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考這些,以後跟着我……”杜嘉文沉吟着說。
“現在是暫時不用,但總是有用的。等你厭倦了,我還要找一份工作,才能生活下去啊。”項曉窗不以爲然地說着,把書本打開。
“我厭倦了?”杜嘉文皺眉,“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會厭倦了你?”
“據說,總裁先生的底犀是半年吧?”項曉窗隨口答了一句,拿起了筆。
“哦?”杜嘉文心裡很不是滋味,“你不想打破記錄?”還沒有女人主動和自己討論分手的事,聽起來她似乎對半年後的生活,已經有了打算。這樣的認知,讓他幾乎又有逸出怒氣。
“我從來不做這種異想天開的事,再說……”項曉窗因爲把心思放到了書本上,幾乎說漏了嘴。一擡頭,看到杜嘉文的臉色,果然陰沉了下來。
“再說什麼?”他問。
項曉窗有些訕訕的:“沒什麼,我想你不用三個月,就厭倦我了……”
“是麼?”杜嘉文冷哼一聲,“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厭倦,我覺得你有意思得很。”
知道自己不小心又踩到了雷區,項曉窗當然不會在意他話裡的意思。只是擔心把他惹毛了,自己的日子不好過。至少在考試之前,她不想爲這些分心。
因此,她不再反駁他的話,只是聳了聳肩,把頭低下來,做出一副“談話到此結束,複習現在開始”的架式。
開始的時候,還不過是惺惺作態,想回避那個“厭倦”的話題。但做了兩道選擇題之後,項曉窗就立刻自動忽略了杜嘉文其人。
杜嘉文則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小女人,或蹙眉,或展顏,她的情緒裡,根本沒有自己的存在。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忽略,尤其是被一個女人!
擰着眉,他幾乎有一種想要撕碎書的衝動。可是想到她付出的努力,實實在在地投入在裡面,心裡多少有些奇異的感受。
他身邊的女人不可謂不多,然而唯項曉窗是不同的。
做他的情人,她不願意。非要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連往常從來不屑一顧的小人手段,也一一地使了出來,才獲得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首肯。
接着,他被忽略,已經是家常便飯。
這麼一個耀眼的男人坐在她的對面,她居然能夠把全副的精神,集中到面前那些枯燥的公式和數字上,杜嘉文無法不泄氣。
重重地嘆了口氣,項曉窗卻正在做一道綜合題,根本無瑕理會。杜嘉文只能苦笑,看了看豪華的座鐘,才發現自己竟然對着她發了半個小時的呆。
簡直——不可思議。
杜嘉文站了起來,看着項曉窗頭也不擡,忍不住重重地咳了一聲。
項曉窗這才仰起頭來,注意到他臉上的不耐煩,猶豫了一下:“現在還早,你是不是……呃……看一會兒電視?”
杜嘉文面無表情:“我從來不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