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文照例地去上班,憑心而論,他其實是個相當勤奮的總裁,工作能力在短時間內,已經得到了從元老到新進員工的認可。
看着他的汽車消失在小區的鐵門之外,項曉窗覺得百無聊賴,考試已經結束,她簡直找不到可以打發時間的方式。
哀怨地把手肘撐在陽臺上,看着飄過去的雲朵想着,哪怕有一份工作,時間也要容易打發得多啊。
真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願意當情婦,這樣的“米蟲”,還真讓項曉窗幾欲抓狂。
拿着手機顛來倒去地看,狠狠心,還是開了機。彷彿是約好了似的,一陣鈴音便倏地傳來。她的這款手機是二手的,除了打接電話,就只一個短信功能,所有的電話鈴聲都是同一個。
所以,要看了顯示才知道,又是申思田!
項曉窗拿不定主意,最終還是咬了牙接聽。有些事情,總要當面說開,否則總是這樣三不五時地纏着,杜大公子的那張臉,已經越來越臭。下一回,她可不敢保證,申思田又在一個什麼敏感的場合打進來,壞了杜大公子的興致,遭殃的又是自己。
所以,這一次,她很爽快地答應了申思田的約會。那間常去的西餐廳,項曉窗走進去的時候,申思田已經坐在那個老位子上,見了她便站起身來揮了揮手。
項曉窗對着領位的小姐微一頷首,便朝着他走過去。
對於他殷勤地替她搬開椅子,她並不覺得需要領情,理所當然地坐下,點了一杯最便宜的碳燒咖啡。
“曉窗!”申思田叫了一聲。
“嗯,你說得十萬火急似的,到底有什麼事?”項曉窗仍然覺得面對着他,有一種深切的疲憊感。畢竟,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浪費了六年的光陰。
人的一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最美好的六年,實在還真不多的。
想着,便另有了一重感慨。原來男人,還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陳茉給了他所需要的,竟然毫不顧及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揹着她交往了不知多久。
也許,在兩個人的激情裡,還在暗暗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吧?
越想,便起覺得自己點的這杯咖啡,苦得不能入口。連着加了兩包咖啡糖,又覺得甜到發膩。再也起不了往日那一點幽幽的情思,乾脆地把小勺也擱在了咖啡碟子裡,看着申思田,一本正經地要聽他的解釋。
“曉窗,其實是陳茉主動找我的,我只是……我一時糊塗,沒有拒絕。後來,我們就經常在一起了。相信我,我喜歡的人,還是你。”
項曉窗不屑:“是麼?那你把陳茉又當作了什麼?僅僅是替你泄慾的工具?陳茉是對不起我,但是她畢竟曾我的朋友。套用一句再俗不過的話,朋友妻,不可戲。對於我來說,絕對還大方不到和陳茉共用一個男朋友。”
“不是的,我和陳茉分手……”申思田急急地說,“曉窗,難道你還不肯相信,我真正喜歡的人,只有你嗎?”
項曉窗一臉的漠然:“喜歡如何,不喜歡如何?我們之間早已經一刀兩斷,沒有了重敘前緣的可能。如果說完了,我們就此說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