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推開門出去,就看見顧鳶的目光直接射過來,似乎是想要問什麼,但是最終只是從鼻腔之中發出了一聲不屑。
對於顧鳶,官逸景一直採用了無視的態度,只要她不來給自己找麻煩,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找她的麻煩。
顧鳶雖然智商不太高,但是也知道官逸景是她惹不起的。
見顧鳶走了進去之後,夏知晚也急忙擡起腿準備走進去,然而,剛剛邁了一步,官逸景就在她的身邊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隔着風衣的袖子,還是能感覺到她的腕骨纖細柔弱。
自然而然的,夏知晚就停住了腳步,擡頭凝望着他。
官逸景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聲音淡淡,“吃過晚飯了嗎?”
“沒……吃過了!”
官逸景臉色一沉,然後像是邀請又像是在命令,“一起去吃晚飯?”
夏知晚,“不用了。”
男人的眸色越發地深沉了,這麼明顯的拒絕恐怕只有在這個女人這裡才能得到吧!
眉頭微微皺起,官逸景狀似無意地說道,“這麼拒絕似乎有點太不給人面子了。”淡淡笑了笑,“不讓你陪我睡了,和我吃頓飯都不行嗎?”
夏知晚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隨即就聽見男人的目光飄到了病房裡面,“就當是離婚前最後一頓晚餐?”
夏知晚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但是在男人逼人的目光下還是同意了。
其實和官逸景在一起吃飯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考慮去哪裡吃,他似乎知道很多格調雅緻,菜色精緻的小餐館,不管是中式的,日式的,還是其他的。
官逸景也不說去哪裡吃飯,只是慢慢的開着車子。
夏知晚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一直盯着前方,側臉的弧度精緻完美,嘴脣微微抿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一個紅綠燈。官逸景停了下來,似乎也覺得車子裡面的氣氛有些沉悶,於是問道,“要聽點音樂嗎?”
夏知晚依舊面無表情,目光直視着前方,“隨便!”
隨即車載音樂被打開,音樂緩緩地流淌了出來,似乎暫時化解了尷尬。
可能與早年在英國留學的緣故有關,官逸景聽的大部分都是英國的鄉村民謠或者是搖滾樂。
夏知晚只是靜靜的聽着,沒有做什麼評論,她對英國音樂並不是很瞭解,所以也不好評價。
截止到現在,官逸景已經開了有將近二十分鐘的車了,並且貌似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夏知晚忍不住側過臉去,看着男人的側臉,皺了皺眉,“你已經想好了要去哪裡吃飯嗎?”
“沒有!”官逸景平靜的回答。
夏知晚重新收回目光,然後淡笑着,“那你要是一晚上都沒有想好,是不是準備就開一晚上。”
“也不是不可以!”男人也是淡笑着,將手上的方向盤向右打了個半圈。
夏知晚真是被他磨得徹底沒有了脾氣,這個男人做事情從來都是出人意料的。
音樂在靜靜流淌着,一路無話,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很多的時候,真是可以默契到一個眼神都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可是如今即便是在默契也沒有什麼用了。
官逸景沒有停車的意思,夏知晚只好默默地看着車外來來去去的風景和萬家燈火。
她想了很多,逃避了這麼久,可是有些事情總是還是要面對的。
比如她的未來。
將手託着腮,夏知晚突然開口說話,“官逸景剛纔你一個人在裡面的時候,爸和你說什麼?”
官逸景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你好奇這個?”
“也不是好奇,只是在想,爸知不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
畢竟現在顧鳶已經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顧鳶會不會告訴官振業,畢竟今天她算是在自己這裡得到了確定,所以,就怕她有意挑撥。
“知道了又怎麼樣,總不能瞞他一輩子?”
雖然他隱隱覺得官振業的生命不會有很久了,或者說,這個手術撐不撐得過去還是一個問題。
“也對啊!”女人託着腮,“有些事情遲早都是要是知道的,我就只怕他會有點接受不了,會覺得我們在欺騙他。”
夏知晚沒有說話,看着外面的黑暗,有些黯然神傷。
其實從一開始嫁給他開始,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可是這一天真要到來了,還是有點難過的。
不是每一對夫妻都會攜手白頭到老,很多對夫妻都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能在一起。協議離婚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這樣彼此之間還可以做朋友,沒有必要當仇人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官逸景終於在一家日料店停了下來。
點裡面是一派大和民族的風情,一個穿着和服的女人邁着小碎步走了過來,然後說了一句日語,大概就是歡迎光臨的意思,隨後就開始說起了日語,更讓夏知晚沒有想到的是,官逸景也說起了日語。
一直只覺得他英語溜,沒想到的是日語也這麼溜,這個男人還有多少沒有露出來的讓人瞠目結舌的。
真是太優秀了,除去金錢和外貌以外,如果是初次見面也會被他深深吸引,雖然位居高位,但是絕對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或者說即便有,也會被掩藏了起來。
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自己一定還是會很喜歡他,會仰望他的,甚至會把他當成是奮鬥的目標,只不過發生了太多之後,最後那些複雜的感情都變成了失望和心累。
和太優秀的人生活也是一種累。
官逸景點完餐之後詢問她的意見,夏知晚擺擺手,我沒有什麼意見的樣子。
於是官逸景微微一笑,對着穿和服的女人又說了一些夏知晚不懂的語言。
等到坐下的時候,夏知晚忍不住說,“真是沒有想到你的日語也這麼好,你還會幾國的語言啊!”
官逸景替她倒了一杯大麥茶,然後解釋,“除了英文和日文,其他的比如韓語或者德語法語之類的只會簡單的交流的。”
這也已經很厲害了!
夏知晚耷拉着腦袋,“我感覺我今天才是第一天認識你!”
官逸景抿了一口茶,“只不過是你以前沒有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