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兩生散是什麼?”納蘭珉皓聽到雲先生的話不禁皺起眉頭,不過雖然沒有聽過兩生散,但是看到雲先生愁眉不展的樣子也知道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禁有些心焦地問道:“那個對身體有害嗎?是毒藥嗎?”
“兩生散嚴格來說算不得毒藥,但換句話來說也是毒藥,”雲先生嘆口氣,看着納蘭珉皓說道:“兩生散是一個古方,凡是被下了兩生散的人一開始脾氣性格都會慢慢變化,接下來開始嗜睡,等到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前塵往事。”
“忘記前塵往事是什麼意思?”納蘭珉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雲先生,彷彿一時間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兩生散,會讓人忘記之前所有的事,如果現在的小帆兒被人帶走,那麼她將開始一段新生活,永遠也不會記得曾經與你成親生子,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雲先生的話就彷彿一聲驚雷在納蘭珉皓的腦中轟然炸開,他一想到帆兒會忘記自己,會忘記孩子,甚至忘記自己的身份就覺得渾身發冷,如果帆兒知道自己變成這樣她會怎麼做?
“所以,納蘭小子,這件事我想問問你,你要告訴小帆兒嗎?”雲先生看到納蘭珉皓怔怔的出神,不由地再度開口道:“以我對小帆兒的瞭解,她自然是希望知道真相的,在咱們沒有研究出解藥之前,讓她知道也是好的。”
納蘭珉皓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再過幾日便是皇后特意爲洛朗瑜開設的宴會,到時候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小七也快回京了,這件事我會告訴她的。”
“我會盡快研製出解藥,你不要想那麼多,”雲先生見他臉色陰沉,不禁嘆口氣,跟他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千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轉過頭卻發現納蘭珉皓坐在牀邊溫柔地看着她,不禁笑着說道:“我這是又睡着了嗎?”
最近似乎總是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呢!千帆心裡暗自嘆了口氣,之前冷氏曾經跟她說女人懷孕的時候很容易嗜睡,可是她那個時候總是特別精神,反倒是現在常常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
“你若是累了就休息,沒必要總是撐着,外面那些事還有我呢,”納蘭珉皓揉了揉千帆的頭髮,笑着說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也不是很餓,不過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千帆皺着眉頭看向納蘭珉皓,有些懷疑地開口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很忙,而且鼠疫那件事雖然暫時壓制住了,但是很多事情需要善後,你怎麼在這裡陪我那麼久?”
“也沒有多久,帆兒,我有話想跟你說。”納蘭珉皓看着千帆,隨後將她抱在懷裡,卻許久都沒有說話。
千帆也沒有說話,靜靜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因爲她知道納蘭珉皓接下來說的話很有可能是跟她最近的反常有着很大的關係。
“納蘭珉皓,我的反常是有問題的是嗎?”千帆不等納蘭珉皓說什麼,便率先打破了沉默,平靜地說道:“我一直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太過奇怪,因爲我的身體我自己是有數的,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無緣無故出現這樣的問題。”
“雲先生說是兩生散,”納蘭珉皓輕聲解釋兩生散的用處,隨後慢慢地說道:“帆兒,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替你解開兩生散的。”
“想來是兩個穩婆做的手腳,這件事追根究底起來,自然是雲子升的緣故,”千帆皺着眉頭,仔細回憶了一番才說道:“兩生散想必是元尊給雲子升的,雲子升那一日自然是想帶我離開這裡,然後通過兩生散讓我忘掉現在的一切,到時候他再給我編造一個全新的身份,我自然不會起疑。”
“這件事交給我,若是你忘記了我,我也會讓你再度記起我,”納蘭珉皓握着千帆的手,認真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所以帆兒,不要怕。”
“我知道,”千帆溫和地看着他,笑着打趣道:“若是哪一日早上起來見到你反而認不得你,會不會把你打一頓?”
“只要你能對我印象深刻,就算打我一頓我也不介意,”納蘭珉皓緊緊抱着她,彷彿擔心下一刻她便會消失不見,只是喃喃地說道:“帆兒,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
“珉皓,這件事不怪你的,那一日若是你在,自然不會發生這些事的,所以你也不要自責了好嗎?”千帆笑着拍了拍納蘭珉皓的背,慢慢地說道:“再說你要相信雲先生,沒有什麼是他解不了的毒不是嗎?”
“嗯,對了,我聽翠煙提到那個紙條的事,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納蘭珉皓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神秘的邀約,不禁緊張地說道:“對方是敵是友還不清楚,所以還是小心爲上。”
“你就不必去了,回頭我讓姜不知和翠煙陪我去就可以了,”千帆卻是搖搖頭,對納蘭珉皓說道:“前幾日我派姜不知暗中調查洛朗瑜殘害幼女的事情,也有了眉目,等到七皇子回來,咱們再商定該如何對付洛朗瑜。”
“小七這兩日便回來了,到時候我會去迎他,不過洛朗瑜殘害幼女的事我自有安排,”納蘭珉皓溫柔地揉了揉千帆的頭髮,隨後說道:“你就不必操心這些事了。”
納蘭珉皓擡起頭,卻發現千帆竟然靠着牀幃睡着了,輕輕地將千帆放倒在牀上,納蘭珉皓的臉色沉了下去,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心中暗道:“元尊,洛朗瑜,雲子升,你們哪一個我都不會放過的!”
又過了幾日,納蘭珉皓一早便接到了洛朗空回到京城的消息,正好也到了千帆與那個神秘人約定的時候了,千帆早早地便已經到了千香樓,卻走進了四樓的一間雅座。
千香樓現在已經是千帆和七皇子的產業,因此四樓是並不對外開放的,此刻的千帆一邊吃着糕點一邊對姜不知說道:“有沒有看到是誰進了三樓天一閣?”
“看身形是個姑娘,但是以屬下的眼力來看,那人是個公子哥兒。”姜不知覺得那人十分怪異,心裡也是有些擔心地問道:“門主,屬下覺得那人十分奇怪,要不要慎重些拿下他?”
“人家這樣喬裝打扮自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所以想必也是很有誠意來見我的,咱們也從暗道過去好了。”千帆塞了一塊糕點,平靜地說道。
“是!”姜不知聽到千帆這番安排,便點點頭不再多言,靜靜地立在千帆身後。
“不知道閣下這麼神秘找我前來究竟有何要事?”千帆通過暗道直接到了三樓天一閣門前,直接推門而入,隨後姜不知將門關了起來。
一道寒光閃過,下一刻姜不知劍已出鞘,叮的一聲兩劍相交,千帆看着近在咫尺的危險毫不畏懼,淡淡地看了那坐在桌前一身青衣的少年。
“如月!住手!”那少年看到是千帆,立刻呵斥道,跟姜不知交手的侍衛也立刻收勢退到少年身後。
“多年未見,姐姐可還好?”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真切地笑容,隨後對千帆說道:“姐姐快坐!”
“你是……”千帆坐在少年面前,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這麼一個人,所以一時間不太確定此人的身份。
“姐姐,當年的救命之恩英兒一直未忘,之後英兒四處遊學,姐姐帶兵征戰,因此一直未能相見,”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格外開心。
“你是吳卓英?”千帆突然想起當年嶽珠兒還在世的時候曾經爲了陷害她故意將英武侯府最寵愛的小公子扔到了荷花池裡,幸得她所救,纔沒有喪命。
看到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竟然脫落成這般英俊的少年,千帆不禁笑着說道:“這麼久未見,你竟然都已經長那麼大了啊!”
“聽聞姐姐已經和納蘭世子成親,我沒有什麼禮物相送,”吳卓英見千帆想起自己來,笑容更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錦盒,隨後遞給千帆說道:“這是我在西域遊學之時偶然獲得的一塊至寶,能安神養心,據說若是人中毒,還能夠自動將毒氣吸收。”
吳卓英頓了頓,面上浮起一絲擔憂的神色,慢慢地說道:“我當時得到這鐲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姐姐,姐姐當年便已經步步驚心,如今形勢這麼亂,想必更是被人虎視眈眈地盯着,所以還請姐姐收下。”
“你真是有心了,”千帆打開錦盒,看到裡面的鐲子看上去灰黯無光,當她拿起來戴在手腕上,整個鐲子竟然慢慢流轉着雪白的光彩來,看上去如同流水在裡面流動一般,看到這一幕,千帆不禁驚訝地問道:“這鐲子竟然還能變化?”
“姐姐,你可是中毒了?這鐲子是西域以爲用毒大家所造,一開始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妻子不被他人所害,後來雙雙去世以後鐲子不知所蹤。”
吳卓英在看到這一幕時卻是擔憂地看着千帆說道:“我也是無意間在一位老者手中得到,他告訴我,如果鐲子灰黯無光說明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一旦有變化那就說明你中毒了,姐姐,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英兒,當年我雖然救你一命,但是當時也是爲自己洗脫那栽贓的罪名,所以你並不欠我什麼,”千帆看着面前那個少年真摯的雙眸,不禁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英武侯府與我已經勢不兩立,你這般與我相見,若是被英武侯府知道了,怕是會很難做的!”
“姐姐,英兒所做全憑本心,對英兒來說,姐姐當初救了我那便是我的恩人,”吳卓英豈會不知道千帆在想什麼,不禁笑着解釋道:“今日來,我是想問姐姐,對付洛朗瑜,我英武侯府需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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