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男人輕輕的籲出了一口氣,柔和了臉上冷冽的表情。
半個小時前,將周易北揍得滿地找牙後,孟沛遠的怒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
理智慢慢歸攏的他,這纔想起家裡除了白童惜,一個人都沒有,要是她在那個時候改變主意,收拾行李走了,那他最擔心的事也就發生了。
在周易北罵罵咧咧的哀嚎聲中,孟沛遠心神不寧的甩掉了拳擊手套,換回了整潔的衣服,開着快車回到了香域水岸。
翻出樊修留下的備用鑰匙,打開次臥的房門一瞧,見白童惜正側對着他躺在牀上,孟沛遠的心可算是塵埃落定。
定了定神,他走上前去,就着牀沿輕輕落座。
他將坐下的力道拿捏得十分有分寸,絕對不會驚醒牀上的白童惜。
伸手調亮牀頭燈,孟沛遠一雙黑亮的眼眸迫不及待地落到了牀上的凸起處。
只見白童惜正拿着黑乎乎的後腦勺對着他,其餘部分皆掩埋在了被子裡,她大概又將自己給蜷縮起來了,所以看上去鼓鼓的,小小的,讓他有種想要擁抱她的衝動。
情不自禁的掀開被子的一角,只見白童惜如他所想的蜷成一團,白色睡裙服帖在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絲質的布料,甚至透出了她皮膚原本的顏色……
喉結滾動了下,孟沛遠默默調轉視線,免得一個晚節不保,撲上去將面前的獵物撕碎。
別忘了,他們現在的關係,就僅限於“室友”而已。
可不知爲何,孟沛遠發覺自己的眼睛竟沒出息的改而落到了白童惜的腰間,那麼一截小腰,用他的兩隻手幾乎就掌住了,每次握着它的時候,他都不敢多加使勁,生怕用力一掐,就斷了……
呼吸一重,孟沛遠在心中默唸起“非禮勿視”,充着血絲的眼球卻貪婪的一路往下,來到了白童惜暴露在睡裙外的兩截小腿上。
只見它們矜持的併攏着,小腿肚看上去白白嫩嫩的,看着看着,孟沛遠的手掌心忽然有些癢,他下意識的想要重溫托住那兩截小腿肚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他條件反射的將掌心收攏成拳,免得下一秒真的跟個癡漢一樣,摸上她的小腿。
熟睡中的白童惜,只覺有一道壓迫力十足的視線在她身上掃射。
她想要睜開雙眼一探究竟,可她實在太困了,所以只是無助的嚶嚀一聲後,又接着沉沉的睡去。
白童惜喉嚨眼發出的那一聲細微低鳴,叫孟沛遠全身都僵了。
所幸,她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用頰邊蹭了蹭枕套後,又毫無動靜了。
孟沛遠被這一驚,人也跟着清醒了大半。
他不能再待在這裡了!白童惜這還沒怎麼樣呢,他就在這不能自己了,再待下去,他怕會真的忍不住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這樣那樣的……
忍着憋到疼痛不已的慾念,孟沛遠慢慢的起身離開。
關門走遠之後,他一頭扎進了自己的浴室,打開水龍頭,衝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冷水澡。
兩天後,夜。
白童惜將一張填滿數據的表格扔在了孟沛遠的書桌上,表情冷淡的說:“這是你要的房租表,裡面包括了生活費,物業費各項具體金額數目,我儘可能把每一項都羅列出來了,如果有不準確的或者是有遺落的,你幫忙補充吧,如果沒問題的話,以後我們就按這張表格來。”
孟沛遠聽完後,放下在電腦鍵盤上敲來敲去的手,抽空拿起她扔過來的表格,掃了一眼,說:“這份表格執行以後,你每一個就有多餘的支出了,你受得了嗎?或許,我們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畢竟你留下來,是爲了在爸面前爲我打掩護,我應該感謝你纔對,要不,就這麼算了?”
白童惜嗤笑一聲:“說收房租的是你,說算了的也是你,出爾反爾的有意思嗎?”
孟沛遠眉頭緊皺,他出爾反爾說到底還不是心疼她!這個女人敢不敢再不識好歹一點!
事實證明,她還真敢。
“你放心,該交的房租我一定交,從今往後,我不想再欠你一毛錢!”
至於先前在奧迪4s店提的那輛車,由於是周易北送給白童惜的結婚賀禮,所以自然不能算是她欠孟沛遠的,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提這茬。
“好!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照你的這張表執行吧。”
孟沛遠說着,將房租表揉成一團,隨手丟在了腳邊的垃圾桶裡,以表不屑。
白童惜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氣得聲音都抖了:“你幹什麼丟掉它?!”
孟沛遠理所應當的說:“因爲我看完了啊,看完的東西不丟掉,還留下來幹嘛?”
白童惜咬牙切齒的說:“可這是我的東西!你看完了,應該把它還給我纔對!”
這可是她一筆一劃寫出來的,最關鍵的是,只此一份,沒有備份!
孟沛遠可惡的笑笑,把腳一勾,一個垃圾桶瞬間出現在白童惜眼前:“喏,它就在裡面,你自己撿吧。”
白童惜小嘴一癟,幾乎要忍不住暴走的衝動:“你扔的,你來撿!”
孟沛遠翹起二郎腿,態度惡劣的說:“我爲什麼要撿,這東西又不是我的。”
哼,這就是她不識好歹的後果!
孟二少心裡也憋着一股氣呢,兩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僵持着。
白童惜心中埋藏着的火焰,隨着時間的消耗而愈演愈烈,她倏爾翹起了桃花般粉色的脣瓣,看得孟沛遠一陣心神恍惚。
現在別說是讓他撿垃圾了,就是要他變成垃圾塞進垃圾桶裡,估計孟沛遠也會二話不說的照辦!
“要我撿是吧?行!”白童惜說完,忽而彎下她那不可盈握的小蠻腰,將整個垃圾桶從地上抱了起來。
在孟沛遠不明就裡的眼神中,她將垃圾桶的口子往他身上一斜,垃圾桶裡的東西便嘩啦啦的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個完美貴氣的男人,霎時變得亂糟糟的,從胸口到大腿的位置,滿是污穢的印記。
這對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不亞於一場災難!
白童惜在做完這件事後,杏眸解氣的往孟沛遠腿邊一掃,只見那裡滾落了一個紙團,正是她交給他的那份房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