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年後去機場給宮洺送行的時候,她就曾撞見過卓雨戴着手套的一幕。
那個時候她以爲是天氣還沒轉暖,卓雨畏冷才戴的手套,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在宮洺頭痛,白童惜懷疑,芊雲關心的目光中,卓雨大大方方的把手擱在桌上,擺出各種姿勢道:“芊姨,我想你誤會了,這是我新買的手套,我這人但凡是喜歡的東西就藏不住,就跟我喜歡宮洺一樣,總忍不住要弄得人盡皆知纔好,這手套也是一個理,我就想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說實話,你覺得好看嗎,芊姨?”
宮洺一聽之下,當即歎服。
這多簡單的一個事,怎麼他就想得那麼複雜呢?
女人最愛聊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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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八卦,無非是護膚、名牌首飾,服裝搭配這些!
而這些內容幾乎不分年齡段!
只要是倆女的,湊在一起總能聊上那麼幾句。
果然,芊雲信了,還直誇:“好看好看!”
卓雨笑眯眯的說:“我也給你買了哦。”
“是嗎?”芊雲驚喜的瞪大眼。
卓雨乖巧的說:“嗯,不過新手套被我和行李一起放在機場附近的酒店了,等我明天去拿來孝敬你~”
芊雲不論真假的先誇了句:“小雨,你有心了。”
因爲今天高興,又是舊友重逢,白童惜便稍微放縱了下自己,喝了半杯紅酒。
但也僅限於此了。
當宮洺試圖給她再添的時候,她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已經吃飽喝足了,酒是不能再喝了,我開車過來的。”
她這話音纔剛落,就聽卓雨張嘴冒出一句:“白小姐這是要走吶?”
一聽這話,宮洺臉都黑了。
有卓雨這麼說話的嗎?他身爲主人家都沒說些什麼呢,她bb個什麼勁?
白童惜接着卓雨的話茬,說:“是的,快10點了,再不回去,我老公該擔心了。”
聞言,卓雨誇張的張圓了小嘴:“哇~白小姐和孟二少好甜蜜呢,分開一會會都不行,都快趕得上我和宮洺了!”
白童惜敷衍的“嗯”了聲,之後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宮洺母子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卓雨迫不及待的插話道:“白小姐放心,我們會早點休息的!話說我這兩天一直趕飛機,累得都快要散架了,就想着待會兒上宮洺房間,讓他陪我好好睡一覺。”
“小雨,你……”芊雲聽得老臉一紅,心道這卓雨怎麼什麼話都敢放在臺面上說!
她和宮洺還是未婚也就罷了,就是已婚,也不好當着客人的面說這些啊。
察覺出芊雲的欲言又止,卓雨俏皮的吐了吐粉舌,抱歉道:“芊姨,我好像嚇到你了,主要是我在國外待久了,性格難免奔放……哦不,是熱情了些,你不要介意哦。”
宮洺此時已是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衝白童惜笑得艱難:“小白,我送你吧!”
白童惜剛想說不用,就見卓雨跟着站了起來,無比自然地挽住宮洺的胳膊,一副當家主母的語氣:“是啊白小姐,這夜深人靜的,附近的路況我跟宮洺都熟,還是讓我們送送你吧。”
其實要論熟,白童惜不知道比卓雨要熟上多少倍。
現在就算是讓她閉着眼睛摸黑,白童惜都能完好無損的走出這個小區,誰讓她從小就是在這片小區混大的?
卓雨不知道不要緊,芊姨那是肯定知道的!
白童惜正等着芊雲告訴卓雨這一點,豈料芊雲出聲贊同道:“是啊童童,你就讓宮洺、小雨他們送送你吧,芊姨也好放心吶。”
白童惜絕望的看了芊雲一眼,難道芊姨沒發現他們三人之間,存在着一個至死方休的修羅場嗎?幹嘛不幫着她留住宮洺他們啊!
也罷也罷!反正都要離開了,再被卓雨明嘲暗諷兩句又何妨?
白童惜這樣想着,便衝宮洺、卓雨說道:“那就麻煩你們送我到門口吧。”
宮洺除了“嗯”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有卓雨親自監督,他根本沒辦法和白童惜說什麼知心話。
說是門口,但宮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路將白童惜送到了停車場,而卓雨自然也跟隨了一路。
在三人無言的靜謐中,白童惜停步在一輛蘭博基尼前,回過頭衝身後面色各異的二人說:“宮洺、卓小姐,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歇着吧。”
卓雨看上去卻不像是要急着離開的樣子,她的美眸輕輕劃過白童惜身側的豪車,再轉回白童惜臉上,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嘖嘖,白小姐現在是上市公司的總裁,身價還真是水漲船高,看看這車的牌子和款式,怕是全球限量版吧?”
白童惜:“這不是我的車。”
宮洺:“這是孟沛遠的車。”
幾乎是同時的,白童惜和宮洺給出了異曲同工的答案。
卓雨望着他們,呵笑一聲:“你們還真夠默契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男女朋友呢。”
宮洺微眯了下眼,其中有冷意泛過:“卓雨,你說夠了沒有?”
“宮洺!冷靜點!”卓雨沒開口,反而是白童惜先說話了,她勸阻了宮洺、卓雨之間一觸即發的爭吵。
“小白……”宮洺望向她,那眼神顯現出了十足的抱歉。
“沒事的,我回去了。”給了宮洺一個安心的微笑,白童惜開了車鎖,掀開車門,坐進去後,倒車走了。
白童惜一走,宮洺立刻沉着俊臉看向卓雨。
卓雨被他盯着,面上卻堆滿了不在意的笑,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滋味。
片刻後,宮洺才陰沉沉發問:“你會不知道那是孟沛遠的車?”
卓雨一怔後,撇開杏眸,否認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宮洺面無表情的斥道:“你當初糾纏了孟沛遠那麼久,怕是連他祖宗十八代的底細都摸清了,更別提這輛一直跟着他進進出出的蘭博基尼了!”
卓雨眼色一黯,在宮洺的逼問下,她回過頭來,承認道:“是!爲了追孟沛遠,我曾經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遍了,包括白童惜剛纔開走的那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