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擡起臉,驚訝她語氣裡的鄙夷,“什麼那個女人?”
千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哈哈一笑,“沒什麼,就是表哥身邊站的那個女人我不太喜歡罷了。”語罷,她又連忙轉移話題問最近他跟雷赫過的怎麼樣云云。
寧夏回憶千靈方纔的表情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又見她言辭閃爍,聯想着那個女人對雷赫一臉傾慕的樣子,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那個女人和雷赫肯定有故事!
千靈拉着她的手,嘰嘰喳喳不停歇的東拉西扯。寧夏收起心思,與她說笑,令寧夏驚喜的是,正說話間,園子一襲裸肩的魚尾晚禮服,挽着高高的髮髻,奇蹟般地出現在她們面前。
原來今晚的宴會,路津也是要出席的,身邊的女伴就邀請了園子。寧夏欣喜拉着園子的手,向千靈介紹。
千靈和園子一見如故,幾分鐘的時間,兩人聊得火熱,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反而寧夏被撂在一邊,看着這熱火朝天的兩人,寧夏實在無語的很。
這樣的宴會本來枯燥無聊,不過當幾個女孩湊在一起,面前還擺着垂涎欲滴的美食,顯然就是別樣的享受了。
直到宴會即將開始,雷赫那邊的一羣人散了去,溫雅的目光劃過寧夏,柔美的嗓音中帶着哀怨,“她很配你。”
雷赫蹙了蹙眉,忽略了她聲音裡的情緒,也不欲與她多言,端着酒杯向身邊的幾位老總道了別就離去了。
溫雅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凝結住了一般。
“寧夏。”園子和千靈皆因有事離去了,只剩她一個人站在原處,寧夏咬了一口蛋糕,不經意間瞥到某個清瘦的身影,她是想當作沒看見,可那抹身影卻不如她所意地向她走來了。
寧夏點點頭,朝李默客氣一笑。
她的疏離與客套,讓李默的心有一種被刺中的痛感,李默盯着她嬌美的臉蛋,白皙的雙頰上透着紅潤,美的攝人心髓,他忽然嘆了口氣,“你不該來這裡的。”
聽到這話寧夏就不高興了,她爲什麼就不該來?不過她不想再跟李默沾上什麼關係,索性面無表情的低着頭,也不說話。
李默見她對自己如此冷漠,苦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雷赫大步前來,寧夏臉上瞬間盈滿笑容,主動地向他靠去。
雷赫卻皺起眉,不悅的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聽出他語氣裡的酸意,寧夏的嘴角彎的更甚,柔柔地睨他一眼,“說了幾句客套話,不過我沒理他。”
“真乖。”雷赫聽到這答案,十分滿意,捏了捏她的柔美臉頰,獎勵道。
晚宴正是開始之前,商業名流,政界精英,全都到齊了,雷家大廳好不熱鬧。
雷赫親暱的摟着她的肩膀,目光遊移身旁小女人身上時霎時間變的極其溫柔,一些見過寧夏的雷家長輩先前已經詫異過了,現在當然是見怪不怪了。其他人則是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一向聽聞雷爺不近女色,現下怎麼如此親密的摟着一個女人,還時不時露出如此令衆人驚悚的神色?
寧夏突然被這麼人打量着,她還真有些不自在。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怯場?她注意到周圍的雌性目光皆是不屑與嫉妒,這下倒是增長了她的自信心。
瞧,這麼優秀,這麼受人歡迎的男人是她寧夏的,實在應該驕傲一番。
她頓時心情舒暢了起來,也不忸怩了,挺胸擡頭揚起自豪的小臉,自信的很。周圍的女人嫉妒歸嫉妒,看到寧夏那人比花嬌,透着活力與朝氣,又感染力十足的笑臉時,心底還是服了。
溫雅站在暗處,美麗冷豔的臉蛋突然變得猙獰,一雙纖細的手狠狠握起,掌心刺啦啦的疼。
這期間,莫薇瞧見了她,朝她走來,掛着一如既往的慈善微笑,親切的拉着手問長問短。
“這幾天沒見,我怎麼覺得寧夏又漂亮了許多。”
寧夏對於莫薇的熱絡無所適從,只得尷尬的陪着笑。
談笑了半天,直跟寧夏說要是雷赫欺負自己了,儘管來找她,寧夏點頭應是,莫薇又說了些喜人的話,總算滿意而去。
寧夏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雷赫拍拍他的肩,柔聲問道,“又緊張了。”
“有一點。”寧夏吐了吐舌頭。
雷赫正想說些安慰她的話,旁邊有一個老媽子走到他身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雷赫的臉色微變,他轉頭對寧夏說道,“我有點兒事,先去一下,一個人在這可以嗎?”
寧夏心中是好奇的,也是沮喪的,這樣的場合,周圍都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她真想一步都不離開他,不過她還是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我沒事的,你去吧。”
雷赫不放心的拍拍她的手,又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別胡思亂想”,才匆匆離開。
寧夏的臉頰微微發燙,幸好他們所站的地方燈光比較暗,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否則以雷赫的顯赫身份她又要收到不少關注的目光。
搭建的華美舞臺上有許多人正在輪番表演節目,很精彩,不過雷赫不在身邊,寧夏沒什麼心思看,也不喜歡那麼多人都擠在一塊,正想退開。
一回頭,她對上的是一道怨懟的視線。
寧雪。
她穿着純白的連衣美裙,嫋嫋婷婷的站在不遠處,目光裡滿是憤怒與怨恨。
旁邊一同而來的父親雙眼也是凌厲的看着她。
所以剛剛雷赫離去前對她親熱的那一幕他們看到了。
一直害怕面對這一刻的寧夏,此刻卻異常平靜,她居然微笑着走過去,“爸爸,寧雪,你們也來了。”
寧夏突然注意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叫過寧雪一聲姐姐,從來都是直呼她的大名,可能自己真的沒有把她當成姐姐過,就像父母一直直呼她寧夏,而不是像叫小雪那般親暱地喚她的小名。
面對她的笑容,寧夏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道,“寧夏,你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