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白童惜的話末,孟沛遠吝嗇的評價樊修道:“他是一個很盡責的屬下。”
白童惜一怔之下,有些不同意的說:“他對你來說,也許只是個屬下,但對我而言,卻是個不可多得的朋友。”
她沒說的是,樊修還親力親爲帶她去下溝村找孟沛遠,即便最後的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可他還是任勞任怨的,陪她爬山涉水。
聞言,孟沛遠眉心一顰,想要說點什麼去反駁白童惜對樊修的褒獎。
可單聽她的描述,連他都不得不發自肺腑的去感激樊修。
說話間,白童惜低頭掃了眼腕錶,隨後有些着急的說:“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我們是不是該下樓用早餐了?”
孟沛遠這次沒有阻止,只沉沉的說了句:“走吧。”
點點頭,白童惜從沙發上直起身,幾步來到門口。
就在白童惜的手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孟沛遠忽然追上她,按住她的雙肩將她轉了過來,神色晦暗的低吼:“那次是我不好!”
“嗯?”白童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話,弄得皺了皺眉:“哪次?”
“……”孟沛遠竟語塞了下。
連他都想知道究竟是哪次做的不好。
只因,他壓根就很少對她好過……
但白童惜已經反應過來,孟沛遠指的是建輝地產出事的那次,她彎脣,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啊,已經解決好了。”
孟沛遠盯着她的笑眸,悵然若失的喃喃:“已經解決好了?”
輕輕的撥開他鉗制住她雙肩的手,白童惜呼出一口氣,輕鬆的說:“嗯,也就是說,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孟沛遠眼神一痛,他的生命中,不會再有白童惜的這段經歷,他們的婚姻就這麼缺了一塊拼圖,還是至關重要的一塊。
白童惜見他脣線緊抿,心思莫名,生怕自己又說錯話惹他生氣,趕緊擰開門把手,推門出去。
樓下。
樊修已經盛好了兩碗白粥,又準備了些小菜放在桌上。
考慮到白童惜近日應酬多,在家還是吃點清淡的好,就是有點委屈喜歡大葷的先生了。
想到先生的口味,樊修這才驚覺自己最近似乎越來越爲白童惜着想了。
他暗自檢討了下:樊修啊樊修,付你薪酬的可是先生啊!
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白童惜和孟沛遠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他眼際,不同於樊修的想象,白童惜臉上掛着春光燦爛的微笑,孟沛遠臉上則是陰雨綿綿。
不應該啊?先生不是把太太帶回房間,單獨教育去了嗎?
怎麼現在看來,受挫的反而是先生?
下一秒,就見白童惜笑眯眯的朝他望來。
樊修忙低眉斂目,恭恭敬敬的說:“先生,太太,請就餐吧。”
白童惜拉開身前的食椅,坐下去後,順嘴問了樊修一句:“你吃了嗎?”
樊修薄脣囁嚅了兩下,一般來說,主子都還沒動筷子,哪輪得到他一個管家先吃的道理?
但在接收到自家先生那凜冽的眼刀後,樊修只能違心的說:“報告太太,我已經吃過了。”
白童惜歪了歪腦袋,懷疑道:“是嗎?可你平時都會等我們先吃完再吃的啊,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樊修。
“樊修有他自己的位置,你就不要強迫他上桌了。”孟沛遠在一旁淡淡的說。
白童惜輕“咦”了聲:“我沒有要強迫他上桌啊,我只是想讓他下去吃個早餐而已,這裡有我,就不用他伺候了。”
聞言,孟沛遠撩了撩眼皮,不冷不熱的示意樊修:“聽到太太說的話了?”
樊修心領神會道:“聽到了,謝謝太太的批准,我這就下去吃早餐。”
樊修退下後,孟沛遠轉而看向白童惜,一挑俊眉:“這下滿意了?”
白童惜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夾了個吃的,放進孟沛遠碗裡:“你真是個體貼下屬的好老闆!”
“呵。”拿他的面子去做人情,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滑頭了。
……
中途,孟沛遠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他側了短信內容一眼,突然對白童惜說:“吃完後,一起去個地方。”
白童惜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行啊,我上班都要遲到了,等我下班吧!”
孟沛遠看了她一眼,半是威脅的說:“你不來的話,有你後悔的。”
白童惜見他一本正經的,忍不住問:“那你總得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吧?”
孟沛遠薄脣輕啓:“高爾夫球場。”
“什麼?又是玩?沒興趣!”白童惜嘟囔。
孟沛遠冷嗤一聲:“誰說去高爾夫球場一定是爲了玩?”
聞言,白童惜有些興沖沖的湊過去問:“你不會是想帶我認識一些潛在客戶吧?”
孟沛遠順手揉亂了她的頭髮:“笨的還不算太徹底。”
“喂喂喂……”白童惜趕緊從他掌心下逃開,挽救她的髮型。
……
用完早餐後,孟沛遠對正在門口穿鞋的白童惜說:“坐我的車?”
白童惜卻說:“呃,我想各開各的,小白球不可能打一整天吧?”
孟沛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不一樣了。”
白童惜愣了愣:“什麼不一樣了?”
孟沛遠直言道:“要是像以前一樣在泰安工作,能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玩,估計你該樂瘋了吧?”
白童惜稍微回想了下,點點頭道:“可不是嘛,還是給別人打工快活。”
“嗯?”面對她的贊同,孟沛遠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了,畢竟他的話,聽上去可不像是在誇她。
白童惜看着他說:“以前我雖然只是個小職員,可只需要給你一個老闆打工就夠了,現在我雖然自己成了老闆,可我感覺卻像是給千百個員工打工,如果時光可以倒退,我希望自己還是泰安銷售部的那個白主管。”
白童惜的一番話,卻引得孟沛遠一句:“沒出息。”
白童惜苦笑一聲:“沒出息就沒出息吧,反正我本來就不想當什麼大女人。”
孟沛遠的眼神落到她難得流露出軟弱的臉上,心想她可算是願意說實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