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文吧……我允許……”杜嘉文含糊地說着。
項曉窗瞪了他一眼,還用得着他允許?她和他,怎麼說也不過是暫時的關係吧,用得着叫這麼噁心嗎?她和申思田交往六年,都沒有簡化到這樣親密的程度。
“我叫你杜嘉文吧。”項曉窗笑。
“文……”杜嘉文板着臉,很是不悅。他開了金口,讓她用這樣親暱的方式叫他,她倒拿起喬來了?
“那叫嘉文吧,好嗎?”項曉窗溫言軟語,“我覺得嘉文很好聽,叫起來很有節奏感呢!”
“文!”杜嘉文很堅持。這樣一點小手段,就想讓他鬆口?沒門!再被她巧笑嫣然繞了過去,真要“夫”綱不振!
項曉窗用手一拍額頭:“只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吧,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情人守則第一條……”杜嘉文的臉真的板了下來,“看你的態度,似乎還一點沒有當我情人的自覺!我想,關於小玲……”
“文!”項曉窗頓時泄了氣,一晚的好心情,被瞬時趕到了爪哇國。負着氣,項曉窗覺得面前這碗“天價”的營養粥,也頓時沒有先前的美味。
完全是本着不浪費的原則,硬着頭皮吃掉了手邊的那碗粥。項曉窗的沉默,讓杜嘉文也沉默了下來。
他已經明白,用這樣強迫的方式,結果總是適得其反。可是在他近三十歲的生命裡,似乎還沒有學會另一種相處方式。
兩個人的臉都板着,項曉窗剛打開書,忽然一拍腦袋:“我忘了,腦袋子光想着你不回來吃晚飯,所以沒有想到煮咖啡的問題。”
即使是爲了小玲,她與決定和他和平相處。
杜嘉文看着她旋風般地衝到了廚房裡,一時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剛剛翻開的書上,五角星、三角、圓圈……各種各樣的記號,顯示了書主人看書的勤奮。
當咖啡的香味飄到鼻端的時候,項曉窗已經站到了跟前:“不好意思,我覺得餐廳的桌子大一些,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搬到茶几上去做題目。”
托盤上只有一杯咖啡,杜嘉文接了過來,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最近忙着考試,不用給我煮咖啡了。”
項曉窗欣喜地看着他:“真的?今天總裁大人開恩了?”說着,覺得他臉色有些不對,連忙亡羊補牢,“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又可以節省時間,所以很高興。”
“這種考試……很重要麼?”杜嘉文若有所思。
項曉窗點頭:“當然了,我考了會計師,下半年還要考註冊會計師。有了硬pass,纔不怕被隨時炒魷魚。而且,我也希望能夠多賺一點錢,早一點籌夠小玲的手術費用。當然……現在好像不用了……”
“是,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似乎這時才感到了項曉窗對小玲的決心,杜嘉文的語氣變得很莊重,不再像談一件交易。
項曉窗愣了一愣,才點頭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