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頓時推翻了“老闆人好”的論調,都把一個女孩子的清白給禍害了,老闆居然還不把真相說出來?!
白童惜氣個半死:“阿眠,他發情的時候,你反抗了沒有?”
阮眠小小聲的辯解道:“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反抗有用嗎?”
白童惜想了想:“好吧,那你爲什麼不尖叫?只要你一叫,一定會有人來幫你的。”
“因爲我當時鬼迷了心竅,覺得第一次能交給那樣完美的一個男生,也算值了,再說現在的年代,一夜情,約炮啊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越說到後面,阮眠的底氣就越是不足,差點把白童惜給氣笑了。
“你傻啊!你那個時候纔多大啊!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
罵完後,白童惜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孟沛遠就是一夜情來着……不禁有種膝蓋中了一槍的感覺。
“是啊,我就是個大傻子嘛!你能想象男神站在你面前的那種感覺嗎?!”
白童惜那叫一個怒啊:“所以你就合不攏腿了是嗎?”
阮眠笑得比哭還難看:“和他上牀,雖然有我半推半就的原因,但我是真的以爲,他是對我感興趣,纔會對我出手的,結果後來在他的一番冷嘲熱諷之下,我才意識到,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童惜氣不過的說:“我要是你,我就在他倒打一耙的時候選擇報警,看誰倒黴!”
“報警?”阮眠有些淒涼的說:“那個少年臨走前威脅過我,說如果我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他絕對能讓我吃不了兜着走,還有老闆也勸我,普通人家生養不出像他那樣的孩子,讓我別去雞蛋碰石頭,
童惜,比起你們這些富二代,我實在是太渺小了,我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碾死!我還年輕,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我不能在這件事情前面倒下!”
白童惜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握住了阮眠放在方桌上的手,說:“阿眠,我真的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獨自面對的!”
越說,白童惜就越過意不去,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正如阮眠剛纔所說,回不去的。
阮眠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把自己藏得太深了,當時我們剛認識不久,又是不同階級的人,我哪敢把真正的自己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你面前?我怕你瞧不起我,怕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裝可憐,實際上別有所圖,到時候反而把我們的關係給搞僵了。”
白童惜有些不是滋味的問:“然後呢,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嗎?”
直覺告訴白童惜,並沒有!
果然阮眠搖了搖頭:“幾天之後,當那個少年第二次出現在會所裡的時候,我嚇壞了,我以爲他不會再來這個糟心的地方,可他偏偏就是來了,我躲閃不及,只能跟在老闆身後和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和他道歉,請求他的原諒?那誰來向阮眠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呢!
白童惜只覺血氣上涌,但這個社會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拳頭硬的纔是老大:“那他怎麼說?”
阮眠扯脣道:“他面無表情的盯了我良久,然後又要我給他按摩,說如果表現好的話,就不計較我上一次犯的罪過。”
白童惜聽得心痛:“那怎麼能是你的罪過呢?你也是受害者啊!你在最美的花季奉獻出了自己,他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阮眠無奈的說:“童惜,你不明白,不是每個女孩都擁有被珍視的權利,要不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墮胎,離婚的少女少婦呢?”
白童惜一怔過後,舌尖苦澀的說:“是啊,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阮眠繼續說道:“聽到那個少年願意給我一次重新表現的機會,老闆也很爲我開心……”
“他是爲了他自己開心吧?只要你能得到那個少年的原諒,他的會所就不會被牽連了!”
白童惜現在對這個會所裡的老闆,着實一點好感都沒有。
阮眠道:“不可否認,我跟老闆是利益共同體,這一次,他另外拿了一款據說是店裡最好最貴的按摩油給我,要我好好將功補過,可笑我當時懵懂,不知道這其實是老闆的手段。”
白童惜福至心靈:“我知道了,老闆是不是另外拿了一款正常的按摩油給你,免得你重蹈覆轍?牽連了他的會所?”
阮眠點頭:“是的。”
雖然不恥老闆的爲人,但白童惜還是面上一喜:“那你這次是不是安全過關了?”
阮眠說道:“嗯,這次少年沒有失控,只是臉色依舊冷冰冰的,那雙眼睛落在我身上跟刀子似的,說實話,我很難過,畢竟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但他就是一口咬定是我迷惑了他。”
白童惜憤懣難平:“這人怎麼這樣啊!他如果覺得是你迷惑了他,大可以不要指定你給他按摩啊!”
阮眠道:“恰恰相反,過年那段時間,他天天來會所,而且每次都指定要我給他按摩,我覺得他是故意的,他想弄清楚,那一次的失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白童惜磨了磨牙,很不客氣的問:“這人是抖m嗎?”
阮眠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倒覺得自己比較像抖m呢,明明知道他憎我厭我,但我每次去給他按摩的時候,還是期盼能和他緩和關係。”
白童惜擰了擰眉:“你……淪陷了?”
阮眠淡淡的笑了一下:“都說男人有處女情結,其實我覺得身爲女人的自己,也有類似的情結,就好比我不輕易獻出身體,但一旦獻出了,那就希望和對方是一輩子的事,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是妄想,那個少年年紀輕輕便氣宇軒昂,再加上老闆都那麼說了,因此我不奢望能和他有結果,只要能做個朋友,就很開心了。”
這樣卑微……
白童惜看着阮眠,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正因爲相似,所以纔對阮眠的經歷,更加感同身受,也更加心疼:“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