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安冉的同意後,喬司宴立刻伸手將安冉拉到了自己的身側,至於白童惜手裡的槍,則被他甩脫在了地上,並踢到了短時間內,誰也撿不到的角落。
隨後,他將白童惜的半個身子推給了安冉,這樣一來,便等於是白童惜擋在了他和安冉之間,孟沛遠他們就更不敢隨意開槍了。
“孟沛遠,叫你的人都給我讓開,否則我擰斷她的脖子!”
“唔!”白童惜只覺脖子一緊,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覺再次傳來。
“你住手,我放你走!”孟沛遠面色鐵青的盯着那隻掐在白童惜脖子上的手,恨不得把它卸掉!
安冉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生怕喬司宴一不留神,真把白童惜給殺了!
喬司宴示威夠了,便又用手虛虛地環住白童惜的細頸,向她下達指令:“走!”
白童惜只能聽話的往門口走去。
喬司宴一手掌控着白童惜,另一隻手則牢牢的抓緊安冉,不遠處就是孟沛遠、孟景珩和戴潤在虎視眈眈,他面上不顯,實則心裡卻提着,他能感覺得到,自己左肩上的舊傷正在流血,估計已經滲出衣服表面,要不是有白童惜在前面擋着,怕是早就暴露了。
也因此,他的左手使用起來其實不是很方便。
是錯覺嗎?白童惜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肩有些溼潤,就好像有什麼液體黏上來了一樣,透過一層輕薄的布料,清晰的讓她感受到了。
難道……
她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對喬司宴開的那一槍。
可是,他身上不是穿着防彈衣嗎?而且,她當時並沒有看到從他身上有血流出來,但如果不是血的話,這股黏稠感又是什麼呢?
白童惜困惑間,喬司宴已經挾持着她經過了孟沛遠的身邊。
她的眸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孟沛遠,但喬司宴陰冷的聲音卻在下一秒響起:“快一點,別磨蹭!”
白童惜只好收回視線,接着往門口走去。
出了這道門,喬司宴非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戒備,只因目光所及,全是孟沛遠的人。
他們一接到消息,立刻先將白家的人保護起來,再過來對付喬司宴。
只是,並不是所有的白家人都配合他們,例如白建明,他說什麼都要親眼看見白童惜和孟年曦平安無事才放心,但他們哪敢告訴他實情?乾脆一個手刀把他給打暈了。
看到這一幕的慕秋雨,不禁白了臉。
他們只好解釋道:“夫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現在外面很危險,放他出去只會添亂。”
慕秋雨顫巍巍的問:“童童是不是出事了?”
“您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也就是說,還是出事了……
慕秋雨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忙懇求道:“請你們千萬要保護好她,我和建明就只剩下她這一個女兒了!”
他們聽完後,心裡都很動容,白建明夫婦的親生女兒已經死了,要是再失去一個女兒的話,怕是他們也不想活了吧?
而此時,這個被二老放在心尖上的女兒,正被喬司宴掐着脖子從房間裡走出來。
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想要將喬司宴繩之以法不難,難的是要怎麼把白童惜安然無恙的救回來。
喬司宴看着他們,說:“放下武器,然後通通後退,給我讓開一條路來。”
在孟沛遠的點頭下,衆人照做了。
喬司宴隨後對白童惜說:“走!……咳咳!”
他咳了兩聲,白童惜覺得身後那股粘稠感彷彿更重了,她抽動了下鼻子,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
屋外,喬司宴對緊隨而來的孟沛遠說:“現在打電話給你外面的那些人,讓他們放我的人進來,接我離開。”
聞言,孟沛遠身上的寒氣愈發重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不答應,我就廢了她一隻手。”喬司宴威脅道。
孟景珩在孟沛遠身側說道:“二弟,答應他吧,白家的其他人均已安置妥當,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的。”
孟沛遠這才讓戴潤打電話,放喬司宴的人進來。
在經過一番殊死搏鬥後,喬司宴的人折損了不少,所以,即便他們進來了,在人數上也沒有取得什麼優勢。
不過,喬司宴只是想利用他們掩護自己離開,至於他們的死活,並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
喬司宴僅存的人在進來的時候,把他們的車一併開了進來。
要掩護喬司宴離開,沒有車是絕對不行的,何況,喬司宴也不會去相信孟沛遠提供給他的車。
“先生,上來吧。”喬司宴的人爲他打開車門,並說道。
喬司宴看了眼身前的“擋箭牌”,笑了:“妹妹,你說錯了,這次輸的,不是我喬司宴,而是他孟沛遠!”
白童惜說:“你都已經受傷了,還要逞強嗎?再不離開的話,血該流光了吧?”
聞言,安冉震驚道:“司宴,你受傷了?!”
喬司宴儘量若無其事的說:“媽,小傷而已,不必聲張。”
“那我們快走吧!”安冉反過來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車上拽的同時,說道:“等一下車開到路邊的時候,你就把她給放了,聽到了沒有?”
喬司宴不置可否:“再說吧。”
安冉一聽這話,就知道他還不死心:“司宴,當媽求你了,你放了她,然後平平安安的離開北城,好麼?”
“上車吧,媽。”喬司宴不由分說的將安冉扶上車,再將白童惜甩了進去,最後自己也上了車,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開車。”喬司宴一聲令下,車頓時飛馳而去。
“孟二哥!”與此同時,戴潤也開了一輛車來,停在了孟沛遠的面前。
孟沛遠立刻掀開車門,和孟景珩一左一右的坐了進去。
孟沛遠:“跟上他們!”
戴潤:“是!”
行駛的途中,孟沛遠擡起被握得發燙的槍身,對準了前面的車輛,但喬司宴十分卑鄙的把白童惜和安冉安排在後座上,他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位,也就是說,他的身影完全被坐在後面的白童惜擋住了!
這就意味着,想從後面擊中喬司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