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就在門後守株待兔的孟沛遠,盯着白童惜緊張的側臉,分不出喜怒的打起了招呼。
白童惜僵硬的扭過脖子,心虛的衝他“hi”了聲:“還……還沒睡吶?”
孟沛遠倚在門邊傲然的俯視着她:“孟太太沒回家,我睡不着。”
“哇!你這麼說,真是讓我太感動了!”白童惜裝模作樣的抹了兩下眼角,恨不得擠出兩顆眼淚應應景!
梭巡過她整齊的穿着以及神采奕奕的小臉,孟沛遠排除了她在外被人欺負的可能,之後冷聲問:“先別急着感動,這麼晚了,你跑到什麼地方去浪了?”
白童惜順嘴道:“沒哪,也就是去了趟醫院。”
孟沛遠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腰,將她拖到自己身前,冷冰冰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還想騙我?”
“我沒騙你啊。”白童惜緊跟着說:“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把樊修叫出來問問。”
“你的事,我問他做什麼?”
“他不是在我身上安裝竊聽器了嘛?”
“他已經睡着了,根本不關心你的那點破事!”
這個女人,最近在他面前,提起樊修的概率是越來越多了,多得令他隱約感到不爽。
“那你怎麼能肯定我騙了你?等等,我不應該這麼問的,這樣聽上去跟我真的騙了你一樣……”白童惜後半句話幾乎是自言自語。
“你是白癡嗎!”面對她的狀況外,孟沛遠用力的捏起她的下顎,火大的說:“不管你作何回答,都改變不了你欺瞞我的事實!”
白童惜被他罵的也火了,當即攤開一隻小手在他面前:“好好好,你說我騙了你,證據呢!”
她就想不通了,怎麼她去了趟醫院回來,就被孟沛遠編排成騙人了?
孟沛遠冷笑連連:“我原本還想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白童惜莫名其妙的攢起眉頭:“我……”
孟沛遠面色冷峻的徑自打斷:“我手底下的人彙報給我,你分明就是去了關押莫雨揚的那所警察局!瞞着我,偷偷跑去跟老情人見面的感覺不錯吧?都樂不思蜀,忘了回家了是嗎!”
白童惜錯愕了下:“你到底有多少眼線啊?是不是不管我到哪兒,你在下一秒都能找到?”
孟沛遠眉峰看起來冰冷至極:“少跟我在這裡轉移話題!說!你今晚的反常是不是因爲莫雨揚?”
她坐在窗口發呆,卻騙他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搭配春季的服裝配飾,最令他憤怒的是,他居然對這種騙小孩的理由信以爲真!
他爲什麼會相信這種單薄到不經推敲的謊言?
還不是因爲他的情感被她牽絆住了,所以根本沒怎麼去深究她話裡的真實性。
結果,就是這一瞬間的鬆懈,她頃刻就做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
想到她是爲了莫雨揚入獄才愁眉不展,孟沛遠就覺得有什麼邪惡的東西如春筍般從胸口破了出來,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打壓牢裡的莫雨揚!
面對他的苛責,白童惜落落大方的點點頭:“對,我是去見莫雨揚了……”
在孟沛遠頓時加大的力道中,白童惜強忍住下頜像是要被卸下來的痛意,解釋道:“但我那是因爲白蘇!她大半夜的從家裡跑出去,就爲了去見莫雨揚一面,結果中途爲了擺脫記者反倒把自己給摔了,我也是接到了慕阿姨的電話,才匆匆出門的。”
停頓了下,孟沛遠陰鷙的嗓音才響起:“白蘇不過是摔了一跤,你就急着去找莫雨揚,這似乎有些……”
白童惜直視他的眼睛:“牽強!你想這麼說,對吧?”
孟沛遠傲然的冷哼一聲,做爲回答。
白童惜嘆口氣:“那是你不知道白蘇這一摔之下有多嚴重,聽說她被送進醫院的時候,下體已經大出血了,後來,我在手術室裡見到她,她平時驕傲得跟什麼似的,可躺在病牀上哀求我把莫雨揚給她帶去的時候,真是比乞丐還沒尊嚴。”
孟沛遠緊緊盯着她,他還應該相信她嗎?相信這種單薄到經不起推敲的理由?
捫心自問,他深覺白童惜的理由無法說服自己。
他緩慢的,說出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照你和白蘇的關係,就算看着她橫死街頭,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才是,現在居然心甘情願的替她跑腿,我不得不懷疑……你夾帶着某種私心。”
白童惜皺眉:“私心?你是指見莫雨揚?”
孟沛遠寒聲:“你承認了?”
白童惜一陣氣悶:“你這人的邏輯很奇怪,沒有否認,便是承認,從來不考慮我是不是用了疑問句。”
孟沛遠看了她一眼,不屑道:“凡事非對即錯,特意用疑問句的,不是試探就是心虛。”
白童惜無奈的說:“好吧,你這樣說,也有道理。”
“中庸”那套法子用在孟沛遠身上根本就不管用,他要的是“絕對”!
孟沛遠別有深意的看着她:“那麼,你是心虛呢,還是?”
白童惜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哈”了聲:“我見莫雨揚見的光明正大,有什麼好心虛的!”
孟沛遠諄諄善誘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逞強?承認吧,你就是爲了莫雨揚而去的……”
白童惜卻拆穿了他的別有用心:“你這樣反覆給我洗腦有意思嗎?想誘導我說錯話,接着找到懲罰我的理由?抱歉……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去找莫雨揚,純粹是受人之託,絕對沒有半點私心!”
白童惜接着看了神色陰晴不定的孟沛遠一眼:“我想,你也不是真的想要聽我的解釋,畢竟在你眼底,我就是一個喜歡跟男人糾纏不清的女人,ok,隨便你怎麼想好了,用你的話來說,就是你開心就好,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白童惜!”孟沛遠神色凜冽的喝令道:“你給我站住!”
他話還沒說完呢,她走什麼走!
白童惜原本已經往回走了,一聽到他的喊聲,只得又重新折過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