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家裡面有很多來自霓虹國的產品,有時自己也會拿着上面的說明書解釋給她聽。
有的時候在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如果對方是來自霓虹國的,也會用日文交流
只是這些她從來沒有注意到。
會日文也是因爲大學有個要好的同學是來自霓虹國的,後來生日上需要,就自學了日文。
夏知晚低下頭去,好像自己真的是沒有太過關注過,或者說時時刻刻在提醒着自己,他的事情不要太過於關注,於是這樣下去,最後就變成了這樣,對他不甚瞭解。
是不是對他關心不夠,還是時間太短,彼此太缺乏瞭解?
還是有意地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去了解?
有很多原因,可是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如果想的太多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動搖自己的心思。
思考了半個月,心痛了半個月,終於決定要放下了,不想在半路生出枝節,出現什麼變故。
本來以爲官逸景帶她來吃飯或許是有話對她說的,可是整個過程之中,官逸景一直都是慢條斯理地在用餐,沒有說話,期間還很細心地替她將鹽燒海螺裡面的螺肉給取了出來。
除此之外,也沒有說話了。
男人的心思很複雜,猜不透,或者說是懶得猜,所以乾脆就一直沉默的吃着北極貝刺身和三文魚刺身。
最後結了賬,走出門的時候,夏知晚看了看馬路上的車流,然後看了一眼官逸景,腳步停住了。
官逸景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皺了皺眉頭,“先上車再說!”
夏知晚對這邊不熟,想着如果不上車的話好像也沒有辦法。
於是就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後。
在車上,夏知晚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知道去錦城花園的路嗎?”
錦城花園就是她現在住的地方。
怎麼會不知道?
男人在黑夜裡面脣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冷笑,怎麼會不記得,然而最後只是說,“不記得。”
“那……”
“不去錦城花園,回家。”男人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好。
夏知晚愣了一下,然後反應了過來,他是要帶她回去,下意識就脫口而出,”我不回去。“
官逸景沒有理她,只是涼涼地說,”不回去你去哪,你有地方住嗎,不是就要被趕出來了嗎?“
這個男人真是什麼都知道,夏知晚甚至覺得那房子是他買下來的。
然而男人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不要把發生在你身上的所有倒黴事都歸咎於我。”
夏知晚只好作罷,及時收起了獨自裡面想要說的話。
“我今天只是暫時收留你一次。”官逸景開着車,面無表情地說。
夏知晚在黑夜裡面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離開天域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夏知晚只覺得一陣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自從她走之後,王媽也辭職了,家裡面只有鐘點工來打掃幾次,甚至更多的時候,官逸景因爲工作忙的原因,就直接住到了公司裡臉,不回來了。
燈打開,依舊是熟悉的地方,頭腦一陣空白,夏知晚心想,自己怎麼又回來了。
她站在玄關處踟躕着,男人早就已經脫掉外面的風衣,斜斜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你要是想站在那裡,就站一晚上吧!”
沒有辦法,夏知晚只好脫掉鞋子,走了進來。
官逸景沒有看她一眼,而是轉身上了樓。
夏知晚想的是,自己先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於是將鞋子放好,然後換了拖鞋進來,先去廚房燒水。
進廚房裡面看了一眼,估計有好幾天沒有用過了,燒水的時候就在想,自己不在家,王媽又辭職了,官逸景回來的時候誰給他燒水,誰給他做飯啊,還是他在外面應酬完了纔回來的,家裡面只是一個暫時休息的地方,這樣一想,心裡的不知名的情緒就被翻了出來。
可是最後她及時壓住了,都已經要離婚了,這麼婆婆媽媽幹什麼。
燒完水,她將水壺都灌滿了,然後走上樓去。
打開主臥的門,就看見男人洗完澡只批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坐在沙發上抽菸。
幾乎控制不住就要說,不要在臥室裡面吸菸,然後最後想了想這似乎已經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以後他想在臥室裡面吸菸,甚至把女人帶來這裡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官逸景見到她進來,然後熄滅了煙,淡然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去那邊的浴室洗!”
夏知晚在門口躊躇了一下,然後說,“我知道,我來拿衣服。”
衣帽間裡面,屬於她的衣服還都在,一件都沒有少,自己就帶走了幾件春天穿的衣服,其餘大部分還是留在了這裡,也沒有動她,或許不久之後,就會有新的人住進來了。
只是剛打開衣帽間的門,就感到身後一陣灼熱,隨即腰被環住,男人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密密麻麻,有些癢。
是熟悉的感覺,之前這就是屬於戀人之間親暱的動作,只不過時過境遷,現在夏知晚心底只是有一種淡淡的牴觸。
“官逸景,我要去洗澡。”
身後的男人沒有動,反而收緊了手,氣息有些迷離,帶着點菸草的氣息,微微眯了眼,“今晚留下來!”
似在詢問,又似乎是在命令,或者說是一種……祈求。
夏知晚的心顫了顫,似乎有些搖擺不定,她現在只想逃離,害怕這麼久堅持着的會立刻崩斷,她的大腦裡面一片漿糊,或者說今天來這裡就是一個錯誤。
其實和他之間的感情根本沒有斷乾淨,所以才匆匆搬了出去,想讓自己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害怕久而久之,自己又會原諒他,原諒他做過的一切,重新和好在一起。
然後又是一個死循環,循環往復,最後又都疲憊不堪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夏知晚將自己的受移到了男人的手上,準備掰開他的手,結果動了動,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她平靜下來,“官逸景,我們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