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在一邊不敢說話,妮雅不想在這個時候教訓人,就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徑自把齊雨從珍妮懷中抱了起來:“乖,媽媽帶你去看醫生哦。”
這個車子是已經不能坐了,她把齊雨抱出來,轉移到自己的車上。
然後再看一眼齊遠恆,卻發現他在跟那些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就心急的說道:“我要送她去醫院,不能拖了。”
她說完就見齊遠恆看了這邊一眼,然後就對着管家說了幾句什麼,最後走過來上車,對她說:“走吧。”
她鬆口氣,把齊雨遞給齊遠恆,他輕輕地接過,把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妮雅照舊一踩油門,飛快的硬是把跑車的速度開出了飛機一般的感覺,硬生生的在五分鐘之內就開到了醫院。
齊遠恆提前找了醫生等在那裡,於是一路上大開綠色通道,由醫院裡最有經驗的兒科大夫接手,徑自送進了治療室裡。
妮雅看着女兒小小的身影被淹沒在那扇門中,這才鬆了口氣。
她這麼一鬆氣,忽然就覺得腳發軟,忍不住的踉蹌一下,隨即發現自己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要是在平時,她一定會掙扎一下,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他的懷中,可是現在她身心俱疲,深深的爲着女兒擔憂,竟然對這樣的擁抱並沒有多少反感。
而齊遠恆也是靜靜的用那隻完好的手抱住她,在她耳邊問:“很累嗎?”
她苦笑:“是啊,其實是心累了。”
人倒不是很累,但是那樣的緊張卻是她有史以來頭一遭,她現在才知道爲人父母的心情,見了女兒生病成這樣,心裡幾乎恨不得要以身相待才行。
齊遠恆笑了笑,順勢摸摸她的頭髮:“別擔心,只是發燒,要是沒有併發症的話,她到明天就會退燒好起來的。”
她轉頭看着他;“聽起來你好像很有經驗?”
齊遠恆坦然說:“你自從在她幾個月的時候把她送給我,她從小到大都是我一手操辦的,你說我熟悉不熟悉?”
他只是平淡的說着話,並沒有指責她的意思,可是她聽了卻是默默的低下頭:“其實,這件事我是做錯了,齊雨那麼可愛,我真不配做她的媽媽。”
雖然有千萬個理由說她拋棄女兒是不得已,可事實就是這樣,她明明還有其他的選擇可以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可是她偏偏選擇了一種最決絕的辦法。
她甚至有時候在想,自己那個時候是不是有一種報復心態,想着你不要我,那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一直那麼狠心,連他們的孩子都不要,於是她就用這樣的理由把孩子送給了他。
後來她終於證明了,齊遠恆其實並不無情,當然也可以說,他的無情只是對着她,但是不會波及到別人。
她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證明了這件事,而且她現在也付出了代價,那就是時時刻刻被後悔的情緒包圍着,幾乎無法解脫。
齊遠恆卻是在安慰她:“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愛孩子不一定要時時刻刻的陪在她身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