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是南方人,愛吃辣,上學那會,她最喜歡跟樑易勳去巴蜀食府那裡吃川菜,雖然偶爾幾次也會喊她一起,但是那個地方是他們兩個人常去的地方,跟她許安然真的沒有關係,而且她也不能吃辣,讓她一邊虐着自己的胃,又一邊虐着自己的心看她們兩個人追憶過去,她真的沒有那麼堅強的心臟,承受這一切。
“這樣啊!那隻好改天了,我聽易勳說你現在在拍劉西同大導演的戲,好厲害,加油哦安然!”林夢上前又抱了許安然一下。
許安然詫異的看了一眼樑易勳,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拍劉導的戲,不過忽然想起劉導今天說的話,最近跟樑易勳傳緋聞的周晴就是在隔壁劇組,兩個人打的火熱,樑易勳經常去劇組探班,看到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樑易勳被許安然那一眼看的有些心虛,生怕許安然在林夢面前戳他老底,沒好氣的對許安然說:“不是說回來拿東西?還不快去!拿完快走!”
許安然發現自己就是演技再好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難堪,她尷尬的對林夢笑笑,“你們聊,我真的趕時間,上樓拿點東西就走了。”說完,逃也似的跑上樓,進了臥室關上門。
“樑易勳你這是什麼態度哦,還說你沒有欺負我家安然!”
“沒有,沒有!有你在,我哪敢啊,我是怕她遲到!”
“真的?”
“真的!安然是你的好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敢欺負她。”
“哼!算你識相!”
……
許安然不想去聽的,但是這些打情罵俏的聲音一個勁兒的往耳朵裡鑽,她擋也擋不住。
打開衣櫃,許安然拿了幾套衣服出來放進袋子裡,開門下樓。
“我先去劇組了,你們玩的開心點。”許安然看着已經在客廳裡談天說地,熱火朝天的兩個人硬着頭皮開口。
“嗯,安然,你去忙吧,慢點開車,要照顧好自己哦,我不去送你了,改天去你那裡探班哦。”林夢起身將許安然送到門口,仍舊不忘囑咐。
許安然不自在的連忙擺手:“不用這麼客氣的。”
一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愣了。
林夢眼圈驀地紅了,看着許安然語氣哽咽:“安然,你是不是不歡迎我?我這就離開,你放心,我這次回國不會待很長時間的,我就是一個人在外面漂泊的太久了,想回來看看,我沒有別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林夢你別誤會,我……”許安然慌忙解釋,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樑易勳的咆哮聲打斷:“許安然,你做什麼?”
“我……”許安然看着樑易勳將林夢護在懷裡的着急樣兒,突然無力解釋。
“易勳,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林夢極力的想要替許安然解釋。
“她都把你氣哭了,你還替她說好話!”看到林夢的眼淚,樑易勳心疼的跟什麼似的,轉而看向許安然就是一臉厭惡,“許安然,夢夢好不容易纔肯回國,你難道還想把她再逼走一次!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易勳,我不准你這麼說安然!安然真的沒有怎麼樣我!”林夢兩隻眼睛紅紅的看着樑易勳,很多種情緒纏繞在裡面,分外惹人憐惜。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樑易勳無奈的給林夢擦着淚,眼角的餘光兇狠的掃過許安然,示意她立馬消失。
“林夢,你別誤會,在這裡,你永遠都是受歡迎的!我還趕着去拍戲,先走了,你們晚上玩的開心點。”許安然勉力向上翹了翹嘴角,轉身朝車庫走去。
不受歡迎的那個人是我!
離開錦繡山莊,許安然像是隻沒頭的蒼蠅般開着車亂跑,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安然徹底沒力氣了,纔將車子停在路邊,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那些過往,齊齊向腦中涌了過來。
認識樑易勳,是在大一的迎新晚會上,樑易勳代表新生上去表演節目,小提琴獨奏《梁祝》,當時許安然正昏昏欲睡,那悽婉的旋律響起來的時候,許安然心頭狂跳,擡頭朝臺上看去,誰知道一眼成災。
臺上的樑易勳英俊帥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眼神都裹着一層憂傷,許安然覺
得他小提琴的弦一下下拉在自己心尖上。
從那天晚上開始,她的大學生活就被樑易勳這三個字塞得滿滿的,走路的樑易勳,騎單車的樑易勳,打籃球的樑易勳,拉小提琴的樑易勳,上課的樑易勳,看書的樑易勳,玩遊戲的樑易勳……她默默的出現在他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不爲一場偶遇,因爲他根本不認識她,她只想就這樣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就滿足了。
直到有一天,她的好朋友林夢挽着樑易勳的胳膊告訴她:安然,這是我男朋友,樑易勳。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這樣下去了,可是,樑易勳三個字,早已經刻進了她的心裡,抹不去了。
她從來沒有想要破壞林夢跟樑易勳的關係,更沒想過將自己的暗戀曝光,她將那份暗戀深埋進心底,上了層層枷鎖,不讓任何人窺視。
她跟樑易勳談天說地,坦坦蕩蕩,幫樑易勳討好小姐脾氣的林夢,不遺餘力,她自認爲自己從來沒有因爲心底的那份不可說的感情,做出任何破壞林夢跟樑易勳的事情,因爲她覺得,喜歡一個人,並非是要擁有,能看到樑易勳笑,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畢業酒會那一晚後,她爲什麼會從樑易勳的牀上醒來,還被林夢捉姦在牀,而那一天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些感情被人赤裸裸的剝開,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有人肯相信她的清白,她成了處心積慮搶奪閨蜜男友的小三,心機婊,人人唾棄;林夢爲情所傷,留下一封信遠走海外,樑易勳不顧父母的反對,硬是要跟她結婚,不是爲了負責,而是爲了報復。
結婚第一天,樑易勳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娶她,是林夢的意思,但是他這輩子都不會碰她一下,在他眼裡,她連外面的妓女都不如,他寧可花錢去招妓,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他是真的說到做到,這三年來,他睡了無數個女人,卻只將她囚困在那段有名無實的婚姻裡,不聞不問,讓她自生自滅,慢慢枯萎……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安然擦掉臉上的淚水,發現旁邊有一家酒吧,她下車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