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洺這一尋思,臉上就跟樂開了花似的,覺得自己因禍得福了!
他這幅咧嘴傻笑的表情,落入白童惜眼中,還以爲他這是悲傷過度,失心瘋了呢。
“喂喂喂……你沒事吧?”
在宮洺眼前揮了兩下手臂,白童惜企圖喚回他的神智。
宮洺卻一把攥住她的手心,口吻哀怨的說:“小白,你就把它收下吧!你看它都破爛成這樣了,我再把它拿去送給別人,別人還以爲這是二手貨,存心要傷他們自尊呢!”
白童惜拿他沒轍,再說這鐲子變成如今這樣,她有逃脫不了的干係。
看在它變得這麼“不值錢”的份上,白童惜最終決定:“那好吧,我就把它收下了。”
在宮洺瞬間明亮起來的黑眸中,白童惜板起俏臉道:“這麼貴重的禮物,只此一次!下一次你若是再送,不用你親自動手,我自己就把它給砸嘍!”
“沒問題!”宮洺嘴上應得痛快,心裡卻不以爲意:下次?下次再說唄!
頓了頓,宮洺興致勃勃的對白童惜說:“手伸出來,我幫你把它戴上。”
聞言,白童惜輕撫過鐲子的眼神,變得有些遲疑。
見她猶豫,宮洺輕笑一聲,打趣道:“你是不是因爲它壞了,所以看不上了?”
白童惜皺皺眉:“不是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在它壞了的時候,反而答應收下它了。”
“那是什麼?怕疼嗎?”
宮洺心想也是,女人戴手鐲的時候一般都要先在手上塗護手霜,以達到潤滑的效果,如果強行戴上的話,他家膚白肌嫩的小白怕是承受不了。
“不是的。”白童惜直言道:“宮洺,我已經嫁人了,你要我戴上其他男人送的首飾,我覺得不太合適。”
愣了愣,宮洺語氣幽幽的問:“我看,你是怕引起我跟你老公之間的矛盾吧?”
“我……”宮洺一語中的,白童惜囁嚅着不知說什麼好。
原以爲宮洺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沒想到他卻理解的說:“我知道你老公性子小氣,要是冷不丁撞見你手上戴着個鐲子,必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以他的眼力,就算你要瞞他這只是尋常之物,他也不會相信。
再說我這人的心眼比他也大不到哪裡去,就算是到了孟沛遠面前,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大大方方的說出這是‘宮洺送的’。
但這話如果一出口,你怕是難逃厄運,這樣吧小白,你只要答應我,把這鐲子貼身收好,不管你走到哪裡,就把它帶到哪裡,這樣我也好安心,可以嗎?”
白童惜感覺自己想說但卻不能說的,都已經被宮洺說完了。
她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宮洺,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
宮洺聞言,眼神一黯。
白童惜時時刻刻都在強調“朋友”這個詞,無非是在提醒他,除了朋友之外,不要對她夾雜有別的幻想。
兩人吃飽喝足,又聊了許久後,宮洺提出要去白童惜公司裡逛一逛的想法。
白童惜點頭說好。
此前,她已經把鐲子收起來放進了盒子裡,又把盒子裝進了每天出入都會隨身攜帶的皮包內。
之後,她以東道主的身份,強行把單給買了,轉而對宮洺說:“我們走吧。”
“嗯。”宮洺眉宇含笑的注視着她,那眼神,暖得可以融化一切。
路上,走在前頭的白童惜,忽然想起什麼的回頭問:“對了,你昨晚回來得那麼晚,有事先打電話告訴芊姨嗎?我記得芊姨每天晚上都是很早就休息了。”
聽白童惜這麼瞭解和關心自己的母親,宮洺高興的一勾脣:“我當時跟你想到一塊去了,怕回去得太晚,影響了我媽休息,乾脆一下飛機後,就選擇就近的一間酒店住下,我等一下打算直接回家,給她一個驚喜。”
白童惜對他綻放一抹笑意:“行呀!芊姨不知道在電話裡跟我提了你多少次,看到你回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宮洺緊盯着她的笑顏,忍不住道:“……如果能帶你回家,我想我媽媽會更高興。”
“……”白童惜笑容一僵。
宮洺自知失言的說:“咳!我是說,如果卓雨這次能陪我回來見媽的話,我媽一定會很高興的,但她沒來,所以我纔想着隨便拉你過去湊合的!”
白童惜聽到後面,嘴角一抽,但叫她感到奇怪的是:“對呀,卓雨爲什麼沒有陪你一起回來呢?”
這話,她早就想問了。
奈何剛纔在電話裡,宮洺一聽到她提起卓雨,立馬就不吭聲了。
現在好不容易等他自己提起,她能不把握機會嗎?
宮洺眼色一沉,嘴上卻好似漫不經心:“卓雨在英國有朋友陪着玩,不稀罕和我回來。”
“不會吧?”白童惜想了想:“北城可是她的家呀!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在這,她能不想他們嗎?”
宮洺略一眯眼,語氣突然冷了下去:“我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每天都在動些什麼歪腦筋?”
白童惜狐疑的問:“你怎麼啦?突然這麼嚴肅?”
“沒什麼。”宮洺粉飾太平的說:“天氣好熱,快帶我到你公司吹空調吧!”
“噢,好的!”
當白童惜轉過身去帶路的時候,宮洺望着她背影的眼神顯得極其複雜。
他總不能說,他一早就知道卓雨推她下樓一事,他只是爲了報復卓雨纔跟對方在一起的,所以她根本沒必要這麼關心卓雨的死活。
他同樣沒說的是,卓雨之所以待在英國,是因爲她的手正在醫院接受封閉式治療,他是趁着她無法多加糾纏之際,匆忙趕回北城的。
黑色商務車內,親眼看着白童惜和宮洺從阿米朵咖啡館走出來,又一同消失進通往建輝地產的入門口,孟沛遠臉上的表情是形容不出來的幽寂。
秘書巴巴的注視着他,手裡還捧着盒海鮮飯,這是她所能買到的最好的便當了。
“孟總,您看白主管他們已經離開咖啡館了,您是不是該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