝着蔣天送問,蔣天送一屁股坐到了牀上,朝着我說:“這是我的房子,我往哪滾?”
“好,你的房子,那我走。”轉身我就去了外面,蔣天送起身就來攔着我,但卻沒有攔住,出了門我就朝着樓上三哥的房間門口喊了一聲,三哥出來的比兔子都快,蔣天送剛出來攔住我,三哥就推開門出來了,一看蔣天送和我拉拉扯扯的架勢,立刻就臉色不悅了。
“蔣天送。”三哥叫了一聲蔣天送,蔣天送看了三哥一眼,答應了一聲但卻沒有去理會三哥,三哥走來了一把蔣天送,蔣天送這纔回頭朝着三哥解釋:“林夕有點鬧情緒一會就好了,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和她拉拉扯扯的,剛纔當是誰聽不見呢,你們家的牆隔不隔音你自己不知道?”三哥那意思是說剛剛我在房間裡喊他都聽見了,要不然也不能出來的這麼快,快的都出奇了。
“我們夫妻鬧小矛盾,我一會哄哄林夕就沒事了,不用你跟着操心了。”蔣天送說着回頭來拉我,想要我跟他回去房間說,但我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蔣天送爲此有些不大高興了,朝着我冷了冷臉,那意思很明顯,要鬧回去鬧,別再外面鬧。
“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說着朝着三哥看了一眼,三哥這下反倒是安靜了,站在蔣天送的身後沒動一步,看三哥沒動我轉身抱着小楓就去了樓下,但剛到了門口我又回來了,沒人送我我一個人走不了。
“三哥,你送我去二哥那邊。”我說着又回了樓上,蔣天送伸手將我拉了過去,硬是把孩子給我搶走了,我一生氣踹了他一腳,但他沒生氣全當是我跟着他鬧着玩了,抱着孩子要我跟他進門。
“我說我要回家。”我朝着蔣天送說想把孩子搶回來,蔣天送卻不給我,好言的勸着我跟他回去。
“我不回去,蔣天送你把孩子給我,我要回家,我想靜一靜。”我朝着蔣天送再一次說,蔣天送看着我有些錯愕,一旁的三哥一臉認真的問蔣天送:“怎麼回事?”
“以後和你說。”蔣天送說着將我拉了過去,我用力的甩了他一把,擡起手就想要把孩子搶過來,但是蔣天送卻沒有那麼好的就把孩子給我,反倒是抱的跟穩了。
“嚇到了初九,你給我進來。”蔣天送說着臉色有些溫怒,聲音也染了幾分的冷冽,而三哥在一旁難得沒有發他的脾氣,反倒擺了下下巴示意我跟着蔣天送進去,那樣子就好像是把我賣給了蔣天送一樣,委實要我生氣,而此時的樓上已經陸續的出來了好多的人,爸媽沒有在這邊住下,但三哥四哥兩個人都住在這邊,還有秦文和秦振兩個人,以及小安也住在這邊,俊斐跟着二哥回去了二哥那邊住,要不然還會多一個人看熱鬧。
秦振和秦文走出來,朝着我這邊看着,我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跟着蔣天送回了房間,但進了門蔣天送一把將門關上了,堵在門口問我要幹什麼。
我瞪着蔣天送一句話不說,咬着牙,就那麼的看着蔣天送,蔣天送就有點心虛了,伸手拉了我一下說:“有話明天人走了好好說,當着客人的面你還鬧騰?”
“丟人麼?”我朝着蔣天送問,蔣天送臉色暗了暗,咬着牙問我:“你說丟不丟人?”
我冷嗤了一聲,轉身去了櫃子前,拉開了櫃子快速的換着衣服,把棉服都穿上了,蔣天送一看我那架勢,兩步就走了過來硬是拉着我不要我換衣服,我穿他就都給我扯開了,但我要想走他以爲他攔的住我嗎?
“別碰我!”擡起腳我給了蔣天送一腳,蔣天送氣的臉色發青,朝着我大聲的喊了一句:“有完沒完了?”
“沒完。”我用力的推了蔣天送一把,他抱着小楓,不敢跟我爭執,結果被我一把推的差點沒跌坐到地上,倒退了幾步才站穩,一站穩就朝着我怒目冷瞪,但我沒理他,轉身找了個行李箱出來,把小楓的衣服收拾着都放了進去,又把自己的隨便裝了幾件,蔣天送放下了小楓過來跟我搶了起來,抱着我不讓我帶衣服,我懶得理他推開了他就把行李箱釦上了,回頭朝着蔣天送說:“我現在就走,我們都好好的想想,等你想好了再談。”
提着行李箱我去了門口,蔣天送說什麼都不讓我出去,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看着他疼得直不起腰我推開他把行李箱拿了出去,出了門朝着三哥說:“我要回家。”
三哥有些臉色難看,沒好氣的斥責我:“好好的鬧騰什麼,裝不下你了?看你就是欠收拾,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你也不限丟人?”
“你送不送我回去?”我朝着三哥問,臉色同樣不好,三哥冷着臉叫我趕快跟蔣天送回去,我轉身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轉身去了房裡把小楓抱了出來,蔣天送要攔着我我又給了他一腳,之後便給小楓裹了一塊毛毯朝着外面走,三哥一看我抱着孩子要出門,馬不停蹄的跟着跑下了樓,門口將我攔住了。
“你就鬧騰吧。”三哥朝着樓上的四哥叫了一聲,四哥拉着行李下了樓,蔣天送跟着就出來了,連同蔣老太爺都被吵醒了,蔣老太爺問我這是唱的哪一齣,我連理會都沒有抱着孩子跟着三哥上了車,上車前四哥回頭告訴蔣天送,沒什麼事情,到了給他打電話,等過兩天氣消了就回來了,倒時候他和三哥把我再送回來。
“我看要不我也跟着去吧,我也想林晨了。”蔣老太爺在一旁說,四哥則是笑着說:“天冷路滑,路上要照顧林夕不方便,您要是願意過去,明天我來接您。”
“也好。”蔣老太爺說着朝着車子裡的我看來,叮囑我好好照顧小楓,四哥這才上了車,車子外一行人都朝着我們這邊看來,我卻在後視鏡裡盯着站在風裡,只穿了一雙拖鞋就出來的蔣天送發呆。
“多大的事至於回孃家?”三哥開了一會車子沒好氣的問我,我抱着懷裡的小楓拍了拍,給她裹了裹被子,不禁在心裡泛着酸澀,可不就是多大的事,可這不是在過日子麼,芝麻大的一點小事也能變成大事,我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以後我還怎麼和蔣天送過日子了。
雖說是家大業大的,不用爲一點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去煩心,可是有些事要是讓你煩起來,還真就是過不去那個坎了。
我低頭不言不語的,三哥這才認真許多的說:“是不是蔣天送欺負你了?”
我沒回答,一旁的四哥問我:“爲了秦振?”
我依舊不回答,三哥不禁數落起我:“你說你也是的,都跟蔣天送過日子了,還成天的惦記不該惦記的人,換成了誰誰心裡能好受,放到古代你都得浸豬籠,你還鬧脾氣!也就是蔣天送,要是換成了我,我都扒你一層皮。”
聽到三哥說我不禁失笑,可不就是爲了秦振,可這爲了秦振怎麼能一樣。
車上我也不再說話了,三哥說了我幾句看我一直不言不語的靠在四哥的懷裡,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又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時候總不說話的在車子裡坐着。
下車之前四哥給二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二哥我們一會就過去,掛掉了電話沒多久車子便到了地方,下了車門口媽就迎了出來,二哥和大哥緊緊的跟在媽的身後,林昕也裹着外套跟了出來,一見面媽就滿臉的擔憂朝着我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大半夜回的什麼孃家。
“我累了,進去吧。”我朝着媽說,媽把孩子接過去跟着我一快進了別墅,別墅裡爸穿着睡衣從樓上走了下來,連俊斐也沒睡下了樓,我回來了把大家都吵醒了。
爸看了我一眼,倒是一句話都沒問,反倒是要媽回去跟他睡覺,媽還想問什麼被爸帶回房裡了,別墅裡剩下的這幾個人,俊斐看了看孩子也回去,似乎是有意的要避開我們兄妹幾個人的談話,纔回的房間。
都走了我坐在了沙發上,一邊抱着小楓給她餵奶,一邊低頭尋思着。
“怎麼回事?”二哥坐在一旁坐了一會才問我,我低着頭半響才頭也不擡的說:“我和蔣天送有點事情沒說清楚。”
“嫁妝的事?”三哥從旁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嘴,二哥朝着三哥看了一眼,三哥才安靜下來。
三哥無非是覺得我心裡還惦念着秦振覺得我對不起蔣天送,以爲我和蔣天送吵架是因爲我還惦記着秦振了,可其中的原因我怎麼說的出口?難不成真要我說蔣天送想要我一個人嫁給他們兄弟兩個麼?且不說蔣天送他糊塗乾的出這種事,我卻沒臉說出來。
“怎麼回事?是不是秦振對你還不肯放手?”林昕坐到了我跟前,拉着我問,我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林昕又問我,我擡頭看了一眼林昕,很久纔跟他們說:“我只是想冷靜冷靜。”
“冷靜也不用這麼晚了回孃家,是不是蔣天送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林昕突然問道,我低着頭咬了咬嘴脣沒說什麼,但心裡總覺得委屈,雖然我愛過秦振,可是我和秦振之間畢竟成爲過去了,雖然有時候我還是會爲了秦振擔心,爲了秦振掛念,可是那不證明我就對秦振餘情未了,縱然是我還有情,那也是另外的一種情感了,與愛情早就沒有關係了,可我不明白蔣天送爲什麼就是不明白,爲什麼非要逼着我難過。
我已經不想去糾葛着過去的那些事情了,可他卻偏偏不肯放過我,非要弄得我狼狽不堪他纔好受,是,秦振現在過的是不好,可那也不能因爲秦振過的不好,他就把我分給秦振,既然要分,他爲什麼不大度一點,乾脆把我拱手讓給秦振,那樣不是更能體現出他對手足情義。
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可我還有自尊心,我不是一個皮球,容不得他在手裡捏來捏去,想送人玩玩就送人玩玩,想拿回來了就拿回來,誰不是想成爲愛人心尖上的人,容不得半點瑕疵的存在,可他卻在我的心口上撕開了一條几釐米的裂縫,我都一再的容忍他了,當他是無聊時候的玩笑,可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做出那種荒唐的事情來,他怎麼不想想我面對另外一男人時候的那種尷尬,我脫了所以的衣服,只穿着內衣內褲那樣給一個男人看着,還很自然的說自己胖了,難道他都不考慮我的感受麼?
想到這些心口就會一陣陣的難受,就覺得心很酸很酸。
“蔣天送他說什麼了?”林昕問我,我搖了搖頭,三哥不由的聲音冷了許多,朝着我問:“他說什麼了?”
我沒回答,第一次覺得不知道如何面對二哥他們,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和孩子有關?”三哥突然朝着我問,我馬上擡頭朝着三哥搖了搖頭,就怕他想到蔣天送說孩子不是他的上面去,可看三哥的那個樣子,儼然是他就是那麼想的。
“王八蛋!”三哥咬了咬牙,臉色越發的冷淡,一旁的四哥問我:“是麼?”
我搖了搖頭,朝着四哥說:“我想好好的靜靜,等我想好了再和蔣天送見面,他也需要好好的想想,趁着孩子還小,也趁着我們還沒有辦理復婚手續,我想好好的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
聽我說四哥點了點頭,朝着二哥看着:“小夕不是小孩子了,別像是看着個孩子一樣的看着她,解鈴還需繫鈴人,冷靜冷靜未嘗不是好事,我們跟着操心免不了要幫倒忙。”
二哥朝着我看了一眼,點頭答應了一聲,朝着三哥說:“別讓我知道你從中攙和,沒你好果子吃。”
二哥好些年沒有和三哥說這種嚇人的話了,把三哥那張原本還很憤怒的臉一下說的沒動靜了,末了憋悶的嘟囔的一句:“我什麼時候說要管他們的閒事了,我自己的閒事我還沒管明白呢,我睡覺去了,別沒事就找我的不是,我還懶得管他們呢。”
起身三哥回了樓上自己的房間,我抱着小楓拍了拍,二哥起身也回去了樓上,大哥起身和林昕也走了,客廳裡很快就剩下了我和四哥兩個人了。
四哥看着我了一會問我:“什麼事?”
被四哥一問我就有點委屈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起轉,不由的頭口而出:“我只是想教訓教訓蔣天送。”
四哥恍惚的那麼一愣,隨即朝着我勉強的笑了,勾起的脣角帶着一抹淡淡的心疼,擡起手在我的眼角擦着:“什麼事這麼在意,你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我搖了搖頭,終究是說不出那些話來,四哥說不說就算了,教訓教訓也好,免得以後不聽話。
聽四哥說我反倒破涕而笑了,四哥這才伸手給我,問我要抱抱小楓。
“我抱抱。”四哥說着把小楓抱了過去,抱起來在地上慢慢悠悠的晃動着,一邊晃動一邊和小楓說起話來。
“不早了,差不多先去休息,你要喂孩子,熬夜不好。”四哥抱了一會小楓把催促我去樓上休息,我這纔起來抱着小楓去樓上,四哥轉身把我的箱子送到了樓上,幫着把小楓晚上要用的尿褲之類的東西都擺放好才離開。
看着四哥離開我纔開始一個人坐到牀上想蔣天送,其實想想也有些後悔,心想着要是我在忍忍,秦振不是就走了,有什麼好計較的,蔣天送他就是那個德行,我還不知道他麼?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他就是小孩子的性子,想起什麼就是什麼,我和他計較什麼。
看着小楓睡着了我把手機放倒了身邊,想着一會蔣天送就會打電話過來了,可那一個晚上蔣天送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過來,着實是氣壞了我。
一早醒過來看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就沒有蔣天送的電話顯示,頓時心裡不是滋味了。
四哥過來敲門叫我去樓下吃飯,我就想要是蔣天送在我吃完早飯之前來這邊,我就不喝他計較了,回去之後說清楚以後就好好的過日子,可誰會想到蔣天送卻沒有過來,電話不給我打一個,人影也沒見着,換成了是誰誰心裡能好受了,難道蔣天送還想着我會自己回去認錯麼?要是那樣我寧願不回去了。
吃過了飯媽抱着小楓在樓下晃了晃去的,其實小楓一點都不鬧人,但是媽就是喜歡抱着小楓晃啊晃的,爸倒是安靜很多,總是那麼閒逸的靠在一旁看這媽,而我每每看到爸那樣的表情都會羨慕不已,就會想,同樣是男人,爲什麼蔣天送就不會像爸那樣的一直帶我,難道非得遇到事情的時候,我需要他的肩膀了,他纔會給我依靠麼?那要是以後一直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是不是他就再也不給我依靠了,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了他的肩膀,還是一樣過的很好呢?
那幾天蔣天送就跟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似的,電話始終不給我打一個,人也不來,讓我從開始的焦躁不安,慢慢的真的變得平靜了。
三哥走的時候問我是不是想蔣天送,還說要是想了回去看看,看看就沒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四哥走的時候跟我說,不是什麼大事,教訓教訓就行了,大哥也說我太胡鬧了,好好的孩子剛剛滿月就回來了,確實有些不像話。
但林昕說沒那麼嚴重,就是不想我還有孩子呢,總得來,蔣天送就是想不起來來,還有蔣老太爺呢,要我耐心點等着,還說都出來了,還回去太掉價了,以後還不給蔣天送吃的死死的。
爸媽走的時候媽跟我說,婚姻這事就是你讓着我我讓着你,兩個人的距離是一百步,只要你朝着他先走一步,那剩下的九十九步一定就都是他走。
聽媽的那話我的心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釋懷了,所以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我就打了電話給秦振,問秦振離開了沒有,跟他說想見一面。
秦振說他在機場,我沉默了一會問他:“能過來一趟麼?”
秦振也沉默了,但沉默之後還是答應過來見我一面。
見面之前我把小楓交給了二哥,一個人就站在別墅的門裡看着,看到了秦振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我才推開門走出去,不等秦振進門就迎了出去。
和秦振來來去去的也見了無數次的面了,似乎之有這一次兩個人的見面都是心如止水的。
秦振下了車看到我朝着他走過去便停下了腳步,我一直擡着地上的嚴寒朝着秦振走着,到了門口推開了二哥別墅的那扇門走了出去,站在秦振的面前朝着他很自然的笑了笑,秦振看着我深邃的眸子流淌着淡淡的溫情,問我:“穿這麼少不冷?”
“沒有想的那麼冷,電視上說今年會是個暖冬。”我搖了搖頭朝着秦振說,秦振轉身把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兜裡,一邊走一邊望着周圍一叢叢皚皚的白雪,我跟在秦振的身邊走着,不經意的問他:“生意忙麼?”
“還好,不是很多。”秦振回答着,聲音平靜而淡漠。
“小安還是不肯叫你爸爸麼?”我朝着秦振問,秦振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眸光從臉上繞過,移開了目光才說:“他跟着誰都一樣,對我而言除了他身上流淌着我的血之外,其他的和我都沒有絲毫的關係。”
“小安是個很可憐的孩子,以前在學校了總是被其他的小朋友嘲笑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如今找到了父愛又失去了母愛,你該好好帶他。”聽我說秦振靜靜的眨動了一下眼睛,但是他的臉還是那麼的平靜無波,反倒是問我:“冷不冷?”
我搖了搖頭,秦振看了一眼我身上的棉外套,問我:“爲什麼和蔣天送吵架?”
“爲你。”我朝着秦振說,秦振看着我失神了很久,半響才問我:“樓上的那件事情?”
“不全是。”
“還有什麼?”
“……”我沒有回答,只是說:“秦振。”
“……”秦振並沒有答應我,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在答應我了。
轉身我停下了腳步,朝着秦振那張英俊不凡的臉仔細的看着,他也朝着我看着,看了很久我纔跟他說:“我得忘了你,爲此我只能說抱歉。”
秦振看着我,淡淡的眸光落在我晶瑩的淚滴上,擡起手用手指給我擦着臉上的淚水,走近了一步低頭在我的嘴脣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擡起頭看着我說:“曾經我確實嫌棄過,嫌棄到連接吻都要靠想着其他的女人才能不馬上的推開你,但是回憶起來那時候的日子總是那麼的短暫幸福,給了我這半輩子都還多的感觸。
傻女人……我愛你!”
秦振說着低頭再一次的親吻了我,用他從未有過的柔情吻了我很久才放開,我沒有推開他,那是因爲我知道,這是分別纔會有的吻。
離開了我,秦振將光潔的額頭抵在了我的眉心上,朝着我牽強的勾起了嘴脣,告訴我:“我走了!保重!”秦振放開了我,轉身邁開步打算毫不猶豫的離開,可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就在我要目送着他離開的那一刻,我卻看見了蔣天送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的車子就停在不遠的地方。
我突然的愣住了,同時愣住的人還有秦振,而就在我和秦振同時愣住的時候,蔣天送推開了車門從車子上走了下來,那一身寒風中渾然不屈的倔強慌了我的心,哪一張飄雪下的臉亂了我的面容。
“蔣天送,你怎麼來了?”脫口而出的那話連我自己都怕了,怕的想也不想邁開步就朝着蔣天送走了過去,可他卻冷着臉反問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你……”我朝着蔣天送震驚的看着,話到了嘴邊一句都說不出來了,而蔣天送卻冷哼了一聲,目光凜凜的朝着秦振看去,眼眸中的那一抹寒冷堪比風雪。
秦振朝着我和蔣天送走了過來,淡漠的眸子只是掃了我一眼,而後轉身離開了。
蔣天送咬着牙站在風雪裡,我伸手拉他他一把將我甩開了,轉身大步流星的回了車子裡,我轉身慌忙的跟着蔣天送追過去,想拉開車門跟他解釋,但他卻把車門鎖上了,理都沒有理我,冷酷的面孔,絲毫不見往日的溫柔,我忙着拍打着車窗,他卻啓動了車子猛地向後退去,差一點將我閃倒,可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車子倒出去豪不停留的打了轉向離開了。
車子絕塵而去我的心一下就空了,望着蔣天送遠去的車子人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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