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皎潔的月光,還有蘇黎櫟顫抖的心。
雖然此時小月躺在她的身邊,但她還是會時不時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誰在門外偷偷看她呢?
其實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不知道那個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來回翻滾的身體讓小月覺察到了蘇黎櫟的不安,擔心的問道:“少奶奶,還不睡呢,已經十二點了。”
蘇黎櫟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說道:“小月,你說沈佳墨真的會善罷甘休嗎,她明天會順利的離開邢家嗎?”
本來就對沈佳墨不太瞭解的小月,打了個哈欠說道:“我覺得吧,她這次應該是真的要離開了,你看,聽說老夫人親自出馬勸沈小姐回頭,親人都去勸她了,你說她能堅持什麼,畢竟這就是一場不會被任何人祝福的暗戀。”
雖然小月這樣說,可接觸過好幾次沈佳墨的蘇黎櫟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本來她也覺得幸福時光就要來臨,可剛剛門外的那位不速之客,讓她徹底對害怕了起來。
正因爲她也是女人,所以她知道女人狠起來那是相當可怕的。
向來單純的小月纔不會懂這些,蘇黎櫟只好嘆了口氣,關掉了牀頭的檯燈。
貼心的小月將蘇黎櫟的被子又往上蓋了下,說道:“少奶奶,您現在是孩子的媽媽,熬夜對肚子裡的寶寶是不好的,趕緊睡覺。”
蘇黎櫟翻了個身,說道:“好。”
內心的恐懼是別人體會不到的,儘管答應了小月要趕緊睡覺,看似閉着眼睛的蘇黎櫟其實還在想那個可怕的問題,如果真的是沈佳墨,那麼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蘇黎櫟。
安靜的夜晚,一邊在不安的揣測,一邊在背地裡偷笑,果然,沈佳墨只是在龔寧暫時妥協,此刻的她正在房間裡密謀着整蠱蘇黎櫟的一切,下午龔寧來到她的身邊,爲了不讓自己姨媽傷心難過,她只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博取他們的同情,晚上的時候,她故意出現在蘇黎櫟房間的門後,發出腳步聲讓蘇黎櫟感覺害怕,聽到蘇黎櫟的叫聲又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恰好在小月上樓之前,這一切時間的縫隙,她都拿捏的剛剛好。
她坐在柔軟的席夢思大牀上,看着從行李箱裡翻出的相冊,每一張都是她跟邢北寒的合影,上面記錄着好多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和哥哥去滑雪,第一次和哥哥看電影……最後一頁則是我好像真的愛上了哥哥。
幾乎每一張都有邢北寒的出現,她輕輕的撫摸着這些照片,一臉寶貝的樣子,彷彿那些東西比她的命還要珍貴。
她在內心默默的感嘆着,不知不覺20年過去了,自己對他的愛意只增不減,而她已經答應明天離開邢家,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可對這段戀情,她還是不忍心就這麼割捨掉,現在的她,被抑鬱症搞的都有了雙重人格。
她就這樣抱着照片睡在了牀上,在睡夢中,她和邢北寒手拉着手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邢北寒坐在電腦桌旁,一件一件的打開Email回覆着,他想都不敢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龔寧替他解圍,邢北寒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還好,明天沈佳墨就要走了,不然他的心臟真的會受不了。
天還沒亮,小月就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時間起牀,而蘇黎櫟依然像個小豬一樣躺在被窩裡,她輕輕的下牀,腳還沒挨地,蘇黎櫟就慌張的拉起了她的手,說道:“這麼早,你幹嘛呢?”
小月一臉無奈的看着蘇黎櫟,她不是少奶奶,是要起牀工作的人啊。
“我起牀幹活去啊。”小月急切的說道。
“小月,今天放你假,陪我再睡會兒,我今天心裡慌的很,在沈佳墨沒走之前,你就一直跟着我好嗎?”蘇黎櫟可憐兮兮的說道。
“這,這樣可以嗎,管家會不會說我不務正業啊?”小月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放心吧,他那邊我會讓阿彪去交代,不會扣你工資也不會爲難你的。”蘇黎櫟肯定的說道。
“好。”小月默默的鑽回了被窩,打了個哈欠繼續睡了,她似乎不太理解蘇黎櫟的不安,但既然少奶奶讓她陪着她,那她依着就是。
“小月?小月?”蘇黎櫟小聲的喊着,可此時的小月早已經第二次進入了夢鄉,無奈的蘇黎櫟只好一個人大早上承受這份孤獨。
不過好在再過幾個小時,沈佳墨就會暫時離開她的視線,那樣她在邢家的日子也會更好過一點。
這一睡,就睡到了八點半,由於小月被蘇黎櫟強行按壓在這裡,她的生物鐘徹底紊亂,平時根本沒時間好好睡一覺的她,一下子忘了時間,而蘇黎櫟這個睡蟲自然是指望不上的,最後叫醒她們的人是邢北寒。
他早早的就醒來了,可是下樓之後卻不見蘇黎櫟的身影,奇怪的是,小月也不見了,他問了所有的人都沒有見小月,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去叫蘇黎櫟吃早飯,一進門,就看見蘇黎櫟和小月躺在牀上睡着。
他驚訝的她們倆,感覺特別奇怪,蘇黎櫟怎麼會跟小月睡在一起呢,難道他不在她的身邊的時候會不習慣一個人睡覺嗎?
帶着疑惑,他走到了她們身邊,喊道:“蘇黎櫟,小月,起牀了。”
猛地一聽到少爺叫自己的名字,小月一下子就懵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是邢北寒驚慌失措的說道:“少爺,我……”
說完,立馬拍了蘇黎櫟,說道:“少奶奶,起牀了,是少爺。”
“嗯?誰?”蘇黎櫟睡眼惺忪的說道。
小月害怕的說着:“是少爺。”
聽到小月第二次說少爺的時候,蘇黎櫟這才肯從被窩裡鑽出來,看了一眼邢北寒,她又淡定的回到了被窩,說道:“我們馬上就起,你先出去。”
邢北寒霸氣的說道:“這是我的房間我憑什麼出去。”
在一旁的小月尷尬的說道:“少爺,我還得換衣服。”
這時邢北寒才意識到小月還要換衣服,他在那裡站着是不合適的,他有些尷尬的摸着頭,對蘇黎櫟說道:“給你們十分鐘,馬上出來。”
說罷,蘇黎櫟和小月趕緊穿好衣服洗漱,準備接受邢北寒這老幹部的批評。
果然,一出門,小月就被邢北寒盯上了,他質問道:“你們怎麼昨晚一起睡了?”
“是少奶奶說她太害怕了,所以讓我留下來陪她。”小月吞吞吐吐的說道。
“害怕?她害怕什麼?”邢北寒好奇的問道。
“就是她聽見了外面有腳步聲但是不知道是誰的,然後我說可能是我的,但是少奶奶好像覺得不是所以她就很害怕了。”小月語無倫次的說道。
聽着迷迷糊糊的說辭,邢北寒一下子懵了,這說的到底是哪跟哪啊。
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問蘇黎櫟比較好。
受夠了一晚上的心理折磨,蘇黎櫟決定打扮的漂漂亮亮歡送沈佳墨的離開,她從衣櫃裡挑出了一件休閒的白色連衣裙,穿上盡顯她的完美身材。
她自信的走出房門,就看見邢北寒正在門口等着她,說道:“昨晚你害怕什麼?”
聽完蘇黎櫟有些生氣,小月真是什麼都跟他說,因爲她暫時不想讓邢北寒知道自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