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雙手交握,放在了辦公桌上,好整以暇的望向宋玉:“嗯,那你可要好好想,仔細想,不要想漏了。”
叩叩叩——
聽到外頭傳來的敲門聲,白童惜衝神遊太虛的宋玉道:“宋助理,開門吧。”
宋玉兀地回神,勉強一笑:“好的。”
門打開,來人的身份在白童惜的意料之中。
她直起身,客氣的叫道:“湯叔叔。”
湯靖微一頷首,利眸從宋玉身上劃過,一接觸到湯靖的眼神,宋玉不情不願的把頭壓低了些。
見狀,白童惜心底掠上了一抹深思,這宋玉明顯是不服湯靖的,但一個總裁助理不服董事會的元老,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
只能說,有人在背後給宋玉撐腰,而宋玉背後的那股勢力,一定是和湯靖有利益衝突的!
從雙方的實力來比較,宋玉背後的勢力應該略強於湯靖,否則宋玉一個基層人物沒這麼足的底氣給湯靖臉色看,而湯靖更沒必要去忍這口鳥氣。
宋玉背後這股勢力的指向,不是莫雨揚就是白金海,但莫雨揚活得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光鮮,在建輝地產都要倚仗白金海一行人的扶持,又憑什麼給予宋玉蔑視湯靖的資格?
這樣想來,她在建輝地產的大敵,可以放心大膽的鎖定在白金海一夥人身上了。
現在他們急需一個爲毀壞的工程背鍋的代理董事長,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只怕事件擺平後,他們就要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好把她拉下馬了!
至於這個湯靖能不能信,這還有待商榷……
等等,她何不利用湯靖和白金海之間的矛盾,來讓他們互相牽制對方呢?
湯靖一直處於公司高層的弱勢,要是她在這段時間大力扶持湯靖,白金海等人肯定會分出精力去打壓湯靖,她的壓力便會有所減輕。
心思流轉間,只聽白童惜笑着問湯靖:“湯叔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董,這……”湯靖隱晦的向宋玉投去一瞥。
白童惜權當看不懂湯靖的暗示,心直口快道:“哦,我知道了!湯叔叔是來跟我要演講稿的吧?我昨晚都準備好了,你等等,我拿給你!”
緊跟着,白童惜伸手從皮包裡找出一沓紙,朝面色微妙的湯靖遞過去,之後像個害怕犯錯的小女生般靦腆道:“湯叔叔,你幫我檢查一下語句通不通順,是否詞不達意好不好?”
湯靖伸手接過:“沒問題,對了,我來是想通知白董,明天10點要召開記者招待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們兩個人要不要現在討論下?”
白童惜“啊?”了聲,目光向宋玉那邊移了移:“湯叔叔,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要不我們讓宋助理一起留下來討論吧?”
“……”湯靖僵了下,宋玉也僵了下。
白童惜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故意當做沒發現他們暗流涌動的樣子:“二位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沒有!”宋玉答得飛快:“我很樂意留下來幫白董出謀劃策。”
湯靖見白童惜這麼沒有眼力勁,眉目間隱含一縷鬱悶。
……
討論好演講稿的具體內容後,白童惜伸了個懶腰,如釋重負的對湯靖和宋玉說:“湯叔叔,宋助理,稿子已經結合你們的意見修改完畢了,我現在有點困了,你們能不能出去,讓我眯一會兒?”
“困、困了?”宋玉嘴角抽了下,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有閒心偷懶!
“……”就連湯靖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見狀,白童惜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抱怨道:“你們別誤會,我昨天晚上爲了準備這份演講稿,是想了又想,改了又改,喏,你們看,我的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湯靖從座位上撐起身體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白董休息了。”
白童惜一邊打哈欠,一邊慵懶的瞅了宋玉一眼:“宋助理,你還愣着幹什麼,替我送送湯叔叔啊。”
宋玉掃過白童惜那張無精打采的小臉,點了點頭:“好的。”
湯靖離開前,說了句:“白董,給你個建議,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你儘可能的脫稿。”
白童惜用手撐在頰邊問:“啊?爲什麼呀?”
湯靖看着她坐沒坐相的樣子,不由的皺了皺眉:“因爲照着稿子念,誠意不夠。”
白童惜嘟嘟嘴:“可這麼長的稿子,你要我一個晚上就背下來,是不是有點太爲難我了?”
湯靖沉聲:“爲了公司,還請白董委屈一下。”
白童惜勉爲其難的抓起桌面上划着重點的演講稿:“好吧,我盡力!”
她略顯不耐的模樣,叫湯靖心下一沉,暗忖他難道看錯人了?
湯靖走之後,是宋玉。
白童惜紅脣一勾,慵懶的笑,叫人難免有些心馳盪漾:“宋助理,麻煩你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幫我把公司的主要客戶源、贊助商和合作商都整理出來放在我桌上,我醒來的時候要看到。”
望着白童惜的笑顏,宋玉眸中浮現出了癡迷之色。
怎麼說呢,初見白童惜時並沒有感到多驚豔,但多瞧她兩眼……尤其是她的笑後,他就不自覺的開始心癢癢了。
白童惜歪了下腦袋,神色關切的喚了聲:“宋助理?”
癡迷之色飛快褪去,宋玉換上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白董剛纔說到哪了?”
白童惜耐心的又說了一遍,宋玉回了句“是”,她這才笑嘻嘻的讓他下去。
一等宋玉退出辦公室,白童惜揚起的笑立刻斂掉。
她沒有告訴宋玉的是,她在昨天就已經拿到了莫雨揚整理的相關資料,之所以交給他這個任務,是想試探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辦公室外,宋玉把門闔上後,轉身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掏出手機聯繫白金海。
白金海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沒完沒了:“宋玉?我正想找你呢!聽說白童惜剛把你叫進辦公室了,你不會被她給辭了吧?”
宋玉說:“她沒有辭退我,反而有器重我的意思。”
白金海竇疑的“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