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也好,不是陷阱也好,都要闖一闖才知道不是嗎?”千帆斂去方纔的沉思模樣,笑眯眯地說道:“你就不要管這些了,回頭我會跟珉皓商量的,這回我都快餓死了,你也不管我是不是?”
“奴婢哪裡敢這麼做,要是餓死了世子妃,世子爺估計第一個就拿奴婢開刀!”翠煙被千帆逗樂了,笑着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飯菜一直溫着呢,奴婢去端。.訪問:.
。”
“究竟是誰呢?”千帆將紙條和錦帕同時燒掉,心中默默地想着:“等到今晚的事解決了,還是要和納蘭珉皓商量下才行。”
夜深,世子府的書房裡倒是第一次這麼多人同時都在,除卻納蘭珉皓和千帆,冷辰、洛朗釋、小鄧、衛知陽、藍小玲、順子和雲先生等人全都在這裡了。
“小帆兒,我今天新研製出來的‘藥’,給那幾個染了鼠疫的小子喝了,效果不是很明顯,”雲先生愁容滿面地說道:“不過似乎能壓制住毒‘性’,只能希望在他們活着的時候我能研製出來解‘藥’纔是。”
“雲先生,您不要太過自責,很多事也強求不來,咱們盡力之吧!”千帆看着正在和小鄧商量如何將老鼠引到那大坑中去的納蘭珉皓,憤恨地說道:“真不知道這些事情什麼時候能結束,我聽納蘭珉皓說,皇后對洛朗瑜相當滿意呢,可是那種人背地裡做的事都讓人噁心!”
“帆兒,你什麼時候這麼心焦了?”衛知陽一直立在千帆身邊,自然聽到了她的話,不禁擔憂地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雖然出了月子,但畢竟在生產時傷了元氣啊,平日裡還是要多休息纔是。”
“大哥,我的脾氣是不是有些大了?”千帆聽到衛知陽這麼說,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確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就會發火,不禁低下頭細細思索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倒是也沒有,許是我多想了,”衛知陽見自己一句話竟然說的千帆如此緊張,立刻笑着安慰道:“原來見你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波’瀾不驚的,反倒是現在更覺得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娃了。”
“大哥的意思難不成是我以前都不像是‘女’子嗎?”千帆略有些不滿地埋怨道:“我還覺得大哥是最疼我的,沒成想原來大哥也是這麼覺得!”
“大哥可沒這麼多意思!”衛知陽立刻舉手討饒道:“帆兒,你可不要因此就怪罪大哥,大哥怎麼會覺得帆兒不像‘女’子呢!”
“帆兒是在跟你說笑呢!”這個時候,納蘭珉皓走了過來,拍了拍衛知陽的肩膀說道:“也就你把她的話當真
!”
“納蘭珉皓!”千帆不滿地翻了翻白眼,氣呼呼地說道:“敢情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錯了!”納蘭珉皓聽到千帆這麼說,立刻大笑道:“咱們還是快去滅老鼠吧,枉咱們這麼多俊秀之才,竟然跟老鼠較上勁了!”
衆人都笑了起來,當下便紛紛行動起來,小鄧‘操’控着黑甲將軍在雲先生事先便準備好‘藥’粉缸中爬了一趟,隨後便開始朝着京城所有的犄角旮旯裡鑽。
納蘭珉皓和衛知陽帶着神機營去了城東,而洛朗釋和藍小玲帶着人去了城西,冷辰和雲先生去了城南,順子和小鄧去了城北,其實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避免給百姓造成慌‘亂’,必要的時候要將看到老鼠出‘洞’那一幕的人打昏。
千帆帶着九營等在大坑不遠處,坑裡已經澆滿了火油和雲先生特製的‘藥’粉,雖然並不是所有的老鼠都有毒,但這本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千帆站在夜風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少將軍爲何要嘆氣?”說話的是站在千帆身邊的九營副將陳老三,年紀已經四十的陳老三身手卻不輸給那些年輕人,而且足智多謀,所以纔會擔任九營的副將。
“陳伯,你說咱們這麼做究竟對還是不對?”千帆看着夜空中的繁星點點,突然開口問道。
“少將軍說的對指的是什麼?”陳老三磕了磕菸斗,笑着說道:“我是個粗人,所以不懂那些朝堂大事,但是也明白對老百姓好的那個纔是好皇帝,少將軍只要確定七皇子是好皇帝,那麼現在做的自然都是對的。”
神機營跟在千帆身邊自然對自己的立場十分清楚,所以這些副將也多多少少了解過七皇子,好在洛朗空一直爲人寬厚,也不似作假,他們倒是都覺得千帆選的人真心不錯。
“陳伯,你說百姓們真的介意誰做皇帝,誰不做皇帝麼?也許在他們看來,誰做皇帝都是沒有區別的,不是嗎?”千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覺得心好累。
有時候想想總覺得這些帝王之爭又與她何干呢?她爲什麼不能帶着孩子跟着納蘭珉皓回到外蜀,再把父母接過去,然後一起開開心心,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呢?
“少將軍,百姓也許覺得沒有區別,但是對少將軍,對岳家,對於世子和納蘭家族都是有區別的,”陳老三察覺到千帆的情緒很不對,便溫和地勸慰道:“難不成少將軍以爲現在能撇清楚七皇子黨的身份麼?”
是啊
!她已經被烙上了七皇子黨的印記了,如果最後洛朗空不能坐上皇位,那麼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因爲她而獲罪,更何況是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洛朗瑜?
千帆長舒口氣,點點頭,笑着對陳老三說道:“陳伯,是我糊塗了,謝謝您。”
“少將軍可不要這般!”陳老三憨厚地笑着擺擺手,隨後擡眼望去,神‘色’一凜,沉聲道:“來了!”
千帆發誓歷經兩世她都沒有看到過這番情景,黑壓壓地老鼠羣像是服用了什麼讓人失去理智的‘藥’物一般,紅着眼睛就往坑裡跳,那一雙雙眼睛在黑夜裡更是血紅血紅的,看的千帆一陣寒顫。
“扔火把!”陳老三到底是個男人,看到這一幕也是愣了愣,隨後便大喊一聲:“立刻!”
因爲坑裡有火油,所以很快便燃起漫天大火,那些老鼠被燒的吱哇‘亂’叫,後面的卻依舊毫不猶豫地往裡面跳,空氣中很快瀰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千帆雖然覺得想要作嘔,面上卻依舊平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因爲她的心裡現在只是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情緒變化多端的呢?
很顯然是從生產之後開始一點點變化的,只不過這種變化太小了,以至於她都忽略了自己情緒的問題,難道是那兩個穩婆在她身上下毒了?
大火燒了許久,直到在沒有老鼠出現,千帆纔將善後的事‘交’給陳老三,自己則是去找正往自己這裡趕的雲先生,將自己的疑慮說給他之後,雲先生便給她診了脈。
“帆兒,情緒出現變化並非一定是中毒,也有可能是你自己這段時間太累了,”雲先生診過脈,笑着說道:“你要多注意休息,我給你開一些安神的‘藥’物吧!”
“也好!”千帆得了雲先生的肯定回答,心裡鬆快了許多,自然也不再糾結那些事,只不過她忽略了雲先生在她轉身後那一閃而過的擔憂。
老鼠被滅,雲先生研製的‘藥’物也起了效果,那幾個被傳染的人都開始慢慢好轉,有一個身體比較好,症狀較輕的人已經完全好利索了,所以千帆倒是樂得清閒,終於有空逗‘弄’逗‘弄’自己的孩子了
。
“我倒是想跟你結個兒‘女’親家,只不過冷辰說孩子的事等到他們長大了自然會有打算,做父母的還是不能做主太多,”坐在千帆身邊的林清笑着說道:“我倒是沒他想的那麼深遠,不過後來想着他說的也有道理。”
“嗯,冷辰向來想的長遠,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呢!”千帆看着正在小‘牀’裡手舞足蹈的二小子不禁笑道:“你看看我們家那個二小子,幾乎沒一會消停的。”
“我倒是覺得小霜這樣‘挺’好的,你看那四個都乖乖巧巧的,總得有個活潑的,不然我還擔心呢!”林清笑着應聲說道:“不過納蘭王取名字也真有意思,傲霜枝,納蘭家的寶貝‘女’兒竟然叫納蘭枝,你小心回頭她和你算賬。”
“納蘭珉皓說了傲霜可以,他的寶貝‘女’兒就叫納蘭。”千帆笑着撥‘弄’着小‘女’兒的手,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怎麼說睡着就睡着了?”林清無奈地起身,連忙喚翠煙拿個薄毯來給千帆蓋上,免得着涼。
千帆和林清逗‘弄’孩子的時候,自然不會想到雲先生和納蘭珉皓在書房裡正討論千帆的事。
“雲老頭,你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這裡來做什麼?”納蘭珉皓奇怪地看着把‘門’窗都關起來的雲先生,不解地問道:“今日你不用去皇宮問診嗎?皇上也不找你啊?”
“納蘭小子,我今日特地來找你,就是爲了跟你說說小帆兒的事,”雲先生一臉嚴肅地看着納蘭珉皓,緩緩地說道:“我問你,小帆兒最近是不是特別嗜睡,而且情緒總是容易特別低落,偶爾還會十分暴躁?”
“嗯?雲老頭你說的這些倒是都有,特別是嗜睡,原先那麼不愛睡覺的人現在拽都拽不起來,我先前想着許是生產後一直沒有修養過來,所以身子比較弱?”納蘭珉皓詫異地開口問道:“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是兩生散!”雲先生搖搖頭,嘆口氣對納蘭珉皓說道:“帆兒怕是被元尊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